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关正是多事之秋,但是新年伊始,所有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在孟听澜的助力下,繁枳和孟语迟之间的的合作达成,律师慈善基金会正式建立,收容近百名律师,数十家全国知名律所联名,慈善基金会成立当天,帮助一千多名ai换脸受害者起诉云果科技的消息直接轰炸了热搜。
成夏科技和安华娱乐两个并没有什么业务往来的大产业联手,让这个慈善基金会变得格外的可靠。
而大年初一,影院上线了十多部新电影,有了繁枳和孟语迟的宣传,《南城旧事》吸引了绝大部分的观影者,再加上其中的剧本足够新颖,演员演技在线,票房在第一天就一骑绝尘,获得了极好的口碑,孟语迟看着分发在自己账号上的电影分红,当着繁枳的面笑得像个傻子。
繁枳包了场,邀请七班的同学一起观看,可是她本人却带着电影录像带,到了粤城监狱里。
还在服刑的严无忧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还会来看自己,然而看到以自己为原型的电影终于拍出来之后,神色就变得更加的诧异。
《南城旧事》在原来的事件上,将繁枳的身份改成了一个资深新闻记者,一次偶然的机会,记者遇到了老乞丐,从而跟随老乞丐,逐渐掀开了木棉花连环杀手的过去,以及当年时间的真相。
故事的最后,木棉花杀手并没有开启直播,而是在一个雨天与原型是“严少珠”的那人在天台对峙,最后,在记者的直播中,引导着“严少珠”杀死了自己,将“严少珠”嫁祸成了一个杀人凶手,就像当年“严少珠”诬陷他糟蹋了自己一样。
因果循环,而电影最后,“严无忧”在大雨之中被洗涤灵魂,而“严少珠”则是在崩溃之中被警方带走,这是繁枳能想到额度,给严无忧的唯一一个,能让他接受,且能通过广电审核的结局。
电影的最后,老乞丐跌跌撞撞地回到严家村,捡了一只被人虐待过的小猫,宛如当年的严无忧,一个痴傻老人,带着一只不知能否活下来的小猫,走进了风雨飘摇中的小破屋。
严无忧看完了整场电影,一开始还嗤之以鼻,对电影里各种内容,演员的演技,外貌,各种劈头盖脸地点评吐槽,可是到了后期,他开始变得沉默,盯着有些闪烁的电脑屏幕,看入了神。
电影结束,严无忧似乎是想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手也被禁锢在椅子上,他只能低下头。
他不想让繁枳看到自己红润的眼眶,好像繁枳是什么满腹坏水的阴谋家,只要哭出来,她就得逞了一般。
不过单单是看到他的表情,繁枳就明白了,这次这部电影,票房和口碑绝对不会差。
警卫轻轻敲门,提醒着:“剩余的时间不多了,谢小姐。”
繁枳回头示意了一下,目光沉沉,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前一直想问,为什么要选放木棉呢?”
严无忧嗤笑一声:“电影拍完才来问我这么重要的话题?”
“木棉花是粤城省花,我怕拍出来过不了审,没看到电影里都换成洋桔梗了吗?”
繁枳无奈地摊开手,随后又道:
“万一以后有人翻案,我们还可以说电影只是借鉴,不是完全照搬。”
严无忧厌烦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皮,眉头紧皱,意味深长地看了繁枳一眼,沉沉说道: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吧,木棉花干,煲汤泡水,止疼消炎,小时候我经常被同村的孩子欺负殴打,可是我们买不起任何的药,只要受了伤,我爸就出去给我捡木棉花回来吃。”
“可是有一天,我爸走到了严少珠院子里,甚至都不是她家,而是她家那栋楼的院子,捡了几朵掉在地上的木棉花,严少珠就发作了!”
“她这个人天生刁蛮又自私,带领一帮孩子,把地上的木棉花塞进我爸嘴里,还告诉他,嘴里能塞多少,就带多少回去。”
“所以,谢繁枳,我很感谢你,没有在电影里把我塑造成一个为了严少珠应爱生恨的可怜虫,不然,我已经打算在这里当场掐死你了。”
严无忧笑得格外嘲讽,单手做出掐握的姿势。
繁枳做出一眼就能看出演习的害怕模样,手指敲击着隔绝了两人的玻璃,夸张地感谢道:“多谢严先生手下留情,我还是很怕死的。”
一眼假的演技让严无忧气笑了,他恶狠狠道:
“很好,很好,谢繁枳,你真行!”
门口的警卫再次进门提醒着:“谢小姐,时间到了。”
繁枳点点头,轻声示意道:“等一下。”
严无忧盯着面前这个女孩,问:
“这是你最后一次来看我了吧?”
繁枳叹了口气,故作神秘道:“我想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个高二的学生,按照全国正常高中生的工作和行程安排,我是要上课的。”
故弄玄虚的家伙。
严无忧撑着下巴,翻着白眼,看着繁枳已经要起身了,突然再次开口:
“在刚从牢里出来的时候,我只想着回去找我爸,好好孝敬他,根本没想过要杀人报仇。”
繁枳准备离开的动作猛地顿在原地,她的神色逐渐凝成了冰一般,下意识看向了守在门口的警卫。
警卫似乎也没想到临到行刑了,严无忧居然还有没交代的事情,一时间也不催促繁枳离开,两个人齐齐看向严无忧的方向。
“我刚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找工作,想尽快找到立身之本,去搬砖,去做服务员,去给人跑腿,去干什么我都愿意,那个时候,我知道我一无所有,根本没有找严少珠复仇的念头。”
“可是去年十月,也就是我动手差不多半个月之前,一个人找到了我。”
“他告诉我,我入狱之后,严少珠一家为了不让我爸说出真相,变本加厉地用手段把他赶出了生活了六十多年的严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