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不许回北宁,我都吐成这样了,你还要丢下我不成?”
身形明显肿胀了一圈的吴静言泪眼汪汪,说着说着泪珠子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倾泻而下。
惹得浮玥手忙脚乱地拿帕子给她拭泪,“我没走啊,你都怀小宝宝了我走什么啊,不许哭了,都说怀胎时哭容易落下病根儿的。”
“你不走啊?那行。”立马阴雨转晴的吴静言深谙变脸技术,眼泪都给憋回去了。
说着又不在意地往旁边也坐着,正饮着茶水的何怜怜身上瞟:“那你呢?”
何怜怜送到唇边的茶盏一顿,无奈又无语:“不走。”
要不是看她是个孕妇,高低得刺她两句。
“都说怀孕傻三年,你这才怀上几个月啊就这样了?溪客的婚礼都要在晏京办,皎皎怎么可能会走?”
憋了憋实在没忍住,何怜怜“啪”地一下放下茶盏,无语地回怼笑开花的吴静言。
吴静言:对哦…
反应过来的吴静言也不心虚,反而兴致勃勃:“你就知道说我,要是皎皎说这话你绝对不会骂她的。”
小性子使地得心应手,一副骄纵的模样。
倒也不怪她,自从怀了胎,不仅武国公府全府上下把她护的跟个眼珠子似的,晏浮笙一天问八回太医她的情况,把整个太医院吓得看见太子就跑。
“还有谁敢骂我们静静啊?”头发梳成妇人发髻的沈蔓有些打趣地问道。
一走进来就听见吴静言在这儿喊冤撒娇,指定又是和何怜怜拌嘴了。
前些日子沈蔓和时淮礼也成了亲,婚礼时不仅浮玥等人去了,誉顺帝后也赏赐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以作庆贺。
面子给的足足的。
沈蔓成了亲也没撤职位,依旧有事没事往工部跑,提点建议,闲了就跑到武国公府、或者是浮玥那儿讲会儿八卦,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蔓蔓快来。”
眼尖的吴静言一眼就看到了沈蔓提着的那个食盒,肯定又是给自己做出来的新奇吃食,忙不迭地就要看看。
“你到底是想我还是想我手上的食盒啊?”
沈蔓没好气地掀开食盒盖子,露出里面的蛋挞来。
一股子香甜可口的气息悠悠地传出来,一闻就知道这东西难吃不到哪里去。
“你吃那个上面放了枇杷的,酸一些。”
一把将散漫瘫在榻上的浮玥捞起来靠着,沈蔓捏起一个原味的蛋挞喂食。
“皎皎你吃这个,特意多放了糖。”
小口咬下酥脆的掉渣的外皮,混着里面浸着糖浆、已经凝固了的蛋液,美味爆棚。
“好吃。”
有说有笑地吃完蛋挞,沈蔓又掏出自己的终极武器,“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她手里举着的,赫然就是一面清晰见人的镜子。
“呀,好好看。”
何怜怜和吴静言均接过来把玩,小小的一个,外框还镶嵌着各种装饰,花纹也是各异的,随时都能拿出来用。
“蔓蔓你怎么这么多点子啊!”
何怜怜有些爱不释手,举着镜子就细细地观察起来,里头连自己脸上敷的粉都可以清楚地看见颗粒感。
美观又实用。
“怎么样?这个那些贵族小姐绝对会买的吧?”
“肯定啊。”
“那咱们就还是按照之前的分成那样,再合伙开家店吧。”
“那名字就叫冠群芳吧。”
“好听。”
欢声笑语传出室内,随着风儿飘向远方。
转眼间便是溪客的大婚。
浮玥早就给她备了厚厚的一份嫁妆,沈蔓几个也是都送股份的送股份,送珍宝的送珍宝。
“公主,谢谢你。”
今日的溪客美极了,火红的唇色明媚,满头珠冠、泪眼婆娑地和塔木一起敬浮玥夫妇酒。
这珠冠还是鸢尾几个和浮玥、何怜怜、吴静言一起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赶工出来的,如意和合的样式,祝愿她们的溪客得遇良人、幸福美满。
塔木在一边穿着红色婚服拿帕子给自己的媳妇擦眼泪,也一样郑重地和浮玥、时晏道谢。
“行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要笑得开心一些。”
说罢看向翘首以盼的棠影等人,略一抬下巴,“快去和棠影几个说说话吧。”
塔木被巴雷他们拉着灌酒,和几个来了晏朝之后认识的武将一起,将气氛闹得热火朝天。
夜色交织着明亮的烛光,足足闹到半夜才散。
时晏、晏浮笙、时淮礼三人各自搂着自己的媳妇回家,夜色下马车行驶的方向各不一致,但勾连在一起的心却是同行的。
浮玥今日高兴,喝了点酒,脸上薄红一片,眼神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时晏,你好好看。”玉白细指自上而下地描绘男人的轮廓,只觉得眼前这人哪哪儿都好看。
他的眼窝太过深邃,透着异族人的俊美,眼睫长到不可思议,此刻正朝着自己笑。
浮玥色心大起,没忍住“吧唧”一下亲上去,可力气用得太大,倒把自己的鼻子磕得痛。
“疼。”
泪眼汪汪地被男人搂在怀里哄,神色氤氲下对疼痛的感受仿佛减轻,只能看见眼前这人的心疼和压抑不住的欲望。
应当是她主动的,男人的唇肉被她一口啃上去,没掌控好力道还破了点皮,可他一声喊疼都没有,径直就压了下来。
唇珠被吮的透亮发软。
汗液、泪珠滚滚而下…
一夜无眠。
醉过酒之后的晕沉似乎并不存在,浮玥却巴不得自己现在神志不要这么清醒,这样也不至于在看见时晏那惨不忍睹的唇角时心虚。
昨晚她有这么用力?
这下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
时晏被她的模样可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有这么大的魅力。
“好了,我今天不出去不就成了,你在院子里陪我一天。”
反正有她在,哪儿都行。
浮玥放下捂住脸的小手,在他的怀里用一双明光烁亮的眼睛看他:“好。”
甜丝丝掺着蜜的嗓音让某人眸色发暗。
狡诈地用着这一借口将素日不曾有的都来了一回。
两回三回四回…
着实是很累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