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个人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块儿白布,用脚尖儿点着那块白布上的字迹,朝着殷家婆媳俩说道:“嗯,殷老太太,您看看,这儿有一块儿白布,上面写得有字。”
“啊?什么字?写的什么字?上面写的什么?” 殷老婆子连忙问道。
那人低头仔细看了看那块白布上的写的字,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怪异了。
殷老婆子见自己问了,那人却不赶紧将布上的字念给她听,她顿时不乐意了,朝着那人就吼道:“老娘问你话呢!
那块布上到底写了什么?
是不是写了凶手的名字?
你倒是快给老娘念念呀!
你慢慢吞吞地做什么?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
那个人本来还想好好儿地告诉她们那块儿布上都写了些什么,没想到这老疯婆子张嘴还埋怨起自己来了。
索性伸脚将那块儿布直接踢到了殷宝业身上,转头儿就进了自家的院子。
人家关上门儿,连热闹都不看了。
殷老婆子见了,气得嘴里又不干不净地又骂了几句。
周围看热闹的人又都退后了几步。
凑那么近干嘛?找骂吗?犯得着吗?
殷老婆子抬眼看看周围人的表情,无奈推了自己儿媳于氏一把,怒声说道:“你是死人吗?
还不快看看那块布上都写了些什么?
有没有那凶手留的名字?”
旁边的人都差点儿笑出声儿来了。
这殷老婆子是怎么想的?
有那么傻的凶手吗?
套了人麻袋……哦不……套了人布袋再揍人,还会留名?
要是揍人能留名儿,那干嘛还要套布袋揍?
直接揍不就完了吗?
众人就都揣着手儿站在边儿上看着。
于氏无奈拿过那块白布,上面只有几个字。
待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一时不知该不该念出来。
“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有没有凶手的名字?
你个死婆娘,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你倒是给老娘说呀!”
于氏被婆婆吼得一脸委屈。
“娘,这上面……这上面写的是……是……‘不许招惹我……我的女人!’殷宝业的娘到底还是将白布上的字念了出来。
“女人?什么女人啊?
谁的女人?
乖孙啊!你这是招惹了谁的女人了呀?”殷老婆子心急地问着殷宝业。
“我也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谁是谁的女人!”
殷宝业也糊涂着呢!他哪知道是什么女人呢?
殷宝业的娘更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招惹了什么样的女人,又得罪了什么样的男人,才被人套了麻袋……
哦不,是套了布袋!
看看儿子都被揍成什么样儿了!
于氏这会儿略微回了点儿神,连忙指使跟过来的刘婆子,“你快去,去医馆请个大夫过来,快点儿!”
“哦,是是!”婆子听了吩咐,忙抬脚朝着外面大街上跑去。
殷老婆子看着自己的宝贝乖孙那一脸痛苦的模样,心疼得直抽抽。
想着一会儿大夫来了,总不能让大夫就在这街上给孙子看诊啊!
怎么也得把孙子先抬回家去。
可,家里也没有多余的佣人,只有刘婆子的丈夫看着门儿,还有一个不顶用的小丫头。
抬人是个力气活儿。
就凭他们……也搬不动他这宝贝孙儿啊!
殷老婆子也是个脸皮厚、能屈能伸的。
刚刚撒着泼,能朝着一旁围观的人嚷嚷;
这会儿,又能软下口气来求这些人帮忙儿。
“嗯,各位邻居,拜托你们搭把手儿,帮忙把我们家宝业抬回去吧!
一会儿大夫来了,也好给宝业看诊。
拜托你们了!
都是好邻居,就帮帮忙吧!
老婆子求你们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服了这个老太太了!
刚刚还像个疯婆子,这会儿又可怜兮兮的求人帮忙了。
得了,这老婆媳俩寡妇失业的,帮帮忙就帮帮忙吧,就算是积德干好事儿。
过来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伸手依旧抄胳膊搬腿来抬殷宝业。
抓胳膊的过来倒没事儿,刚把殷宝业拉着坐起来,另外两人一人搬着一条腿,才一使劲儿,殷宝业又是“嗷”一嗓子!
这一嗓子,把这几个人吓得又赶紧都缩回了手,殷宝业又被第二次摔回了地上!
“哎哟,我的乖孙子!
你这是哪儿疼啊?
怎么了这是?”殷老婆子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心疼地询问。
殷宝业只顾疼得嗷嗷叫了!
嗷嗷叫着的时候,还忙里偷闲儿地嚷了两句,“腿疼……我的腿断了!”
至于别处疼……说不得的地方疼……
既是说不得的地方,那就先不说了。
最后,还是旁边一个男人,回家搬了一块没用的旧门板出来,几个人合力将殷宝业挪到门板上,也不再管他嚎不嚎、叫不叫,喊不喊疼了。
然后几个人抬着门板,听着殷宝业的一路鬼哭狼嚎,将他送回了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