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然想了想,还是决定和若尘见一面,沫雨说得对,这件事不应该影响他和若尘的关系。
“还以为你要和我绝交了。”烧烤摊旁,若尘给他倒了杯啤酒。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还不了解你嘛。”
江一然笑着,扔了把花生在嘴里,拿起酒和他干杯。
“话说我俩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若尘在吃东西,含糊不清地说。
“是啊,我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喝酒,你永远是最先倒下的。”江一然唏嘘,“我当时就在想,堂堂妖王大人酒量不好,以后该怎么办啊。”
“少嘲讽我。”若尘道,“这些年不也这样过来了嘛。”
“你和沫雨怎么样了?”
“就那样嘛,她还是不愿意听我解释。”若尘叹了口气,“我感觉她最近很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
“我还以为你们复合了呢。”
“我倒也想啊。”若尘道,“自己造的孽,慢慢还吧。”
江一然:“加油少年。”
若尘:“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江一然:“因为她找过我,帮你说话呢。”
闻言,若尘眼睛放光:“真的假的,她说什么了?”
“说你长得帅。”
“噫——你得了吧。”
“你们这一年经历了很多事,这些足以改变一个人。”江一然说,“但初心不会变,无论是前世的朱雀还是这世的沫雨,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身上。”
“你觉得沫雨变化很大,或许换个角度思考,她还是那个她么?”
“这话什么意思?”若尘似懂非懂。
“天机不可泄露。”江一然说。
“你是不是故意的。”若尘无语,踹了他一脚,“既不是和尚又不是道士的,装什么清高呢,和我说一下会死?”
说完,两人都笑了。
“会死。”江一然表情十分严肃。他怕沫雨知道直接给自己搞死了。
不过他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应该能猜到吧。
“就知道装,你死一个我看看。”若尘说完又想了想,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不行,你要死了安叙就把我搞死了,不行,不划算。”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愣了下,才轻声道:“抱歉。”
“嗯。”江一然点头,“我能问问什么情况吗?”
“就是我姐姐和慕迹凡,慕迹凡你认识吧,安叙朋友,他俩两年前就在一起了。”
“两年前?我还以为他们刚在一起。”
“没有,中间发生了点事。”若尘说。
两年前,慕迹凡和若盈相遇,开始了一段电视剧中的人妖之恋,其实这没什么,毕竟都什么年代了。
但慕寒城思想封建,知道这件事就打死不同意,但好在他没有对外说,只是对若盈没什么好脸色。若尘和苏渊一开始是反对的,但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对慕迹凡改观了。
若盈当时外出调查事情,被人族的修行者盯上,当时她孤立无援,是慕迹凡拼死救下了她。
但自己性命却危在旦夕。
按照冥界的流程,人死之后就该转世投胎了,留下的都是怨念极深的人。慕迹凡没有那么大怨念,所以冥界留不住他。
人是为了救自己才受这么重的伤,若盈无法,只好找到了江一然。
但彼岸花当时并未成熟,只有安氏血脉能加快生长,之后青弦便询问了小殿下的意见,再之后彼岸花开,把慕迹凡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但安叙却背上了诅咒。
他们想办法封了慕迹凡这段时间的记忆,只要他的记忆不恢复,小殿下的诅咒便不会应验。
慕迹凡的记忆是个关键条件,也是个不稳定因素,随时会被当做对付小殿下的工具。
要是就这么一辈子也就好了,但命运却偏偏爱开玩笑,让分开的两人再次相遇,若盈知道自己不该再去触碰,但还是没能忍住,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而且江一然怀疑对方是刻意恢复慕迹凡的记忆,因为这对安叙的伤害最大。幕后的那些人受益也最大。
“我也这么觉得。”若尘道,“太巧合了,而且姐姐说他们就是冲着慕迹凡去的。”
“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除了书吟院和几个当事人之外没人知道,他们更不会对外传。
“纸包不住火,只要他们想,时间问题而已。”
“看来那帮人实力不低。”若尘说,“不然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结果。”
“还是对他们不了解。”
两人沉默一阵,若尘开口:“按照约定来吧,这件事是我们的问题。”
“按照约定你姐姐的修为可就没有了。”江一然说。
此事风险极大,江一然一开始不愿意,一但慕迹凡恢复记忆,小殿下就会遭诅咒反噬,情急之下,若盈拿自身修为担保,若是违约,自己全部修为将付之一炬。
若尘手蒙着脸,深深叹了口气:“我们的问题,你放心,这件事妖族肯定负责到底。”
“行,我相信你。”
“安叙醒了吗?”
“没有。”
“我姐姐想看看他。”
“等小叙醒了再说。”
“嗯好。”
远在x市的慕老爷子也听说了这件事,跑到b市给两个孙子一顿臭骂:
“你长能耐了慕迹凡,还敢和妖谈恋爱,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爷爷,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别那么封建。”慕迹凡说。
“你还敢顶嘴,你气死我了!”慕老爷子拿拐棍敲了敲他的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问题是这个吗?现在问题是因为你,小殿下才会受伤!”
“我……”慕迹凡没有反驳,“我知道,安叙是因为我才……”
“这以后又该怎么办……”慕老爷子叹了口气,急得满头大汗。
“爷爷,我知道您想让我们加入月渊,但我和哥哥压根没那方面的想法,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慕老爷子气的想给他一巴掌,“我说的是这个吗?!”
“你也不想想,小殿下也是月渊的少主,他出了事以月渊的性子难道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闻言,两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