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的宅院,一位衣着考究,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桌前,正面无表情的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人脸。
“阿忠,这么长时间了,你的进展可太慢了。”一个脸裹在灰色头巾里只露出一双阴沉眼睛的女人,声音嘶哑的质问道。
“时间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大费周章很容易打草惊蛇。”
“呵呵呵呵,是吗?”刺耳尖锐的笑声好似要从屏幕中穿透顾世忠的心。
顾世忠依旧面色无波澜,淡淡开口:“事情已经有了进展,只不过还没结果,所以才没跟你报。”
“哦?什么进展?说来听听。”
“你让我查的人确实是她的孩子。至于秘药还没找到线索。”
“阿忠,你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吧?别忘了,你的家还在这儿,这里还有人一直在苦苦等着你呢。”女人的语气充满了威胁和恶意。
顾世忠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捏紧,牙关紧咬,眼中带着一丝杀气转瞬即逝:“我会尽快查到秘药下落。你,答应我的事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当然了,我等你的好消息。”话音刚落,屏幕就黑了。
拳头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淑儿,你一定要等我。”
顾疏桐刚走到书房门前,就听到里面似乎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犹豫了下,轻轻敲门。
“进来。”
“爸。”
“他呢?”顾世忠神情淡漠的扫了一眼。
顾疏桐镇定自若道:“小远,他有点事,还没回来。不过他说忙完会尽快回来的。”
“哼,你不用替他隐瞒,他能有什么事。告诉他,今天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顾疏桐站在一旁微微低头:“知道了。”
顾世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要做的事情已经在里面了。明天你俩就出发。”
“我和小远一起?”顾疏桐有些诧异。
顾世忠微微抬头盯着她:“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我知道了,那、没什么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顾疏桐站那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到,自嘲一笑转身离开书房: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手刚碰到门把手:“等一下。”
顾疏桐眼睛亮了,转过身,目光带着希翼看着顾世忠。
“最近一段时间,齐家为何屡屡和我们作对?你们是不是还背着我做了什么?或者说,是他又背着我做了什么?”顾世忠目光如炬的盯着顾疏桐。
顾疏桐眼睛一下失了神采,她一板一眼的回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小远说是生意上你争我夺在所难免。”
“最好是这样,你告诉他,安分守己,别给我招惹是非。否则,我饶不了他。出去吧。”
顾疏桐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便拖着行李箱下楼了。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着,顾疏桐站在别墅门口,看着这栋自己从小就生活的地方,死气沉沉,像个华贵的牢笼,让人只想逃离,永远不再回来。
顾疏桐来到酒吧,二楼,顾知远正在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酒。
“小远,你躲在这儿倒是清净,留我一人面对老头子的冷脸。”顾疏桐故意板着脸。
“姐,你为什么要回去,不理他就行了。”顾知远压根没当回事。
“可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
顾知远嗤笑一声:“父亲?真是可笑,除了血缘,他哪点像是一个父亲?”
顾疏桐语塞,便转移话题:“小远,爸让我们明天出发去京市。”
“去哪儿?京市。为什么?”
“喏,这是资料,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我才没兴趣,跟我有什么关系。”顾知远拒绝的干脆。
顾疏桐也不勉强:“爸让我们想方设法把这个人带到中山。”
“什么人要我们两个去?”
“不知道,一个女人。”
顾知远嘲讽道:“怎么,老头子开窍了?这是看上哪家女人了,要给我们找个后妈?”
“胡说八道什么……”顾疏桐瞪了一眼。
“难道不是吗?无所谓。”
顾知远脑海突然闪过那个眼角有猩红泪痣的女人……
凤家最近忙着四处托关系,想尽快重新筹备一批香药补给慕家。
凤见山愁眉不展,自觉凤家亏欠慕家太多,心里很是不好受。
“听之,这几日殷家可有何动静?”
凤听之轻轻摇头:“殷家今日派人送来支票用以补偿,再无其他动作。支票我已退回了。”
“嗯,虽说这次事情殷家也有责任,但终究是被人当了刀子使,我们亦不能再雪上加霜。”
“爷爷,我已散出消息,重金求购这批香药,如果为了求财,那么,这幕后黑手也该出现了。”凤听之眼角微眯,眼中飘过一抹狠厉。
殷修德面色寡淡的盯着桌上的支票已老半天了,他猜不透凤家的意思,这笔钱应该足够弥补凤家那一批药材,可凤家却拒收了。
看到进来的殷嘉安,他淡淡开口:“这几日小刘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吗?”
“是的,充其量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对方应该是给了钱就弃了。他倒是逍遥的很,拿着钱灯红酒绿。”殷嘉安不屑道。
“至于他叔叔,老刘心中忿忿不平,四处散播说是我们殷家和凤家、慕家结了仇,做了对不住凤家的事还把锅推到下属头上,过河拆桥,现在我们殷家是彻底出名了。”殷嘉安越说越气。
殷修德声音低哑:“无碍,这些风言风语现在对殷家也造成不了什么更坏的结果。只怕,以后我们与凤家要断了关系了......”
殷嘉安沉默,他知道为了能和凤家、慕家攀扯上生意往来有多难,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罢了,今日送到凤听之那的支票被退回了,想来凤家觉得这些钱并不能弥补损失。还是尽快找到幕后作恶者才是上策。”
殷嘉安看着那烫目的支票,这一大笔钱对凤家和慕家来说九牛一毛,可对殷家来说,虽不至于动摇根本,但也无异于扒了一层皮,只是没料到,凤家直接拒绝了。
“对了,你母亲这两日为何看起来郁郁寡欢,我问她,她只说身体有些不适,你跟阿漓说下,让她去探探话。”殷修德担心自己的媳妇儿遇到什么事了。
“我猜应该跟白家有关吧。”
殷修德直起身,急忙问道:“为何跟白家扯上关系?这几日白家有人为难她了吗?”
他心里有些愧疚,自己这段时间被这些事整的焦头烂额,对白素梅关心也少了,所以她这是不想惹自己烦闷,才遇到事没跟他说吗?
殷嘉安并未听到阿漓提过白家近日有上门,刚准备开口,殷修德就站起身:“算了,我还是自己去问你母亲吧。”
“爸,您先别急。”
自己的父亲一遇到母亲的事,就失了智商,殷嘉安有些无奈的抹抹脸。
“我听阿漓提了一嘴,说是母亲突然提到白家,想开了,以后和白家再无瓜葛,彻底不来往了。”
殷嘉安摊摊手,对着殷修德眼里的疑惑:“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阿漓说是母亲自己突然想开了。”
殷修德可不这么认为,自己的老婆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