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都为侦破赋银被盗案而欣喜,作为该案的主理之人,县丞戴大人,当然是倍受众人的恭维。戴县丞正在享受着,被夸奖的快感。
二伯不失时机的,递上一个包裹。
“这是刚筹好的赋银,请大人笑纳!”
戴县丞用手一掂,会意地笑笑,把包裹递给了,贴身随从。
“恭喜戴大人侦破了此案,追回了赋银,为了感谢大人,小人在家里已经备好了宴席,请您移驾赴宴。”二伯说道。
“嗯~,这次你做得不错,好好干的,我会在县令大人面前多多提携你!”
爷爷等众人一起陪同戴县丞一行人,去二伯家赴宴。
排座时,出问题了,程坚穿着红色五品子爵服装,二伯安排他坐戴县丞下首,戴县丞倍感惶恐,这和刚才审案不一样,那时他是主审官,按大康律法可以坐主位。如果宴席他再坐主位,被好事之人参上一本,藐视上官,怠慢勋贵,小的官位不保,大的有性命之忧。
无论如何,他要求程坚坐他的上首,任凭二伯如何劝说都不行。最后,程坚成为了宴席的焦点,人生的高光时刻来临。所有的来宾,他年龄最小,坐的位置最尊贵,左边戴县丞,右边爷爷作陪。
正是这场宴会,让他在大康帝国布局,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正在觥筹交换之中,“咔!”程坚听到一声清脆的牙齿碎裂声,从戴县丞口中传出,同时戴县丞“哎呀!”一声,抱着右侧腮帮狂呼,大痛不已。过一会吐出半截牙齿出来。
程坚一看这是牙裂,往往是虫牙,牙洞不及时补好。
吃饭的时候大的骨头渣子,不能完全掉入牙洞里,上下牙一咬,会把牙齿撑裂了,骨头直接顶到暴露的牙神经,怎么不痛,痛的要命。
戴县丞此时痛得恨不得,以头抢地。程坚拍拍他的后背,“戴大人,把这粒丁香咬在疼痛的地方,过一会就不痛了。”
说着,程坚递了一颗丁香过去。
戴县丞也是病急乱投医,一把捏起丁香拿,咬在疼痛的牙齿上。数息之后,果然不痛了。
“小爵爷,神技啊,你懂怎么治牙痛?”
“跟师傅学的,我不但能治牙痛,还会拔牙,补牙洞,为缺牙的地方镶上新牙!”
“真的?”县丞惊讶地问道。
“眼见为实,可以试试。”
“我有个下门牙,有颗松动不已,你看怎么处理?”
程坚用筷子后端,戳了戳戴县丞的牙齿,感受了一下松动度。
在心里评估了一下,仔细思考县丞的治疗方案。
戴县丞的左侧下门牙是3度松动,没有保留价值,拔除,然后镶一颗假牙,是最好的选择。那么麻醉如何做呢?如何止血?用什么工具拔呢?
程坚开始回想前世的牙科博士记忆,下门牙是一个单根牙,正常的话,暴露在口内的牙冠和埋在牙槽骨中的牙根长度,比例大约是1:1,现在县丞下门牙3度松动,牙槽骨极度萎缩,牙冠变长,牙根留在牙槽里的部分,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长度,说明固位力很差,用手指向唇外用力掰,运用杠杆原理,门牙很容易脱离。心里决定,不需要工具,用手就可以了。
止血就用压迫止血方法,毕竟单牙根伤口不大。
如何麻醉和止痛呢?可以运用丁香粉,丁香具有消毒、杀菌、麻痹神经作用。
止痛,只有用点穴或者针灸了。这个方法是他在第四军医大学学习时发现的,他在图书馆发现《人民军医》的1960年2月刊,上门记载针灸替代麻醉,拔除牙齿的系列研究报道。程坚继续研究下去,发现这种针灸麻醉,应用于各种手术,截肢,开腹割阑尾,切除甲状腺。
根据军医文献记载,在1972年尼克松访华的时候,还专门为美国专家演示了针灸麻醉,当时进行的手术是,拔除阻生齿和脖子上甲状腺切除。针刺麻醉研究一直持续到1978年。
他看到这一段记载深感震惊,立即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了弄清其中的原理,在硕士阶段又攻读了第二学位,并且顺利地拿到了中医硕士学位。
程坚思考周全后,对着戴县丞认真说道:“拔掉它,3个月以后,我再为你镶颗金牙!”
“镶金牙!?”戴县丞满脑袋冒星星,心想,“只有皇帝才有金口玉言,我也能有?”
“你真的,能为我镶金牙?能全口都镶吗?”县丞忍不住问道。
“当然能,只要你有足够的金子!”程坚笃定地回答。
他们的对话,惊呆了众人,纷纷放下杯盏,向首席拥过来。
程坚一看场面要乱,赶忙说,“戴大人,你在宴席待会,我到后厅准备一下,准备好就为你拔牙,三个月后,我到县衙为你镶金牙”,又对众人说,“有兴趣的人,可以来后厅做个见证。”
他说完,就立即走到后院做手术前准备了。
二伯立即安排下人,听从程坚调遣。程要求烧一壶开水,把两小块丝巾放在里面烫。又倒一碗开水,加入食盐,让它静置冷却。
他准备好不久,县丞就过来了,后面还跟了很多围观的人。
戴县丞坐在椅子上,程坚站在他的面前,要求他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叫过来两名手指有力的衙役,一边一个,拿起县丞的双手,用拇指按压合谷穴,以县丞感到酸胀麻为宜。
程坚接着在松动的下门牙周围,撒上一些丁香的粉末,过一会,等戴县丞的下嘴唇开始感到麻木了。就从开水碗里取出一块丝巾,清洁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再将将食盐水倒在手指上,再一次的消毒。
用三个手指捏住松动的下门牙,用力向外一掰,瞬间牙齿就脱落了,此时戴县丞没有任何的反应。看到程坚手中的牙齿,才惊异道:“拔下来了?”
用手一摸,果然少了一颗牙。
程坚把脱落的牙齿放到一边,迅速拿去另一块丝巾,卷成小卷,压在缺牙的伤口处,吩咐,戴县丞咬住半个时辰,这样才能止血,这是牙科拔牙时常用的压迫止血法。
程坚在众人的惊诧中,完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中的第一例拔牙手术。
半个时辰后,戴县丞吐掉丝巾。
程坚观察伤口已经不出血了,等三个月后伤口完全长实了,就可以镶金牙了。
戴县丞带着敬畏和期盼的心情又和程坚交谈了半个时辰,相约下次见面的时间,他要提供什么工具,准备多少黄金……,当他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才带着众衙役,踌躇满志地返回县衙。
至此,小爵爷会治牙痛、会拔牙、会镶金牙传遍了程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