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显很高兴,他一出声,骑虎更难下。
然后,稀里糊涂地萧廷瑞就把那个女孩给拽上了台,看着两人摔摔打打、大眼瞪小眼地往上走去,慕连枝心里也惊愕地不行。
这还真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很快地,慕连枝就知道台上的人是谁了,定远将军府唯一的嫡孙女——余妙心。
定远将军府一门都是驻守在西南边陲的,之前几代屡立战功又远离朝堂争斗中心,也算是中立派,简单点说,只忠于当朝圣上。
老将军年龄大了就退了下来,全府男儿为保家卫国多有牺牲,儿媳妇也多是武将出身,功勋卓着,现在是两个儿子带着几个孙子接棒。
老将军因多年征战操劳、身体旧疾颇多,之前特意递了折子被北上来求医的,此次来的除了两老、负责安全的两个副将、就只有这个孙女。
余府上下也就这么一个女孩,全家宝贝地很,这不赶上七夕节,就带她过来一起过来玩玩、开开眼界。
而她也没有被欺负或者如何,手臂上的红痕是因为过敏出的红疹。
这也是老夫人刚刚敲打她的原因,因为她体质的缘故对很多肉食都过敏、不宜吃多,在家里看地严、全府经常陪着她忌口她也勉强能忍,这不一出来闻着味就想放纵下,总想偷吃,老夫人也是怕她出状况才会如此。
偏偏不巧就被萧廷瑞看到了还误会了,而她一直藏着掖着的手臂其实早就露苗头了。
一个美丽的乌龙就这样产生了。
而老夫人此次带孙女上京的另一个目的,也是想寻京城名医给她调理下,也不想她被这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过敏症一直折磨。
一席话,几个动作,是人其实都看出来了,定远将军府似乎并不太愿意攀这个高枝,明显不想孙女远嫁。
偏生,金口一开,君命也不好违,一个美丽的误会还是当众产生的。
最后,简单问询了两个年轻人的意思,皇帝还是给两人赐了婚,而且还特许两人若住在京城,没三年可回西南探亲半年,以后若瑞王画封地,也会优先考虑西南方向。
这一下,老将军跟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场就谢了恩。
在场的人也是有人失落,有人高兴,有人失落高兴又失落,不管什么心思,最后都只能笑着接受了现实。
有了这桩喜事,太后跟皇帝是肉眼可见地真高兴,觥筹交错间,接下来的安排也都很顺利。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台上台下就明显随意了不少,太后、皇后跟一些坐不住的小皇子公主陆陆续续都离席了,女眷不需要参加后续的拜魁星的仪式,也离开了不少。
虽然漫无目的,慕连枝也随着大溜退出了宴会厅。
出了门,她才知道这些人对那木东珠也是感兴趣的,他们不过来跟她打听,是因为外面都已经知道木东珠大概的模样,也知道她蠢地没当宝贝、被大嫂抢了折了,她们要的是亲眼目睹。
而这些人陆续出来,是因为打听着宝贝经哪条路到拜祭地,准备在路上提前瞻仰、膜拜、祈愿。
“哎,早点去我们也能占个好位置。”
“一直听闻龙灵教是龙神下凡、无所不能,却有个缺点,五百年会沉睡一次,而后就会有百年的动荡,六百年一个轮回,刚好十个甲子,看来所言不虚。现在也就大约刚到时间,龙灵教的圣物就出来了,还成了我们的‘镇国之宝’,真是天佑赤炎啊。”
“可不?龙灵教下次以何种形态复兴不得而知,不过,这龙灵教的圣物一定力量非凡,一定要提前想好心愿,要是能在我们身前路过的时候许下,指不定就能实现。”
“寡妇都能成功嫁给北堂大人、还将他迷得团团转,还有什么不能实现的?你们之前看到北堂大人救他了吗?那紧张的模样要说没被她勾了魂我都不信。”
“嗯,见到了,我也不信,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北堂大人。”
“还有那平勇侯府,她进门就成了寡妇,小道消息听说侯府对她根本就不好,以前的确也没听说过什么二夫人,可你们看看现在,侯府活成了笑话,她成了全城羡慕的对象,要说没有那镇国之宝的功效你信?”
“可不可不?还有她爹,御医干不成现在竟然能挂五品空职还得圣上另眼相待、特许来参加这次盛会。”
“是啊,是啊,要不说傻人有傻福呢。”
“快点啊,你们到底查地准不准,到底是哪条路,怎么会有三个,这怎么选?”
……
听着周遭的议论讨论,要是眼珠子能滚出来,此时绝对能在地上滚成雪球,慕连枝一整个大无语:
这脑回路都是怎么长的?
最后,看着身边一波波的人匆匆而过,抚着额,她也不能干站着在路上当光杆司令,还是带着丫鬟吊在队伍,跟着。
很快地,宫里申时的钟声就敲响了。
皇帝带着百官往翰林院走去,慕连枝正想着女眷这样会不会添乱危险的时候,有人过来将女眷统一安排到了隔临的一处院落,据说,宝物在翰林院展示过后会走这个院子送回,到时候所有人都能瞻仰。
进了院子,女眷也是里里外外互相都散开了,有在院子里等的,有在廊下聊天的,慕连枝觉得累就去了内室。
很快,她就听到了隐约的似是念经跟敲击香炉类的声音,猜想翰林院的仪式可能开始了。
此时,门口处的冷云也禀告道:
“小姐,有香烟升起,仪式应该快结束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门外探查情况的影六突然进来了:
“小姐,好像有打斗声。”
几个大步出门,慕连枝往院墙的方向看了看,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一见院子里站了不少女眷,还有带着孩子的,慕连枝心下就一个突突:
“安静,大家都安静!你们没听到有什么声音不对吗?安全起见,大家都进屋等吧!”
“北堂夫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才当上夫人几天就摆官夫人的架子?你几品我们几品,凭什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