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病弱邪神的榜一大佬(24)·迎神舞
作者:苏也许   快穿:美人就该被男配宠上天最新章节     
    时渐峳死了。
    死相极惨,浑身血液都被抽干,成了具干尸骷髅。
    “听说了吗?首富死啦,那么多保护他的人,全都没事,只有他一个死啦。”
    “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人怎么能做到这样杀死别人的?”
    “诶呦,这话不能乱说,听说新打过来的大帅最信这个啦,在以前的地方还生祭活人保佑他打仗赢嘞。”
    “快走快走,要来抓人啦。”
    外界纷纷扰扰,不过两天时间,芜城就变了个天。
    两方军阀割据,芜城是最核心的城市,谁都不想退步。
    场面僵住。
    乱世,就该听戏。
    唱繁华落尽,走乱世盛景,要听就听《乱世枭雄》。
    一出专门为钦北军大帅秦五章排的戏。
    “哈哈哈哈,裴大帅,底下这戏还不错吧?听说我来了,这可是排了整整一个月的新花样。”
    土匪出身的秦五章原名秦虎,他信鬼神,特地在老道观求了现在这个名字。
    果然,顺风顺水,一路从北安打到这芜城,抓住机会一跃成为这人上人。
    就是眼前戴着眼镜,大帅不像大帅的斯文人看起来有点碍眼。
    ——太装。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是最有文化的人。
    比他厉害的,那就都杀了。
    到时候他一定多做几场法事,好好地送人往生。
    裴见鹤放下手里的茶盏,嘴角噙着抹温润的笑意,“写秦大帅的戏,那自然是好的。”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戏,台下时晏被浮玥拉着走进戏园子。
    “都不会有人打你了,干嘛还缩在你那小院子里不肯出来,听说最近梨园排了新戏,我们凑个热闹嘛。”
    浮玥拉着时晏不放,身上裙子都被弄皱了才把犟得要命的时晏拉出来,肯定不能这么轻易就又让他缩回去。
    虽然他爸不是自己弄死的,但也算目的相同,时晏作为时渐峳唯一的继承人,那万贯家财自然由他来管。
    只是也可能就个空壳子,每月领大笔丰厚的分红,实权是没有的。
    不过这样好像更自由舒服些。
    反正时晏自己也不喜欢经商。
    “你陪我听戏,到时候我陪你去找回春堂的老师傅,你想学医就去学,怎么样?”
    浮玥在跟前拿块大饼吊着时晏,觉着有意思极了,好像给养了只时不时炸毛的小猫,哄得都心甘情愿的。
    时晏俊朗的眉眼低垂,锐利的棱角似乎被这两天浮玥的坚持不懈消融掉,语气温和,“嗯。”
    “你想听什么戏,我帮你点,这里的花旦可好看了,唱戏身段也好……”
    时晏皱眉,扭头冷声道:“嗯。”
    浮玥压根没听出来,拉着他在二楼雅间坐下,兴致勃勃开始点戏。
    美貌近妖的少女和身姿高挺的俊朗少年,自然是众多人眼中的焦点。
    秦五章眼睛就被黏住了,在浮玥身上转两圈,又去时晏身上转两圈,嘴角忍不住地翘起。
    “秦大帅的眼睛还是要好好放的,不该觊觎的人可不要轻易去试探。”
    裴见鹤眉间神色一敛,刚刚任凭秦五章怎么说也没变神色的人,目光似刀子刮过一般在秦五章那双浑浊的眼睛顿住,满是杀意。
    “要是眼睛不想要了,裴某不在意挖点垃圾练练手。”说着顺手将还在手里握着的那盏茶泼到秦五章脸上,“再帮你洗洗,不用谢。”
    两人身后的士兵都举枪戒备,火药味一触即发。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秦虎一嘴,现在你的军火还有一批在我这里压着呢。”
    秦五章额角疯狂跳动,抬手挥退身后士兵,“裴大帅怎么发这么大火,我也没想去惹谁啊。”
    早晚有一天,他把这裴见鹤给剁了喂狗。
    就会装就会装,烦死了。
    搞得谁不会放狠话似的。
    裴见鹤一走,秦五章就找人去试试底下的时晏。
    浮玥?那就是个柔弱美人,如果不好惹,只能说是首富之子的时晏。
    只不过他也不懂,一个死了实际掌权人的时家,他就这么怕?
    怂包。
    浮玥兴致勃勃拉着人看戏,门就突然被踹开,走进来一脸凶相的魁梧男子。
    “嗬,还是两个小美人呢,让我来瞧瞧到底有多美……啊……”
    话还没说完被浮玥一巴掌扇出门去,“滚。”
    时晏甚至没来得及恼怒被人叫小美人,就被惊愕替代所有情绪。
    好厉害!
    浮玥眉眼带笑,侧眸去看时晏的反应,在察觉他微不可见的钦佩之后,甩了甩手,“好疼。”
    小孩儿,见识到她的厉害了吧。
    时晏眼尾扇动,覆盖下来的眼睫遮住眼底的心疼,冷着脸一脚把刚爬起来的挑衅者又踹开。
    秦五章在对面看着的,正巧是没有任何阻挡,时晏冷着脸把人往死里踹的样子。
    好小子,比他老子有种。
    不过要是成长起来,那就对他不好了。
    秦五章摸了摸下巴处短茬的胡子,松了松牙关,招手唤来狗腿子一号,神情狠厉。
    这件事情似乎只是个插曲,芜城被战火包围,却好像一直是存在于炮火连天中间的净土。
    各方相争却又互不相让,小势力已经自知不敌主动退去,最激烈的角逐在裴见鹤的南宸军和秦五章的钦北军之间展开。
    双方都各自握有把柄,又忌惮着别的势力渔翁得利,暂时还维持着平和的表象。
    一晃三个月过去。
    时间似乎变得毫不起眼,眨眼间消逝而过。
    沉默到时晏已经习惯浮玥每回趴在墙头把他拉出去玩儿的日日纠缠,哪怕他已经可以从正门走。
    沉默到时晏以为他可以就这么一直和浮玥在一起生活,平凡普通。
    可战火里平凡是最吝啬的东西,再波澜不惊的生活都会被一枚子弹打破。
    时晏在家里受到枪杀,一击击中心脏。
    可他没死。
    只有浮玥不见了。
    那个会趴在墙头追着他在头发里插花的人,似乎永远消失。
    谁都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她不存在。
    死而复生的时晏被秦五章盯上,派去的人一波接一波,前仆后继想要继续置他于死地。
    于是秦五章差点死了。
    钦北军在芜城扎根,主帅却消失在人前,隐于幕后再不轻易露面。
    也许是继承了那个人的天赋,时晏轻松掌握时家实权,商战谋略好像都是手到擒来。
    他发动整个商队,天南海北去打听相关的事情,只要有眉目,就会去求证。
    一晃,一年便过去了。
    芜城的硝烟又起,因为鬼子的到来,打破势力平衡。
    秦五章投靠敌方,成功将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兵马未动,经济从来都是每个地方的重中之重,作为新任首富,时晏被邀请去参加商会的聚会。
    聚会上一群狼子野心的狗东西,灌了一打酒,时晏已经有点醉了。
    车外的风景飞速后退,似乎好久,都没有再想到过她,只在今天早晨擦了擦她给自己戴过的花。
    花早就枯萎了,卷边的花瓣边缘甚至是焦黄发黑的,时晏舍不得丢。
    车子突然像撞上什么东西,突兀停下来。
    似乎能感受到底板上的震动,随后停止,有什么东西被取了下来。
    时晏眼底黑沉沉的郁色,还有藏不住的杀意,醉酒之后都一齐释放出来,叫嚣着把那些杂碎都弄死算了。
    都是群狗东西。
    “时先生,我又救了你一命哦。”
    好像情况更严重了,幻听到好久未曾听见的声音,更清灵些,带着他熟悉的俏皮和逗弄。
    时晏僵着脖子抬头,几乎是凭借本能打开门,下车,动作凝滞晦涩,呼吸的每一下都如同刀割。
    她长大了,五官更精致完美,笑意盈盈看着他,似乎那些时间的相隔从不存在。
    浮玥皱眉,不解地看着仿佛傻了的男人,在他跟前挥挥手,“喂,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要是真不认得,她就把他打成猪头,再挖开脑子看看到底里面装了些什么,竟然连救命恩人都敢忘。
    虽然只是这么想想,但浮玥是真的很生气。
    时晏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人的生动,像是本就灿烂明媚的色彩彻底点亮光芒,把他所有的阴暗都荫照无形。
    手上揽过女孩的腰身,俯首,再不隐藏自己的恶劣和情意,俯首堵住她越来越瘪起的唇瓣。
    混着血腥味的咸涩滋味被泪水浸湿,香气里面的苦味差点把浮玥苦哭。
    眼角被压迫到渗出泪珠,身上那只揽着她的手似乎含尽了苦楚和失去,死死抱住她,生怕一松手便又再次逃脱。
    被拦腰抱起放在汽车后座上,狭窄的座位在男人身躯挤进来之后更显逼仄。
    炙热的气息盈满了整辆车的车厢,在浮玥脖颈处流连不停,不知是泪水还是口涎濡湿肤肉,烫到快要融化的温度。
    几乎是飞快把车开进时公馆,司机小王抱着浮玥刚刚从车底下取出来的炸弹,逃似的去处理。
    车内至房间的距离从没有这么长过,时公馆内的仆人早到下班时间,皆被遣散,从不在时公馆留宿。
    空旷的楼栋此刻被填满,再无空落。
    ……
    清晨的日光正好,既不刺眼又足以将眼前景色一览无余。
    浮玥动了动被铐住的手腕,目光玩味地在垂首站着的男人身上打转。
    晃动的手腕带动手铐,金属碰撞产生悦耳的叮当声,甚至还贴心地在她手腕内侧绑了层布条防止受伤。
    男人站在床边,低着头瞧不清神色,沉默地把刚刚从厨房端出来的早餐放在床边桌上,一勺一勺晾凉滚烫的粥。
    浮玥有些发笑,想要直起身子却又被牵扯到酸疼的地方,难受地皱了皱眉。
    萝雒族人身体素质那是出了名的好,哪怕整族只剩下唯三的三支血脉都能在凡尘掀起不小的波涛。
    这还是浮玥第二次吃瘪,还是在同一个人身上。
    想起当时为了救时晏,自己还被迫陷入沉睡,浮玥就想打死那王八蛋。
    谁料刚醒想来逗逗小孩儿,又吃瘪了。
    “你觉得这个能锁住我?”浮玥嫩白泛粉的指尖一下一下点在那锁铐之上,语含挑衅。
    时晏把粥晾得七成凉,舀了一勺喂到浮玥嘴边,“能。”
    浮玥吃一口,咽下去之后觉得好笑,“你怎么死而复生的忘了吗?如果没忘那就应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你确定这个能关住我?”
    时晏一勺一勺动作干脆又温柔,很快一碗粥就见底,“我知道,萝雒族,神秘莫测,仅存三人,以血液为食,但数十年不进食也不会有事,有神力,逢乱世出。”
    浮玥再吃两口之后把头扭到一边,示意自己吃饱了,男人也不嫌弃,端着碗就一口喝个干净。
    “你知道我有神力,那还用一副手铐铐着我,不怕我杀了你吗?”浮玥故作凶狠。
    时晏安抚地亲一口她,含了含刚刚不小心沾上点粥汁的下唇,没忍住还仔细尝了尝,“你舍不得杀我的。”
    倒是句句有问必答,但怎么就这么让人恼怒呢?
    “时晏!”
    “嗯,我在。”
    “把我放开,我不舒服。”浮玥抬脚去踹他肚子,被大手握住脚踝,而后顺着小腿肚往上,力道渐重。
    说出来的话像是带着火星子,一点可燃物就能焚烧一切,“什么都可以,这个不可以。”
    “乖一点好不好,我什么都给你,你别出去,不要出去,我怕,我怕……”
    抱住她的男人声音越来越低,颈边又是熟悉的濡湿感。
    不得不说美人计加苦肉计的效果是双倍的,整整三个多月,浮玥没从床上下来过一步。
    吃的是男人端上来一口一口喂的,在知道她吃普通食物只是为了解馋,对自身并没什么作用时,甚至割开手腕,强硬凑到浮玥唇边喂她喝。
    浮玥手被绑着,手铐是特意针对萝雒族人特性的特殊材料制成,竟然反抗不了他。
    血液实在是太香,男人实在是太帅,于是三个多月就这么昏天黑地得过去了。
    这三个月时晏是餍足了,那些侵略者也暗戳戳开始布置下一场刺杀。
    只要时晏死了,整个华南地区的经济命脉就会被敌方死死掐住。
    所以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