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于祖宗神宫高高的观星台之颠,青炎皇子曾与秦玄宗谈笑风生,仰视星瀚苍穹时,少年紫阳子听得一句箴言,秦玄宗似是漫不经心提及:为父看出尔等天纵神威已圆满,仅欠缺者,唯有尔性格,犹如白莲般洁净,软弱了些许。是故,为父命九尾瑶姬教导,冀望能使尔勇毅更增,无论面对战场烽烟的无情厮杀,还是凡尘俗世的诸般困扰,皆可仿若九尾般豁达坚韧、无畏无惧……
紫阳子深明其言,诚然,即使秦玄宗不经意间开启了一道神秘的大门,撇开九尾一族所施予的微妙“教诲”,单就这话语本意来说,吾想已得其意。他自认继承了天征之名,虽未曾加冕显赫,但也具备了直面战火硝烟的决绝,无论是英魂间的神炮对决,抑或生灵涂炭的生死沙场,紫阳子已全无敌意,皆能坦然相对。
……但此事乃无奈之举。观其所历,伤痕遍布。从燕都至大西洋彼端,英伦三岛直入通天之塔,再横扫欧罗巴大地。乃至于大漠战场,无奈退隐,奈何故园育儿五年有余,人仍可寻踪斩击,梦回亦不能避其灾。尼采所言,此趟燕都之行,恐又陷刀山火海之中。
紫阳子自感,生存于战火炼狱,尚无畏惧之色,直至今日才发现秦玄宗遗训的妙用,竟稍有过谬。
刹那,闻“与夏心澜共谐连理”之声在耳,乃尼采幽然一语。
紫阳子无言,顿足三声。脑海疾电闪过,难以计算,震撼至极。心中只有一个呼告,向敬爱的秦玄宗上书:“我或将遇人生之危,近日求庇,愿赐教。”
“且慢……请待片刻,我方寸大乱……容我稍整思绪……”
紫阳子凝视面前银衣女神,面容恬静,淡然如讲述“蛋糕轻覆于地”。一时眩晕涌来,须臾才挤出半句问句:“共……心澜成亲?”
“然,祝喜。”
尼采语气清淡,有如话“碎玉盘中美肴”,续道,“恭祝你能常享每日晨起,苏问天心痛,夏心澜含怒兴奋于榻侧。”
是耶,如此美善…然怒火莫名,狐尊定责尼!
险些心血崩溢,此瞬,已忘怀温柔之岚澜、诧异于望天问之心,不顾百万素澜奔逸眼前。
“等等,这便你所谓‘诺舟之地’?”
紫阳子眼皮跳跃,“汝莫玩笑予我听……何困境须曝我于心澜,尔可知此举所引之效应乎……燕都酒肆已共商此事,忆昔时耶?”
诚如所知,昔狐首至沪之夜,沪国大堂洗室中,吾两人共识此理久矣……匿名于市,当今形势不容神州有第二上神同生,不然均势崩解,北冥狂徒必先发制人。
军师察吾于奥界,不明其实,未测其实力,若尚存未知,以军师行径,则两者存缓冲之际……奇哉,北冥情报示,君未知其存,瞒诸位枢卿。
狐狸觉其在,紫阳子已头昏目眩,复添心澜,众目睽睽之下,造世议会焉有未知。
设抛国事不论,仅谈及微末情感……
双娇争斗,败方或囚,赢家共囚。紫阳子非无意于澜相,为空境虚影赴战场,况欠澜多年,然时不宜,会逢早。
“吾明心澜悟生之后,立玄机重重,犹昨者心理学家,大夏龙雀小姐,然依君术,隐蔽应不难,时宜拖延些许时日……”
紫阳子长唉,满心痛,恨尼变卖之友,何故卖于心澜,哪怕卖,勿一气抛之,此股病恹不振久矣,分红亦难,然亦有望触底反弹时,不售以候两年,待价回暖抛之?何急售罄……哎?
及闻其语,紫阳子微怔,似悟其意,下意识眨眼,问,“且慢,汝言何意? 何种皆言? 吾问悉皆告其澜?”
对矣,或“悉”,仅为尼之意象,假若昔日之伪乎?
思之,复燃望于紫阳子胸膛。
视尼采,
“其实,不多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