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的住所… ...
莫非与适才那三人正是近邻乎?
路涵秋眸微启,神色瞬时千变万化。
且慢,是否吾误事耶?
此童子不过十五春秋耳?
与其共邻三名放荡者果无碍耶?
虽然仙云酒店之内,隔音殊效非凡,应当不至于聆听至夜间种种仙术修炼之声浪……
然旦朝相见,彼岂不会入狼窝?那少年一眼望去即如轻浮之公子哥儿,过个一二日恐成四人共榻之举矣!
罪疚感以及一段秘藏的小黄章顿时涌上心头,路涵秋神色纠拧,目光往返在电脑与远处的疏寒夏之间,心眩目晕。
然此刻她之权能也无法更改已设定之室号,皆预先预订,亦无从找出何等理由劝疏寒夏易位他舍。
“罢了,她白日多未待在寓所,遇着那三人实难,即便相遇恐怕仅限少女妇人而已,无妨,无妨的……”
内心挣扎久之,路涵秋只能垂首无奈,以此宽慰自己,放下了纠结此事之心绪。
当此时刻,酒店中某楼层的一所女子浴室,一场威尔?尼采与妲己之间交谈正在此处拉开帷幕。
寂静的浴室,无他人为伍,唯有尼采与九尾狐两者的气息在洁白耀眼的灯线下起伏。
“罢了,既然如其梦前所命,威利亚集团总裁威尔?尼采阁下,敬请说明方才之言语如何。”
丰盈的柔尾轻轻晃动在虚空中,九尾狐那璀璨的眸微眯,精致的俏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快。
她身着玄色素裙曳及小腿,尼采披一身银白长衫,一名稚气犹存的少女与身形颀长的女士相立,对比之下极为鲜明。
然二人的眼神皆藏锋锐冷冽之感。
尼采直立对视九尾狐,神情平静冷漠。
过去数十分钟,已达子夜一刻,初至之力已然耗尽,楚离便因突然涌现的疲累而陷入沉眠。临睡之前,只请尼采向狐说明:“吾辈居于梦境之中”的意蕴。
对楚离而言,此情宜委由尼采处理更为妥善,若自身为之解释,恐怕极易触怒九尾狐。
身怀通达人世的智者尼采,定能找到最平和的法门以助九尾狐接纳此事之真实性。
是的,确乎如此。
怀着此信念,楚离安心入睡。
“汝欲问何?”
尼采淡淡言之。
“繁多,比如异域梦境何解,十年前之敌与未来至上英灵之意,二人之熟稔源于何处,或曰此事皆可一语概括……”
九尾狐停顿片刻,片刻后方说道:“所谓现实,已是二千零四年后之……悠远将来?”
“逻辑之解析力不容小觑。”
尼采颔首,“吾三人,皆来自两千零十六年。”
虽对这如同科幻影片般的情事有所预备,九尾狐的面庞依旧震撼不已。
是了,自楚离说出那“在梦境之中”之时,九尾狐内心深处即隐有预感。次元空间,造化议会,王执政,十年后的未来… …此点滴片段交织而成的事实,使她心生恍惚。
随之而来,心跳剧速如雷鸣般震彻心房。
心脏猛烈撞击胸膛,兽般的直觉促使她在第一时间捕捉到核心所在:
光阴之流,竟生何变?
或许,可以从哲理的层次将其简化。
彼此终能否共谐连理?
——若苏妲己于皇家学院的陈年时光为她生之瑰宝回忆,那么这回忆中唯一的黯淡,便是对未知未来之抵抗。
原因甚是明了,自初,九尾狐深知那少年不属于她,是夏素言之归宿,终为统治紫禁城乃至天下者。
十八岁之年初,神州帝王与华夏元帅将并肩踏入殿堂,在世界祝福之中联姻相伴一世,共吻同枕,至白首,子女绕膝,留下千秋佳话于史书中。
而九尾狐,将成为首排首位的看客。
全程皇家学院生涯中,此般现实令她无数次惊醒于恶梦,见夏素言睡容,便心生忌妒几至狂躁。
为何,曾是最亲密之友者,共渡数载,煮炊唤醒,课业传授,在其忧伤之际带离紫禁城逛足整天,躲墙角落哭泣之时穿越学院寻她踪迹?她行差踏错,他承受始皇责罚;她遭暗杀,他以脊背抵挡尖刀……而为何,仅因一纸帝命订立婚书,便令所有善良倾付他人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