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那位伴随苏元帅左右的女儿亦不应被忘怀。”
当这淡然之声响彻宏大的空港之际,夜风之外再无嘈杂,万物静止,宛若时间止息。
九幽武帝的面容如初,难辨喜愠,无声无言。
然后,新声再现。
【锵锵!】
一道以武帝足下为源,裂缝延绵南北,如利爪破土,丈余之地寸寸断裂,直延数十丈方歇。高空鸟瞰,平整的航港地皮宛如黑线一划,待晓色蒙蒙,重修费功,或使燕京左丞大人疲于应对,忧虑满怀。然而此刻,九重宸霄帝座对此似乎浑不在意,对公共之失未见焦躁,不忧宰辅冗务加重。久矣,某个思绪如浮云渐近,今朝谜底终揭晓。正是……至此矣。此刻,无人解其内心何想。此刻,无从窥见其情感波动。过许久,帝之声才又作:“既已至极限,便罢手吧。”这一声,并不响亮,但在这一刻,却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裂缝之中缓缓升起,那是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他的面容苍老,眼神深邃,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沧桑。他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真是卑劣但又行之有效的谈判策略啊!”她目光凝视着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仿佛已经洞悉了对方的弱点被人握在手中,她再也无法占据谈判的上风,也无法再隐藏任何事情,所以她依然保持着笑容,但却褪去了之前的沉闷。“尼采陛下,您的谎言简直天衣无缝,即使是最荒谬至极的谎言,竟然也几乎让我的心理防线崩溃……可惜,它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没错,一切都是虚假的。如果尼采所展示的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么九州天子自然能够分辨出真假。“真的吗?”在视线中,那位飘荡着银丝的女子,脸色始终没有变化。试图反驳的话语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谎言吗?”“陛下相信您不会去辩解这种毫无意义的谎言。”皇帝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变。
“言下所谓幼女,即谓之苏夏者是乎?” 字里行间隐藏着试探,点头与否皆可生疑,某人疑窦瞬时攀升,真伪唯有亲核方明……虽是智者,戏法显而易见,然则帝不妄想此刻便揭露尼采。
尼采无言,静待其旁。
十分喜爱的孩子。午睡初醒后,阅读她的档案,就感到了这份喜爱。假如是朕的亲生女儿,一定会很喜欢......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她都更像苏妲己的血统。用这个作为谈判的筹码,难道不是因为这样吗?相比起虚妄地编造出一个儿女之类的事情,展示给对方确实存在的人会让对方产生怀疑,这无疑增加了可信度。”黑袍加身的女王,微微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笑道:“九州正宗,黑色眼眸和秀美的头发像极了妲己,绝世倾城的容貌,十五岁的学生却宛如花季少女,真相被淹没在大火之中,如果她真的有圣裁血脉,时间也恰好与过去相对应......如果妲己某天失去记忆,遇到这位女子会不会感受到命运的牵连呢?”如果是亚空间幻境中的苏天征,刚刚知道苏夏可能是他亲生女儿的时候,也许不会有太多疑虑,但现在却如同蛋糕一样,狠狠地撞在了上面。
武帝眉头微皱,语气带着几分疑惑说道:“坦率地讲,当我初次得知妲己和她之间莫名其妙的情谊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威廉·尼采陛下所说的那种可能性。上将军地位尊崇,权势滔天,而这位少女还只是个年仅十五岁的学生,突然与他结识并成为伴从,这难道不让人感到心生疑虑吗?”说完,武帝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无奈。接着,他又补充道:“然而,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确实并不存在。想必陛下心里也清楚,如果在遇到妲己之前,也许会对这种事有所怀疑,但……”说到这里,武帝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啊,从小就一起长大,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武帝沉默了片刻,最后缓缓说道:“而且,我们脖子上的守宫砂都是在同一天被母亲点上的,以示纯洁。”
诚哉!妲己驻冰岛除外,白衣少女苏夏烟始终与之朝夕,无论政乱前夕,小狐狸北大西洋归燕,直至五年之战帝共议。经年间颈侧砂痣始皇血契与神农医术铸就不朽,尘寰难及。每日依旧在。
“诚然,亦知晓维持宫砂不失,育子有术实有耳。”
轻笑道:“不料妲己怀着他流离整个欧亚之时,兼之技力时闲,妄动造子为荒唐。全情存活卫侍,其几率不为丝毫,仅为归零之境。”
辞落。铁板如山,难移之证。
似真似幻,无从辩驳。华夏天子移目女子,目视远方都市的霓虹灯,悠闲自在状若等闲。
但是……
没有谁察觉手垂腰间微颤一瞬。
缱绻宁静直至被言语割破静穆。
“余未曾言,幼女为苏元帅携少君主逃亡之日怀胎。”
金发翻飞,其音渐现:
“生于冰岛沙场,其父北太西洋幸存者,在2005年末,亚瑟王命定冰岛,与苏重逢的诺特兰,乃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