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没错,为何要认!”萧雪已经疯魔上头,竟是出手重重推了杨未思一把。
萧万辰环顾了一圈,全然没了耐心:“传旨下去,蓬莱长公主,善妒嫉恶,残害手足……”
“她姜离是哪门子的手足,她就是个杂种!”
“啪!”话音刚落,杨未思的巴掌,已然狠狠落在了萧雪的脸上。
萧万辰未有任何的神色波澜,声音沉沉而出:“褫夺长公主衡春封号,禁足长清宫一年。”
忽然间,整个殿内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震惊于皇上会有如此重的处罚。
褫夺封号,几乎是将长公主的脸面,狠狠踩在了地里。
唯有杨未思,落下那巴掌后,颤着手臂将萧雪搂在了怀里。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于江山社稷前,她们这些人不配,没了蓬莱,她们什么都不是。
夺取封号,已算是能保全萧雪作为蓬莱长公主最好的罪罚。
浑身冰冷发麻,萧雪感觉眼前雾茫茫一片,左耳嗡嗡作响,似是听不到旁的声音,只有那句褫夺衡春封号,反复在她耳畔盘旋。
下巴搁在杨未思的肩头,萧雪唇口张了张,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要父皇公正的对待有何错?
眼前的白雾愈发浓郁,直至她眼里的黑瞳完全泛白,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气血攻脑,萧雪,瞎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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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似乎都好像过去了。
萧远夏被放。萧雪被罚。姚荀失踪。
三合宴上的那一切,就像是云烟,被风轻轻吹散了。
那晚过后,姜离托邓仁寻姚荀踪迹,而后将自己关在安合殿,已有半月。
她不想见任何人,于自己友善的也好,恶交的也罢,她关了安合殿所有的门,谁也不见。
每日,只有小右子上门,将所有的膳食放于门前,通报一声再离开。
晨时,姜离会早起,择掉那秋千上的一朵花。
昏昏沉睡一日。
晚时,再择掉一朵花。
日复一日,那座绝美的秋千,已然变荒了一半。
今日日头很好,姜离坐于台阶上,双手抱膝蜷着,视线清冷望着秋千。
快近夏日了,天气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姜离听见,殿门方向,似是有什么声响,视线一动未动,并未理会。
“郡主,奴才来送今日的膳食了。”小右子的声音远远响起。
思绪迟缓了很久,姜离起身,去给小右子开门。
门栓刚拨开,只听到门被人快速推开的声音。
姜离看向门口的眸子瞬时微眯,盯住来人,脚步向后撤开。
小右子在男子身后,手里拎着食盒,面露难色。
他已经是依照着郡主的吩咐,按照非膳食的时候来送餐了,可今日还是被大皇子逮了个正着。
姜离漠然瞥了萧子安一眼,对着小右子伸手,拿过食盒:“回去吧。”
小右子如释重负,忙不迭跑了。
萧子安跟在姜离身后,往殿内去:“怎么,如今见到我,是连礼都不作了?”
眼皮子抬都没抬,姜离将饭菜从食盒中端出,一份一份在桌上放好:
“大皇子明知安合殿并不欢迎你,还偏偏要来,不就早该做好被我漠视的准备了吗?”
视线在膳食上扫过,萧子安一如既往的淡漠阴寒神色:“姜离,你不该厌恶我。”
姜离眼睛忽亮,因为她看到今日的饭菜里,有她最喜欢的糖醋小排,筷子夹起一个大块往口中送去,姜离的眸子因为美味又亮了一个度。
没有得到回应,萧子安在姜离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安合殿如今只我一人,没有大皇子的碗筷。”姜离脚下动作准确且飞快,一个勾脚就将身旁的凳子拖到了一边。
萧子安坐了个空,视线盯住姜离没停下吃东西的嘴,反而轻笑了起来,坐到了她的对面:“如今远夏半软禁,六弟十三弟远不及年纪,蓬莱的太子之位,只会是我的。”
“姜离,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能成为真正的人上人。”
姜离咽下口中这块带着脆骨的小排,有些无语地挑开落在额前的发,砸吧了下嘴巴:“萧子安,你是不是头和屁股装反了?”
萧子安一向阴沉的脸色,竟是也鲜少的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如此鄙俗之词。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成为人上人了?”
“你的妃也好,妾也罢,我没有一丁点儿兴趣。”
“你就是问千遍万遍,我给你的答案,依旧如此。”
“麻烦您收收念头,不要再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了。”
姜离看见,萧子安的神色随着自己话音的落下,越发阴沉了起来,她未理会,低头继续吃起了面前的饭菜。
许久,直至她快吃完那盘糖醋小排,姜离才听到对面得逞阴寒的笑意:“那便,由不得你了。”
姜离抬头,有些疑惑地对上男子的视线。
下一刻,脑中天旋地转,双手猛地拍在桌上想要起身,旋即又重重跌坐回凳上,姜离勉力低吼:“你…你下药了?!”
萧子安笑意加深,起身向姜离靠近:“姜离,你一定会是我的。”
“卑鄙!”姜离身子晃晃荡荡,眼看就要往地下倒去。
萧子安的双手,瞬时搂住了她。
女子柔软的身体入怀,萧子安双臂收紧,几乎想要将姜离揉进身体里。
埋在女子脖颈边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萧子安恶趣味地轻咬了咬姜离的耳朵:“我说过的姜离,你只能是我的。”
“萧子安你个…腌臜小人!”姜离浑身无力,脑袋晕晕沉沉,只能任由萧子安抱着自己往床榻方向走去。
萧子安的手,已经顺着姜离的腰间往上探去。
电光火石间,屋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陆泽淮的声音随着他的掌风,狠狠砸向了萧子安。
“萧子安!”
萧子安未有任何的准备,双手还落在姜离的腰间,待他抬头去看来人,那掌风已然狠狠落在了他的肩头。
“嘭——”
身子被击,狠狠砸进了床榻靠墙那侧的栏上。
姜离本就浑身无力倚靠着萧子安的力道,没了扼制,整个人宛若无骨,顺着床榻边滑落。
已经解开一半的衣袍此刻被压着几乎要完全被掀开。
陆泽淮心头重颤,几乎是飞奔向女子,一把扯好她的衣服,旋即打横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