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别闹。”
差点没被他堵断气,慕连枝身体都一阵发软:
“这是皇宫。”
抵着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北堂翼却难掩心头的澎湃:
“你真聪明,早知道我真该早点回来看看你。”
为了交这个差,他跟司朝已经讨论了十多套方案了,要不是今天实在受不了身上这个味了,他还得再凑合几天。
“枝枝,你真是我的宝贝,看来以后大事小事都不能瞒着你,得乖乖跟娘子汇报才行。”
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慕连枝哼了哼:
“知道就好。”
“不过,你也不要太大意。你也说里面可能还有些另有他图想浑水摸鱼的,如果他们与这件事无关,难保不会找机会故技重施。”
“这两天我也想了想,我一个商户女加小寡妇,要什么没什么,谁会费这个劲儿挑这个时候针对我?”
八成还不是冲他来的?
拽着他的衣襟,慕连枝却点到为止:
“这个时候虽危险,却也是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的最佳机会,北堂大人,可别大意失荆州,我可不会给人让位,只会……道不同不相为谋。”
知道她这是暗示“可能有人惦记北堂夫人的位子,而她不会与人共侍一夫”,北堂翼再度惊讶于她的心思细腻。
的确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之前,他一直想地是有人针对她是想分散自己的精力或者干脆拿捏自己,进而更方便执行后续盗取木东珠的计划,倒是忽略了这件事可能也与木东珠无关的可能。
被她一点,北堂翼才发现男女想事情的很多思路真不一样,跟她说几句,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像是刚刚,像是现在。
灼灼望着她,北堂翼只觉得自己以前太肤浅,竟从没好好看过她。
她哪里只是长得好,是从里到外都亮地刺目。
勾着她的下巴,北堂翼又落下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而后才认真保证道:
“好。本大人一定保护好自己、为夫人守身如玉,除了枝枝,我谁也不要,天下、天下的女子都不换。”
一怔,慕连枝才缓缓扬起了唇角,心底说不出的感动。
“对了,之前一直也没顾上问你,倒在你身边的那名杀手你可有看到他是被什么人杀害的?你怎么会倒在他身侧?”
怕吓到她,北堂翼将她抱紧了些,还搜刮着言辞很轻柔地问道:
“他死地有点特别,刀像是被生生折断的……”
想起当时看到她满身满脸鲜血的模样,北堂翼的心底都不自觉地又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惧意,他一提这茬,慕连枝就禁不住心虚,不自觉地抿唇,身体也微微僵了下。
“你别怕,我就是随口问问,那些人都死了,透透的。”
个别尸体都烧了,绝无复生的可能。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给他们拖后腿,想找个地方躲着、能帮就帮,那个黑衣人突然举刀过来,我一害怕就吓晕了,好像被什么绊了下,我也不知道,醒来你就在我身边了……”
翻搅了下小手,关于保命本事的事儿,慕连枝还是觉得只有自己知道就好,扮猪才能吃老虎,要不然指不定以后就不灵了。
“原来如此。”
他就纳闷她的脸上、身前怎么会迸溅到血肉,她这一说,北堂翼自己给她想了一个合理解释,高手应该是在她身后的,两人交锋,那黑衣人估计太逊,她还没完全倒下,他先被人捏爆心脏了,这就能解释为何她的身前会被迸溅了,也许就是被那血红吓晕加磕晕的。
想通了北堂翼就不再多问,径自转移了话题,很快地又有人来汇报事情,北堂翼换了衣服又出去忙了。
……
隔天,北堂翼再被叫去御书房回命的时候,他没再藏着掖着把查到的结果、进展跟猜测一股脑地全说了:
“圣上,臣无能,宫内已经搜了两遍,目前没能找回木东珠,也没发现明显可疑人员。”
“不过从刺杀、七夕当天缺席的女眷跟丰容公公的关系来看,这件事至少牵扯两股势力,至少一股跟宫内有关,另外还有人可能想趁火打劫,所以抢劫木东珠、刺杀家眷跟丰容公公被灭口应该是三波人,幕后到底是何人指使、目前臣还没能锁定。”
“这是查到的相关证据链跟微臣整理的部分证据。”
恭敬地递交奏折后,北堂翼还跪下认了个错:
“圣上,此事越查指向的人越多,怕不是短期内就能有结果的。”
圣上一翻,宫里确定的那股势力,三个成年皇子都有可能,因为那些人穿的是宫廷服饰,宫里人最熟悉,全是正品一比一仿造、偷盗加旧品改新,而女眷遇袭之时,太子妃、五皇子妃及相关人员的母妃都以各种理由不在,关键是每家的重要亲眷也都有缺席的。
比如相府的夫人千金被太子妃叫去了,四皇子母族也缺席了几个,五皇子有孕直系也缺了一脉,所以跟皇宫有牵扯的这一种可能,三个皇子全可能有份。
女眷被刺杀的可能,北堂翼也罗列了三种可能,一种是配合抢夺翰林院木东珠,一种就是真杀造成朝廷动荡,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别有用心、借刀杀人泄私愤或者谋私利,但黑衣人具体归属还没查出来。
至于皇帝身边那个太监,唯一能确定的是肯定是被人买通了、木东珠是他拿走的,至于是被人灭口还是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不好说,还没追到源头,所以,背后是谁、木东珠到底还在不在皇宫其实都是未知数。
看着手中奏折,皇帝没说话,心却沉甸甸的。
其实皇帝心里也有数,木东珠在皇宫丢了找回来的几率不高,那么点小玩意,随便找个地儿埋了、树上塞了上哪儿找去?
气氛正压抑之际,德福公公又进来禀告说有大臣来询问什么时候可以离宫,大意就是家里出幺蛾子了。
“离家三天房子就塌了,他还当什么工部侍郎?让他滚蛋去!”
北堂翼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皇帝气得拍了桌子,顺势他就接过了话:
“圣上息怒。”
“圣上,臣突然想到一个法子,不一定能找出真凶,但应该能排除一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