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玉瞅着她这样子就没好事,腿刚抬了下,颜辞眼疾手快的把他抵到了榻上。
腰间的铃铛发出碰撞,一阵轻响作乱不停。
“颜辞!”
奚挽玉擒住她的胳膊,后者顺势借力反扣住他,用力一拽,他径直贴上了她。
颜辞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像抱着个宝宝一样。
就是,这个宝宝的体型似乎有些过大。
“挽玉喜欢跳舞吗?”
知道他不高兴,颜辞也没打算再继续。
轻轻蹭上他的脸庞,低声询问。
奚挽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眸中沉了一瞬,继而恢复如常:“奴自然是喜欢的,殿下何故问起这个?”
“是吗,可是本宫看到了,挽玉在跳舞的时候很不高兴。”
颜辞顺着他的头发撸,那样子和给宠物顺毛没什么区别。
奚挽玉跳舞的时候满身都是怨气,那样的恨意和不甘由骨子里流淌出来,让她恍惚一阵,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颜辞想,小疯子会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殿下是看错了,奴没有不开心。”
奚挽玉被她撸的心下怪异,抬起手背表达抗拒。
颜辞抱着人的力度紧了几分,拖着他的臀往上抬了抬:“你在欺骗本宫。”
她一不瞎二不聋,头脑清醒身体特好,要是察觉不出来才叫古怪。
奚挽玉因着她的动作生出恼意,他巧妙的掩盖下眸中郁色,温声反问:“殿下怎知奴在欺骗您呢?”
“像殿下这样自小养尊处优的人,怕是体会不到下等人的滋味儿。”
“即便是不愿意也不能怎样,日子过得久了,总有一天会选择接纳,并且喜欢。”
底层的人为了能够活下去,挣扎的爬过泥泞,用满是泥垢的手撕下千疮百孔的面皮,画上一副虚伪的面具。
可颜辞呢?
她的车马,她的起居,无一不是底层人用性命换来的。
东宫奢华,比帝王都要华贵上些许。
她这样的人如何能够理解他的“不高兴”?
简直可笑。
大概是他的嘲讽意味过于明显,颜辞咬了咬他白玉般的耳垂。
“不喜欢的话,本宫可以让你下半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种东西。”
“或者,你想杀了蜀佑帝王么?”
“本宫也可以帮你解决掉他。”
女子的熏香萦绕在身边,耳畔是酥麻的瘙痒。
奚挽玉不可避免的滚动了一下喉结,他抚上颜辞的心口,那里的伤未曾愈合过。
“殿下说的,都是真的么?”
“自然。”
他问的认真,无故有些可爱。
颜辞含住他的下唇:“本宫从不骗人。”
奚挽玉主动回应了一次,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喑哑:“可是殿下,奴不想杀了父皇呢……奴想要另外一样东西……”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颜辞差不多算是摸清了他的脾性。
每次奚挽玉想要从她这里获取点利益的时候,就会变得分外讨喜。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送上门来的买卖,没有道理不收。
更何况,他这个买家,可比他要的东西贵了百倍。
颜辞扣住他修长的脖子,一手托在他的尾椎下方,轻而易举的撬开奚挽玉的唇齿。
连绵的呼吸彼此纠缠,炙热的那一方暖了驱不散的寒意,一旁火焰的噼啪作响,很好的掩盖住了躁动的水声。
颜辞的手一点都不安分。
她腿往上曲起,奚挽玉顺着斜坡与她贴住。
冰凉的手穿过衣衫,蹭到了大腿根部。
奚挽玉浑身一震,乌黑的瞳孔陡然紧缩。
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之感腾然灼烧,热得他不可控制的红了眼眶。
“不管挽玉想要什么,本宫都给你讨来,可好?”
颜辞唇对着他的耳朵,似是蛊惑,似是坦诚。
她喜欢这个玩具,而在她彻底死亡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些事无疑会惹人不快,有个玩具在身边陪着,就能舒坦许多。
奚挽玉被她亲到一阵眩晕,极力忽视掉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不堪,他柔柔张口:“殿下,奴想向您讨要一朵花,可以吗?”
“什么花?”
颜辞有些意外,不过也猜到能让奚挽玉从她这里寻找的,定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男人潋滟的唇瓣微肿,嗓音里还带着未散去的情欲:“情根种。”
“殿下,您可曾听过?”
院子里头一阵安静。
连同着在外面等候的小网子,也是神情一阵古怪。
他想要这个?
亲娘诶,蜀佑国的人果然都心肠狠毒。
钱来被他忽然沉下去的脸整的一懵:“怎么了吗,这花要不得?”
难不成药人培养起来很贵?
也不对啊,颜辞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架势,不像是为了朵花能吝啬起来的人。
“你不懂。”小网子捏着兰花指给了他一记爆栗,再问什么,都不讲话了。
颜辞的沉默过于突兀,奚挽玉撒娇似的埋首在她怀中拱了拱:“殿下,可好?”
他的样子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宠物,颜辞抱着人撸了两把:“本宫手上倒是有这么一种东西……挽玉为何想要这个?”
她有?
奚挽玉发出一声愉悦的笑来,既是知道,岂不是省去了他很多时间。
“殿下也知,奴的体内被父皇种了蛊毒。”
“想要解蛊,就必须获取这味药材。”
颜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花本宫府上就有,不过,本宫目前可能不能拿出来给挽玉,需得等上些时候。”
等?
奚挽玉皱眉,虽然知道情根种未到花期,可这话由颜辞口中说出来,就莫名变了一层意思。
像是想拖住他,又像是不想给。
可如今已经知道情根种的去处,就算是她不给,他也能悄悄的把东宫给翻个遍。
虽是打定主意,表面上还是得装装样子。
“殿下,这花可有不同之处,能让殿下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
“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一朵花而已。”
颜辞松开他,捡起地上的衣服给人穿好:“再等一年吧,本宫种了这花数十年,如今还差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摘取。”
果然,是花期的问题。
奚挽玉顺从的任由她替她系好带子,凑到她唇边亲了一下,一触即离:“倘若殿下能够宠幸奴一年时间,奴便甘愿等待。”
那么久的岁月他都熬过来了,一年而已,转眼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