赵局长哈哈大笑着说:“这事呀,各有各的方法,风俗习惯不同处理方法也都不同,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有的吸取教训,破镜重圆;有的关系破裂,最终导致离婚;还有的打架斗殴,出现血案呢。特别是在旧社会,人们都非常憎恨这种事,封建家庭有的用家法处置,把出轨的男女装猪笼沉溏或用火活活烧死。”
赵局长端起酒杯,一口吞下:“不过在新社会这种情况就没有了,一切都有法律管着呢。唉,情之所致,排山倒海,有些人控制不住自己,会惹出很多问题。要不古语说:‘奸出人命赌出贼呢。’”
“像鲁浩天和约瑟菲妮的事,你们公安局能不能管?”
“这怎么管?你们又不是地球人,我们没哪个权力管。再说人家就是在一块坐坐,划划船,这有什么呀,就算搂搂抱抱,亲一下嘴,也没什么呀?只能说个人生活不严肃。你能说人家就乱搞男女关系啦?就出轨啦?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他们也没办出格的事,回去后和约瑟菲妮好好谈谈,勾通勾通思想,小夫妻重归于好不就行了吗。”
“我总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地球我们不能待了,我想尽快返回我们星球去。”
“你说的也有道理。一走百了,不了了之。”
弗里德犹犹豫豫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现在让我拿不定主意的是,约瑟菲妮又不想回去了呀。”
这句话引起了赵局长的警觉:“什么?她不想回去了?”
弗里德思潮起伏:“最早是她催着我回去,后来她又不想走了,说要给鲁浩天治病。”
赵局长站起来,在地上踱着步,深深思考着:“这事奇怪呀。她为什么不想回自己的家乡?这一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从上次我们想走没走了之后开始的,有个十几天了吧。”
赵局长坐到弗里德旁边,端起酒杯,“咕噜”喝下一杯。用眼睛盯着弗里德说:“话说到这了,我就给你透露个机密。据我们掌握的内部消息,胡一啸已经派人打入了我们内部,究竟是谁,我们还不清楚。你说的情况约瑟菲妮就值得怀疑。”
赵局长说完为弗里德倒满酒。
弗里德肯定地说:“绝对不会是约瑟菲妮,她是从w星球来的呀。”
“你呀,机器人什么事不能做?”
这句话给了弗里德当头一棒。他呆呆地坐到椅子上不动了,自己端起酒杯默默喝了口闷酒,自言自语道:“要是那样,就是说这个约瑟菲妮是假的,那真在哪?他们为什么要假冒约瑟菲妮?”
“这些事都还不太清楚,我这也只是一个猜想。”
弗里德细思极恐,不知怎么办了,以乞求的眼光看着赵局长:“赵局长,这事太复杂了,下步我该怎么办呐?”
赵局长认真考虑了考虑说:“这样吧,咱考验考验约瑟菲妮。你明天就带她返回w星球,如果说她跟你一块走,就是真的;如果说她不跟你一块走,就可能是假的。回不回星球就是一块试金石,因为冒牌货到你们星球肯定会暴露,他就是死路一条。”
弗里德再三考虑,觉得这倒也是个办法,就说:“好!是黄铜就让她融化,是狐狸就让她露出尾巴。”
赵局长停了一下,深思熟虑着说:“这事你不要提前告诉她,防止她早有准备,临走时突然袭击,真假自现。”
弗里德拿定了主意说:“好,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及时找你汇报。”
两人端起杯来,一饮而尽。之后你一杯,我一杯,一会喝完了两瓶白酒,都酩酊大醉。弗里德到家已经后半夜了。
且说假约瑟菲妮垂头丧气地从海边回来,一进屋,见弗里德没在家,立即把后牙一咬,一颗后牙变成一根小铁棍,从嘴里伸出来,“叭”地打开,变成一朵喇叭花,含在嘴唇上。原来是一个牙齿对讲机。她把牙齿对讲机打开,呼叫起来:“潘总管,潘总管,我是范娇娇,范娇娇。”
里面传出潘文华总管的声音:“我是潘文华。最近情况怎么样?没有被他们识破吧?”
假约瑟菲妮激动地说:“报告潘总管,情况非常好。他们都把我当成真的约瑟菲妮啦,包括弗里德都没有半点怀疑。”
潘文华满意地说:“好好好,你第一步做的非常好。下一步要继续巧施美人计,离间弗里德和鲁浩天、苏莎莎的关系,破坏南赡市的各项工作,配合机器人部队的进攻。”
假约瑟菲妮高兴地回答:“明白,明白。我一定努力工作,为机器人王国建功立业。”
潘文华满腔热情地说:“好,好。我报请胡总统,给你嘉奖,事成之后,再予重奖。”
假约瑟菲妮喜上眉梢,连连感谢着:“多谢潘总管,多谢潘总管。”
弗里德醉醺醺地回来,推门进屋。
假约瑟菲妮连忙停止和潘文华对话,关掉对讲机,一咬牙,喇叭花缩成一根小铁棍,收回到后槽牙里。她躺在床上,假装睡着。
弗里德见假约瑟菲妮已经睡着,合衣躺倒,两眼望着天花板,毫无困意,反倒越躺越精神了。他扭头看看假约瑟菲妮,想起刚才赵局长说的话,心想:“她总不会是机器人变的吧?这也太可怕了?怎么才能证实一下呢?”弗里德想来想去,突然,有件事涌进他的脑海:那是弗里德和约瑟菲妮刚结婚不久……
有一天,弗里德早早躺在床上,想和约瑟菲妮亲热一番,可约瑟菲妮在屋里打扫卫生,拾掇东西,迟迟不上床。弗里德急了,就在屋里小声喊:“约瑟菲妮,小猫想吃米饭啦。”约瑟菲妮心领神会,故做嗔怪地说:“去去去,你老牛大喝汤吧。”弗里德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跳下床去,嘴里说着:“我让你老牛大喝汤。”抱起约瑟菲妮放到床上,一床被子把他们俩盖住。
从此之后,这两句话就成了只有他们俩才能懂的婚房暗语。想到这,弗里德有了主意:“对,对暗语。她要对得上,就是真的,对不上,就是假的。”
于是弗里德用脚捅一下假约瑟菲妮。假约瑟菲妮根本就没睡着,故作生气地说:“深更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弗里德结结巴巴,不好意思地说:“小猫……想吃……米饭了。”
假约瑟菲妮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气冲冲地吼道:“这是南赡市,哪里有猫?谁有米饭喂它。”
弗里德被呛了一大口,闭住气了。他越想越奇怪,越觉得约瑟菲妮的表现太反常了。比如,w星球人是不太看重金钱的,人们根本不需要算计收入。可约瑟菲妮怎么那么财迷,一分一角都点点计较呢?特别是他发现约瑟菲妮不愿意多说话,不愿意谈w星球的事,对一些细节问题,她总是推托记不清了?还有她姑父布兰特利,原来几乎天天讲,现在怎么一句也不提了?
莫非她真是机器人假冒的?弗里德再看看约瑟菲妮,越看越像个机器人?钢筋铁骨,面目可憎。他吓得“唿”地坐起来,惊悚打战,觉得身旁躺着一个妖魔鬼怪,吓得再也不敢睡了,爬起来,穿上鞋,想逃出去。
弗里德刚走两步,回头见假约瑟菲妮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十分平静。他又犹豫了,真是疑心生暗鬼呀,自己也太多心了。他又坐到床上,揉揉眼再看假约瑟菲妮:“她怎么会是机器人呢!唉,这世界上哪有这种事。这可是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夫人呐。长相、说话等等,一切都还是原来那样子呀。是真的,是真的,没错!”
弗里德不敢再往下想了。脑袋剧烈地疼起来:“唉,不想了,不想了,反正就要离开了,是真是假一会儿便知。”
弗里德一看天已大亮,连忙爬起来准备早饭。
吃完早饭,弗里德对假约瑟菲妮说:“你准备准备,我们这就回w星球去。”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太出乎假约瑟菲妮的意料了,她一听就急了;“什么什么?回w星球。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也不征求征求我的意见!要走你走吧,我不回去。”
“为什么?”
“你昨天怎么不和我说,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我们早就说好,要给鲁浩天看好病,现在突然离开,说话还算数吗?怎么给人家交待?”
“鲁浩天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好的,咱不能为这事就待在这不走哇!也不是我非要回去,你看……”弗里德从书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酋长的命令,让我们立即返回。”
文件上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像“蝌蚪”一样的文字,假约瑟菲妮本来就认不了多少w星球文字,就说:“谁的命令也不行,我就不回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什么?酋长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弗里德把东西往床头一摔:“那好,你留在这吧,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