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属于我的嫁妆总计尚不足一千银,竟还需再加上五百灵石……”凌冷冷喃喃自语,声音细微如蚊蚋。她并非高声宣之于口,而是极其小声地嘟囔着,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被冷离辰听到了:“小家伙,你竟是在为此事烦忧?”
凌冷冷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忧虑,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深知这些财物对于即将面对的局面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
在这个世界里,一千银和五百灵石并非小数目。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数十银,而灵石更是珍贵非常,往往只有在特定的场合,或是用于修炼、购买珍稀宝物时才会被用到。对于凌冷冷来说,要凑齐这些钱财和灵石,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小家伙,倘若你向我恳求,我可为你撰写一封推荐信。如此,你的灵石与费用能够削减一半之数。”冷离辰忽然显出一丝俏皮之态,略带戏谑地言道。
他此语方落,凌冷冷旋即扑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急切说道:“阿辰,你最为良善。”
冷离辰着实未曾料到这小丫头竟会如此行事,刹那间,面上尽是惊愕之色。他垂眸看向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凌冷冷,心头不禁涌起些许无奈与莞尔。
凌冷冷仰起头,眼眸中盈满期待与恳切,接着说道:“阿辰,恳请你施以援手,你就帮帮我吧。我深知你宅心仁厚,定然不会对我深陷这般困窘之境而漠然置之的。”
冷离辰轻咳一声,言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极会拿捏于我。罢了罢了,我应允便是。”
凌冷冷闻听此言,面庞瞬间绽出绚烂的笑颜,欢呼道:“妙极!阿辰,我便知晓你定会襄助于我。”
“不过话说回来,小家伙,你是否应当起了了。”冷离辰目光落在凌冷冷坐在地上紧紧抱着他大腿的举动上,神色略显无奈地说道。
凌冷冷闻言,赶忙起身,随后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说道:“我本寻思着,如此这般,方能显得更为诚意十足。”
冷离辰微微挑眉,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你这想法倒是独特,只是如此行径,实非雅观。”
凌冷冷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垂首低声道:“是我考虑不周,还望莫要怪罪。”
冷离辰轻轻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念你一心求成,此次便不与你计较。只是日后行事,还需多些稳重端庄。”
夜已深,书房中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四壁投下晃动的阴影。
“难道阿辰未曾听闻过一句话吗?”凌冷冷神色肃穆,站在那堆满书卷的书架旁,看似郑重其事,实则在信口胡诌。
“何话?”冷离辰坐在书桌前,见她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出于好奇,不禁开口问道。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光。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凌冷冷面不改色,依旧胡言乱语。此时,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显书房的静谧。
“你确定此乃一句话,而非数句?”冷离辰眉头微蹙,转而向她发问。
凌冷冷却仿若未觉他的质疑,自顾自地说道:“在我看来,此乃一体之言,自当算作一句。”
冷离辰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这说法,实难令人信服。此分明是数句拼凑,怎可混为一谈。” 烛光微微跳动,仿佛也在为他们的争论感到不安。
“唉呀,此事实则无关紧要。不过话说回来,似乎叶炜那老头亦会将叶青代送往皇家学院,那便顺势一并将其毁去。”凌冷冷神态漠然,满不在乎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决绝,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凌冷冷这无所谓的态度,让冷离辰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他深知凌冷冷乃是一名佛系杀手,除执行任务与享用美食之事外,其余诸事于她而言皆可漠然置之。
冷离辰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看向凌冷冷,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如此轻率对待。皇家学院向来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叶青代若在其中,必然受到重重保护。想要将其毁去,绝非易事,稍有不慎,不仅无法达成目的,还可能令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且皇家学院在江湖中地位颇高,声名远扬,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贸然行事,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引发诸多难以预料的麻烦。届时,各方势力皆会对我们群起而攻之,后果不堪设想。”
凌冷冷却不以为意,轻哼一声道:“那又如何?我凌冷冷行事,向来随心所欲。这世间能拦住我的事情少之又少。皇家学院又怎样?在我眼中,不过是需要多花费些心思和力气罢了。我就不信,以我的手段和能力,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叶青代。”
冷离辰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这性子,当真是我行我素,不计后果。但此次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切不可鲁莽行事。我们必须精心谋划,寻找最佳时机,制定周全的策略,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一旦失手,我们将再无翻身之日。”
“请放心,我决然不会牵连于你。况且,此乃我与叶青代之间不可化解的个人仇怨。我自会以万分谨慎之态行事。今日,夜色已深,我便先行回去歇息了。”凌冷冷起身,神色决绝,目光中燃烧着坚定且无畏的火焰。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攥衣角,声音虽看似平静,却隐隐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波澜起伏。
“小家伙!”身后猛地响起冷离辰急切而焦灼的呼喊声,然而她仿若未闻,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
凌冷冷迈着坚定的步伐,裙袂在走动间烈烈飘动。冷离辰望着她逐渐远去的倔强背影,眉头紧蹙成了深深的川字,眼中盈满了忧虑与无奈,仿佛那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愁云。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上前,声音急切地说道:“阿凌,你切莫如此冲动行事。你爹他也向着叶青代,你也深知你爹绝非泛泛之辈,他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你这般不管不顾地贸然行动,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之中。”
凌冷冷微微侧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而又倔强的笑,说道:“阿辰,你不懂我的性子,叶灵依的仇…………此仇若不报,我心永难安宁。我已经想得无比清楚,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荆棘密布,我也绝不退缩半步。”
她提到叶灵依的仇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冷离辰可能无法理解,于是灵机一动,赶紧补充道:“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然而,这并不是她真正的想法。实际上,她的灵魂早已穿越到了叶灵依的身体里。既然如此,她怎么可能不为叶灵依报仇呢?
叶灵依所遭受的苦难和冤屈,她感同身受。所以,她一定会为叶灵依讨回公道,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冷离辰长叹一声,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与担忧:“我并非要阻拦你,只是担心你会因这满腔仇恨而蒙蔽了双眼,丧失了应有的理智。若你执意如此,我只愿你能在每一步都多加小心,凡事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凌冷冷沉默许久,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定会谨慎应对,绝不辜负你的关怀。”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身影渐渐融入了沉沉的夜色。
冷离辰望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喃喃自语道:“这丫头,总是如此倔强。”书房中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冷离辰那落寞而又忧心忡忡的身影,他久久伫立,满心忧虑。
凌冷冷缓步回到房间里,面色略显疲惫。就在此时,玉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柔声说道:“小姐,您为何不点起破梦香?”说罢,玉儿移步走到镜妆前,动作轻柔地打开那精致的小盒。
房间里布置得典雅清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凌冷冷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玉儿,并未言语,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
玉儿取出盒中的破梦香,那香散发着淡淡的清幽气息,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香炉中,点燃香头。瞬间,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
玉儿转身看向凌冷冷,说道:“小姐,点上这破梦香,有助于您安睡。抑制住您的梦魇。”凌冷冷微微颔首,说道:“玉儿,你有心了。”
“小姐,有心的并非奴婢,而是宁王殿下。奴婢听闻这破梦香价格极为昂贵,且并非有钱便能购置得到,足可见宁王殿下对小姐的一片痴心……”玉儿边轻声说着,边细致地收拾着那一小盒的破梦香。
破梦香,相传源自古老神秘的异域,其制作工艺繁复至极,需历经多道工序,采集特定时节的珍稀香料,再由能工巧匠依照秘传配方精心调制。此香不仅香气清幽独特,更有着助人驱散噩梦、安养心神的奇妙功效。因其稀有珍贵,向来只为皇室贵胄或名门世家所珍藏。
“玉儿,你说这是阿辰专为我而点?”凌冷冷闻言,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满脸惊诧地问道。
玉儿见凌冷冷如此惊讶,赶忙回道:“是啊,小姐难道您不知道?据说这破梦香乃稀世珍品,产于极远之地,采集与制作皆极为艰难。宁王殿下为能求得此香,定是耗费了诸多心力。”
凌冷冷神色复杂,眼中既有惊喜,又有疑惑,喃喃自语道:“我竟不知他有如此心意。”
玉儿走上前,轻声说道:“小姐,宁王殿下对您的情意,想必是真挚深厚的。这破梦香便是明证。”
凌冷冷沉默片刻,而后说道:“可我与他......”欲言又止,脸上泛起一丝愁绪。欲言又止,脸上泛起一丝愁绪。
凌冷冷缓缓从床上移步至镜妆前,目光紧紧盯着那小盒破梦香,神色凝重地问道:“这得价值几何?”
玉儿微微欠身,补充道:“小姐,此盒破梦香估摸价值三十万白银。这盒中约有二十根破梦香,算下来一根大概一万五千两白银。”
听闻这个数目,凌冷冷脑中飞速算计着,一根破梦香的价值究竟几何。想到此处,她只觉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莫说我这区区之身,便是把我卖了,也决然不值这般价钱。”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那盒破梦香,喃喃自语道:“如此昂贵之物,阿辰竟为我……”
凌冷冷手扶着镜妆边缘,努力稳住身形,心中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
“听说宁王超爱收藏各种奇珍异宝哟,珍贵的东西肯定不止这破梦香啦!哎呀,只可惜小姐您已经嫁人喽,不然呀……”玉儿一脸惋惜地说着,还夸张地双手抱胸,摇头叹气。
凌冷冷眨巴着眼睛,一脸懵地问:“不然啥呀?我咋没明白呢?难道我还能变成香饽饽不成?”
玉儿凑近凌冷冷,笑嘻嘻地说:“小姐,宁王殿下对您这么上心,要是您还没嫁人,说不定能和宁王殿下有一段美美的缘分呢!您瞧宁王殿下送您这么贵的破梦香,那心思明摆着嘛!”
凌冷冷听了,双手一摆,说:“哎呀,这都没啥啦!重点是欠阿辰的,这恩情呀,我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喽!我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呀!说不定得给宁王殿下当牛做马一辈子咯!”说完还嘟着嘴,皱着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玉儿连忙安慰:“小姐,说不定宁王殿下就没想让您还呢!他呀,说不定就乐意把好东西都往您这儿送。”
凌冷冷哼了一声:“就算他没想让我还,我也不能装傻呀!我可不想被他当成只占便宜的小呆瓜!”
这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屋内。玉儿见凌冷冷又陷入沉默寡言的状态,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轻声问道:“小姐,您又在想些什么?”
凌冷冷缓缓从镜妆前的小柜子中拿出一本空白的书,目光有些失神地凝视着,缓缓开口说道:“玉儿,我在思量,倘若我要在阿辰那里做事,究竟需得多少年,方能抵扣掉如此众多的银两?”
此时,窗外微风拂过,庭院中的花枝轻轻摇曳,几缕花瓣飘落,宛如粉色的雪花。她轻轻翻动着书页,那洁白的纸张在她手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提醒着她所欠下的那份厚重的情谊与债务。
凌冷冷微微皱眉,神色间满是忧虑,继续说道:“这破梦香价值不菲,宁王殿下的深情厚意更是难以估量。我若想还清这份情债,怕是要付出诸多的时间与心力。”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宁静而悠远。玉儿走上前,轻声宽慰道:“小姐,宁王殿下或许并不在意这些,他对您的情意,未必是要您以这种方式来偿还。”
“我究竟得获取多少俸禄,才能够还得上这笔巨额债务啊。我的嫁妆向来微薄,低得实在是不像话,连一千两都远远不及。如今又加上当下在他那里的吃住花销,尚未进入学院,便先让自己背负了一身的债。”凌冷冷就像没听到一样玉儿的话,愁眉紧锁,神色间满是焦虑与无奈,她轻缓地拿起笔墨,将欠冷离辰的账目逐一仔细地记录在纸张之上,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这破梦香价值连城,阿辰往日里用的药亦是价值不菲,还有这每日的吃穿用度,累积起来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凌冷冷边说边专注地书写着,那娟秀的字迹一行行地落在纸上,仿佛承载着她沉重的心事。
玉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家小姐如此认真执着地记着账本,心中不禁涌起百般滋味。她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小姐,宁王殿下对您情深意重,想来未必在意这些钱财之事。或许他给予您的一切,皆是出自真心,不求回报。”
凌冷冷手中的笔并未停下,头也不抬,语气坚定地说道:“即便阿辰宽宏大量,不在意这些,我又岂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欠下的情与债,终归是要还的。账目清晰明了,我心中方能有个底数,知晓自己该如何努力去偿还。”
记完账后,凌冷冷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长长地叹息一声,目光依旧久久停留在那密密麻麻的账本之上,似乎仍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还清这笔沉重的债务。
凌冷冷记完账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向床边,而后一下子便爬上了床。方才还在为钱财之事忧愁满面,眉头紧锁,嘴里还念念有词,谁知下一秒躺上去,便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没了动静。只见她四仰八叉地躺着,嘴巴微张,隐约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噜声,一只脚耷拉在床边,被子也被踢得乱七八糟。
玉儿见此情形,先是一愣,随后不禁扶额,哭笑不得地说道:“小姐,您刚刚不是还在为欠下的债务忧心忡忡,怎的这一转眼就睡得如此香甜?”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凌冷冷那越发响亮的呼噜声。
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掉落的账目之书从床边拿起,轻轻放在了桌上。她又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凌冷冷那耷拉在床边的脚抬起,缓缓放回床上,而后仔细地为凌冷冷整理好踢乱的被子,将被角仔细地掖在她的下巴处。
看着凌冷冷那毫无形象的睡相,玉儿忍不住抿嘴偷笑,小声嘀咕道:“小姐啊小姐,真不知该说您心大还是太累,这都能睡得这般香甜,真叫人又好气又好笑。”做完这一切,玉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生怕惊扰了凌冷冷的美梦。
次日清晨,在这宴会即将到来的前夕,凌冷冷怀揣着一份急切与神秘,带着玉儿悄然奔走于街头巷尾。只见她神色专注,目光时不时扫过周围的告示牌,似乎在寻觅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凌冷冷步伐匆匆,裙袂在风中微微飘动。玉儿紧跟其后,脸上满是疑惑与好奇。终于,在一处热闹的街角,凌冷冷停下了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在一块张贴着各种告示的牌子上。
她微微眯起双眸,仔细地审视着每一则告示的内容,嘴里还念念有词。而后,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扭头对玉儿说道:“玉儿,我们的机会来了。从今日起,我们要接下这些告示牌上的单子,想尽办法谋取赚取足够的银两。”
玉儿望着凌冷冷坚定的神情,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小姐,玉儿定当全力协助您,咱们一定能成功的。” 于是,主仆二人怀揣着希望与决心,踏上了这条赚取银两的艰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