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连牙关都在颤抖打颤,羞耻难堪地紧闭双眼,只能重新闭上眼,祈求今夜的噩梦赶快过去。
秦渊伏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放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秦渊的大掌终于掐着我的腰。
漫长过后,我以为他终于放过我了,可是他却将我翻了个身,如摆弄一件玩物。
一天一夜。
到了天黑,地下室的门被笃笃笃敲响三声,女佣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
“她该前去为大少爷做药人了。”
秦渊停下作恶,对我道。
“好了。”
我怯弱地回头盯着他。
秦渊勾唇对我一笑,然后大手掌着我的脑袋,将我扣到怀中,直到女佣开门走入,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我。
我被带上二楼,女佣和昨天一样,从黑钵中夹出一条大蜈蚣,放在我的左胸上。
蜈蚣趴在我身上吸饱了血,女佣正要将我带离,我忽然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耳朵里仿佛有无数只蝉般嗡鸣直响,震耳欲聋,随即两眼一黑,意识昏了过去。
等我再有意识,睁眼看到天花板上挂的吊水袋,长长的输液器垂下,连接向我平放的左手。
季丛坐在轮椅上,他旁边立着一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见我醒了,季丛眼底对我有一丝怜惜与愧疚。
“抱歉,因为我,让你受伤害了。”
季丛对女佣吩咐道。
“她今晚留在这里休息。”
“少爷,这不合夫人的规矩。”
“我说留就留,不用再多说了,下去!”
女佣恭敬地俯首道。
“是。”
等女佣离开,我想从床上撑着坐起来,我睡了季丛的床,他晚上睡哪里。
季丛问我怎么了?
“我睡沙发就好,床是你的,我不能占。”
季丛微笑扶住我的一只肩膀,将我压下去。
“你继续睡吧,我今晚睡不着。”
“为什么你会睡不着?”
“我有失眠症,又不想吃有副作用的安眠药。”
季丛翻开膝头垫着的一本书,封面全英文,烫金字体,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他的手指好看,修长匀称,生来就是富家少爷,养尊处优,掌心细嫩柔软,没有一点茧子,不像农村劳作人短粗的手指,更不像班里那些男生的臭手。
世界上还有手这么好看的男人,但是因为他的肤色过于苍白,能看见一些关节处透出来的青筋。
见我一直看他,季丛从书中抬头,伸手将床头台灯的亮度调低,然后又看了一眼吊水袋中剩余的液体。
“还早呢,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
我听他的话,闭眼睡觉。
谁知这一觉就睡到了早上。
手背的针头已经拔了,守在床边的季丛不见踪影。
床头摆着一套新衣服,是留给我的。
换下身上这件被蹂躏地不成样子的吊带睡衣,然后开了门,一开门就被冷冰冰立在门口的女佣吓了一跳。
那女佣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
“起来了就快下楼吧,别让少爷等久了。”
明明季家还有一个哥哥秦渊,为什么季丛却是大少爷。
我下了楼,季丛正被女佣推着轮椅,从别墅后的花园回来。
看见我,季丛的唇角扯出一抹病气的微笑。
“用早饭吧,医生说你的身体虚弱,必须好好吃饭。”
季家的女佣将早餐端上桌,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精致丰盛的早餐,使用的也不是寻常筷子,而是传说中的银质刀叉,我不会用,因此坐下后显得有些拘谨。
季丛抓握起刀叉,举止矜贵优雅,他看向我,在他的示范下,我也赶快有样学样地抓起刀叉。
然后他用银叉压住食物,另一只手操作银刀,轻而慢地切下一小块虾尾,使用银叉送入口中。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切了一截虾尾,入口的虾尾筋实美味,原来天底下有这么多好吃的。
我学会了使用刀叉,迫不及待地不停往嘴里送吃的,肚子实在太饿了。
季丛将他碟中的虾尾放入我的碟中,见我看着他,对我温柔地微笑。
“小狐,你太瘦了,多吃些。”
他端起手边的牛奶,抿了一口,又放下。
我也赶紧端起。
吃完早饭,我仔细地将碟子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而季丛却剩了大半,杯中的牛奶几乎未减少。
“季丛你的胃口不好吗?”
他扯唇对我微笑。
“有些。”
“可是不好好吃饭,身体就永远好不起来。”
“嗯,我听小狐的,再多吃几口。”
季丛再次拿起刀叉,在我的注视下,将一块食物送入口中。
楼上忽然传来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
高跟鞋的鞋底轻盈稳重地踩过台阶,那位美艳而严肃的季夫人右手扶着旋转楼梯,自上而下,气场强大,我印象中的中年妇女都是粗糙发福的形象,从来没见过这位,保养地如刚二十岁。
季夫人的视线扫过来,我紧张地几乎立刻垂下头,与她错开视线。
季丛平淡地对她唤了声。
“母亲。”
“嗯。”
母子俩不像母子,反倒像等级森严的上下级。
吃完早餐,一名女佣俯下身在季丛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季丛向我看来,平淡地道。
“送她回地下室吧,记得一日三餐照送。”
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马上我就明白了。
被送回地下室后,我动了再次逃离这里的念头,环顾地下室,四处打量,我站起来到处兜兜转转,企图找到逃出去的一丝希望。
地下室的窗户窄小,虽然能打开,但宽度只有二十厘米,从这里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最后我只在墙角捡到一枚生锈弯折的铁钉。
刚将那枚铁钉捡起藏到枕头套里,忽然听见背后响起秦渊的声音,我浑身被吓得一激,随即一只手便轻轻搭在了我的后肩上。
“偷偷藏了什么东西?嗯?”
秦渊最后的尾音上挑,轻佻逗弄的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