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羽公子将那玉佩和这封信一同送去冷傲国,交到阿辰手中。”凌冷冷面色苍白,艰难地站起身,对着羽笙墨缓缓说道。她的声音虽虚弱却满含恳切,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期盼,那眼神仿佛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稍作停顿,她后面又补充道:“那大娘向羽公子卖了多少价钱?我自会如数偿还给您。此事给公子添了诸多麻烦,实在过意不去。”说罢,凌冷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眉头微蹙,似乎为自己给羽笙墨带来的困扰而感到不安。
羽笙墨先是把玉佩递给春荷,而后立即伸手扶住凌冷冷,神色郑重地嘱咐道:“记住姑娘的委托,务必把这两样交到宁王手中,快去快回,途中不得有半分耽搁。”他的目光坚定而专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春荷接过玉佩,双手抱拳道:“是,公子。属下定不辱使命,尽快归来。”
此时,屋内气氛凝重,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窗幔,却吹不散这满室的肃穆。凌冷冷望着春荷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忧虑与急切,她转过头看向羽笙墨,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羽公子,此事实在关乎重大,若信物不能顺利送达阿辰手中,恐怕阿辰会做出不好的举动。”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脆弱与无助尽显。
羽笙墨看着凌冷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惜,轻声说道:“姑娘莫要太过忧心,相信春荷定会顺利完成使命。姑娘身体尚未痊愈,还是先坐下歇息为好。”他的语气轻柔,试图安抚凌冷冷的情绪。
凌冷冷微微颔首,在羽笙墨的搀扶下缓缓坐下,却依旧神色不安,喃喃自语道:“只盼这信物能早日送达阿辰手中……”羽笙墨见她如此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姑娘放心,即便信物未能送达,在下也会想尽办法助姑娘达成心愿。”
听到这话,凌冷冷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说道:“羽公子大恩,冷冷无以为报。” 羽笙墨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言重了,能帮姑娘排忧解难,也是在下的荣幸。”两人之间的氛围,在这一来一往的交流中,渐渐多了几分信任与温情。
“羽公子,敢问您此番意欲前往何处?日后,我又当将那银两送往何方?”凌冷冷在羽笙墨的搀扶下,徐徐被扶回床上卧躺,其声虽虚孱却仍谨遵礼数。
“我乃花盛国之人,此次前来季渊国不过是闲游四海罢了。银两之事,姑娘不必挂怀,待需之时,我自会赴冷傲国提取。”羽笙墨言罢,目光投向凌冷冷身上的伤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缕恻隐之意。
此刻,屋内氤氲着淡淡的草药气息,阳光透过窗棂倾洒于床榻之上。凌冷冷微微阖了阖眼,缓了口气后言道:“羽公子大义援手,此恩此德,冷冷不敢或忘。只是这银两之事,若不早些定夺,冷冷心中实难安适。”
羽笙墨轻轻摇首,语调温和地道:“姑娘切莫为此事烦扰,当下养好贵体方为首要之务。”他的目光在凌冷冷负伤的身躯上稍作停留,心中的悯悯愈发浓重。
凌冷冷闻其言,勉力挤出一抹浅笑,言道:“多谢羽公子关怀,只是公子此番襄助,耗费颇巨,冷冷着实愧疚难安。”
羽笙墨微微喟叹一声,说道:“姑娘莫要再提,救困扶危,乃君子应为之举。姑娘只管静心养伤,其余诸事无需多虑。”
凌冷冷抬眸看向他,随口又问道:“羽公子,可否烦请告知于我,救我此番究竟花费了多少银两?还有那玉佩,那大娘又是以多少价钱售与您的?”
羽笙墨闻言,轻轻的笑了一下,缓声道:“姑娘,此事倒也无需这般急切知晓。不过既然姑娘问起,实不相瞒,二者相加,大概在九百两左右。”
此时,屋内的气氛略显沉静,凌冷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咬了咬嘴唇,说道:“如此数目,实非小数。羽公子大恩,冷冷定当竭力报答。”
羽笙墨摆了摆手,说道:“姑娘莫要为此挂心,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能救得姑娘性命,也算值得。”
凌冷冷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坚定:“羽公子高义,冷冷铭记于心。但欠下的银两,冷冷必不会拖欠。”
羽笙墨看着她倔强的神情,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赞赏,说道:“姑娘有此心意,在下已然欣慰。只是此刻,姑娘还是应以调养身体为重。”
凌冷冷微微颔首,目光低垂,看着身上的伤,神色间满是无奈与痛楚。正在此时,春意端着汤药缓步走进房间,轻声说道:“姑娘,该喝药了。”
羽笙墨见状,向后退了一步,彬彬有礼地说道:“姑娘,你先安心喝这药。在下尚有事务需处理,晚点再前来看望。春意,定要好好照顾好姑娘,切不可有半分疏忽。”言罢,他转身退出了那个略显简陋的房间。
凌冷冷抬眼望向羽笙墨离去的背影,轻轻说道:“有劳羽公子。”
羽笙墨离开房间后,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间内,凌冷冷在春意的帮助下,慢慢坐起身子,准备喝下那碗苦涩的汤药。简陋的房间中弥漫着汤药的热气和淡淡的草药味,显得格外安静。
“诀染,走,去拜访拜访那位大娘。”羽笙墨走出房间后,神色肃穆地对诀染说道。言罢,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显然是断不能让那位王三娘就这般轻易地占了便宜。
随后,羽笙墨领着诀染,步履从容却又隐含着几分急切,慢悠悠地在村里走着。一路上,村中的景致虽宁静祥和,却丝毫入不了他的眼。微风轻轻拂过,田间的麦穗轻轻摇曳,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波浪。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但羽笙墨无心欣赏这田园风光,他心中只想着如何与那王三娘对质,为凌冷冷讨回公道。
不多时,便到了那王三娘的住处。抬眼望去,果然见其门前的装饰改了许多,原本简陋的篱笆换成了新的,门口还多了几盆鲜艳的花卉,显然是用不当之财装点的。此时,那王三娘正与村里几个妇人在家中闲聊,欢声笑语不断。然而,当她瞧见羽笙墨的身影时,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惊恐,原本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身旁的几位妇人见王三娘神色突变,不禁纷纷转头,目光好奇地投向了羽笙墨和诀染,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羽笙墨稳步上前,微微拱手,声音清冷地说道:“大娘,别来无恙啊。还请屋内的几位先回避一下,我有要事与您相商。”
王三娘面露难色,但还是将屋内的人支了回去。
羽笙墨这才说道:“大娘,前些时日您卖给我的玉佩,想必您心中清楚,那并非您应得之物。”
王三娘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回道:“公子,这……这我真不知啊。我当时见那姑娘昏迷不醒,只当这玉佩无主了。”
羽笙墨冷哼一声,说道:“大娘,您这般说辞,实难令人信服。趁人之危,获取不义之财,此等行为有违道义。”
王三娘面露愧色,声音低了下去:“公子,是我一时糊涂,被钱财迷了心窍。”
羽笙墨语气稍稍缓和,说道:“大娘,我今日前来,并非要刻意为难您。只是此事关乎他人的重要之物,还望您能退还所得银两。”
王三娘连连点头,赶忙说道:“公子,我这就去拿。”说罢,便转身进屋。
屋内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王三娘才拿着一包银两走了出来,双手颤抖地递给羽笙墨:“公子,都在这儿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这无知妇人计较。”
羽笙墨接过银两,仔细查看无误后,说道:“大娘,这少了三十两的钱,我就不用您还了,望您日后能以此为戒,莫再行此不当之事。”
王三娘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是,公子教训得是。”
羽笙墨不再多言,转身带着诀染离开。羽笙墨心中长叹一口气,只愿此事能就此了结,也能让凌冷冷心安。
这王三娘眼睁睁地看着羽笙墨将那笔钱要了回去,心中懊悔不迭,直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多花用一些。昨个晚上,她还与她的丈夫在昏暗的油灯下细细商量着,盘算着用这笔意外之财移至城中生活,从此摆脱这乡间的贫苦与劳碌。
他们畅想着在城中购置一处小小的宅院,开个简单的铺子,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甚至连在城中要结识哪些新的邻里,孩子该去何处求学都思量了一番。
可如今,美梦破碎,一切都成了泡影。那被要回去的钱财仿佛是抽走了她的灵魂,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无助之中。她呆立当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三娘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之策,然而脑袋里却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她深知此番失去这笔钱财,不仅意味着城中生活的幻想破灭,更可能会招来丈夫的责骂与埋怨。想到此处,王三娘不由得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只留王三娘独自在原地,满心懊悔不已。她双眉紧蹙,目光呆滞,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悔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强忍着不让其落下。那副模样,仿佛灵魂都被抽离,只剩下一具空壳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之后,诀染紧跟在羽笙墨身后,神色略显焦急地说道:“公子,我们的行程已经耽误了许久。若再不加快脚步,恐会生出诸多变故。”
羽笙墨听闻,脚步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又继续前行,声音沉稳而有力:“无妨,朝延那边有什么消息?”
诀染微微躬身,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花盛国近日局势略显动荡。边疆战事吃紧,粮草补给出现了些许问题。朝中大臣为此争论不休,有人主张增兵支援,有人则认为应当议和。此外,宫内也有一些传言,说是陛下龙体欠安,几位皇子暗中较劲,都在为那未来的皇位筹谋。”
羽笙墨眉头微皱,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留意各方动向,有任何新的消息,即刻向我汇报。”
诀染微微躬身,恭谨应声道:“是,公子。关于那姑娘之事,不知该如何处置才最为妥当。属下近日不辞辛劳地打听了一番云中城的状况,从表面上观之,仿若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然而,深入探究便会发现,暗下实则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羽笙墨神色未变,俊朗的面容上依旧看不出丝毫情绪,他并没有即刻回应诀染的话语,只是在听闻之后,淡淡开口道:“究竟已乱成何种模样?速速道来,让我听听。”
诀染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说道:“公子,宁王冷离辰已然派出众多精锐人手,在季渊国城中四处打听那凌姑娘的消息。柒宝阁的血刃与凌姑娘曾有一场激烈交锋,双方皆拼尽全力,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血刃竟在战后无故消失不见,毫无踪迹可寻。正因如此,六皇子高舒泽暴跳如雷,气急败坏之下派出了大量侍从,在私下里不遗余力地搜寻凌姑娘的下落。”
羽笙墨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沉思之色,似乎在思量着这错综复杂局势背后的种种玄机。
不知过了多久,羽笙墨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沉声道:“此事恐怕没有看上去这般简单,继续探查,切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属下还打听到了一则重要消息,”诀染面色凝重,语气郑重地说道,“那凌姑娘实则就是之前六皇子高舒泽的侧王妃叶灵依。此前,她历经和离之苦,又遭逢被自己的父亲无情逐出家门之祸,而后改名为凌冷冷,独自漂泊于这世间。”
诀染微微停顿,接着说道:“据说是高舒泽与凌姑娘和离后,又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凌姑娘留在季渊国,不允许凌姑娘前往冷傲国去找宁王冷离辰,故而才有那么一出。”
羽笙墨听闻,眉间微蹙,若有所思地道:“竟是她?我知晓此人。之前在那盛大的宴会上,毅然决然状告六皇子高舒泽的便是她。当时那情景,众人皆惊。未曾想,她的过往经历竟如此坎坷艰辛。从尊贵的侧王妃,沦为和离之人,再被至亲逐出家门,这般遭遇,实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羽笙墨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接着说道:“想必这其中定有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如此女子,在这般困境中仍能坚毅前行,着实令人钦佩。”
“公子,那封信是否要帮忙送到宁王手上呢?”诀染目光殷切地望着羽笙墨,等待着他的决定。
羽笙墨微微仰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顺手的事,便帮忙送去吧。如今两国之间相安无事,并无冲突,送这封信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或许此举还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益处。”
诀染听后,微微颔首应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属下担心,这一送,会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误会。毕竟宁王在冷傲国地位尊崇,各方势力对其动向都极为关注。”
羽笙墨轻拂衣袖,神色从容道:“不必过于担忧。我们行事光明磊落,只是传递一封信而已,又未涉及其他机密之事。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又何惧他人的揣测?再者,若能因此与宁王结下一份善缘,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诀染抱拳行礼,恭敬道:“公子深谋远虑,属下佩服。那属下这就去安排送信之事,定当谨慎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羽笙墨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二人的衣袂。羽笙墨负手而立,似在思索着这背后的种种谜团。
与此同时,在那云中城的六王府中,高舒泽正满心焦虑地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走走停停,神色间满是急切与不安。
“这么多天了,为何还没有个确切的消息。”高舒泽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躁,那急促的步伐仿佛是他内心不安的外在体现。
就在此时,“殿下,打听到最新的消息。”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暗卫匆匆忙忙地奔进书房内,单膝跪地向高舒泽汇报。只见那暗卫神色紧张,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高舒泽听闻,猛地停下脚步,急切地说道:“快讲!究竟是何消息?”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暗卫,仿佛要从其口中立刻得知自己期盼已久的答案。
那暗卫不敢有丝毫迟疑,赶忙回道:“殿下,据属下多方探查得知,叶灵依似乎在与柒宝阁的血刃交手之后,便也消失无踪。宁王冷离辰为此也派出了不少人手四处搜寻,城中私下各方势力皆被惊动。”
高舒泽听后,脸色愈发难看,怒声道:“继续去查,务必尽快找到她的下落。是死是活都要消息。”
暗卫连忙应道:“是,殿下,属下遵命。”随后便迅速退下,继续去追查消息。
高舒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的玄机。
这时,只见一位身着鲜艳红衣的面具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高舒泽抬眸瞧见他,脸上挤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说道:“不知今日是何阵风,竟能把您给吹来了。”
红衣男子面无表情,径直走近高舒泽,声音冰冷且透着威严:“我若不来,恐怕六殿下压根不想给我柒宝阁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当初,六殿下与本阁之人达成明确协议,本阁派遣血刃协助于您。可如今,事情已然过去十多天有余,血刃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不见,下落不明。难道您不打算给本阁一个确切的消息?”
高舒泽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坚定地回应道:“此事本王一直甚为重视,已然在加急加派人手全力寻找血刃的消息。本王深知柒宝阁实力非凡,也明白此次事件对贵阁造成的影响,定会给贵阁一个满意的交代。”
红衣男子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六殿下,希望您言出必行。血刃乃我柒宝阁的重要人物,他的失踪非同小可。若迟迟没有结果,恐怕柒宝阁与六殿下之间的合作关系,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高舒泽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本王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请阁下再给本王一些时间,定会有个结果。”
在那幽深寂静的书房之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男子,身姿挺拔却带着几分肆意与不羁,他目光锐利,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故意说道:“据本阁主所知,凌冷冷与冷离辰的关系匪浅呐!您这位侧王妃的本事可真是了不得,居然能够攀附上冷离辰那样的人物。也怪不得您一心想要凌冷冷死,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不简单吧。”
而端坐在高位之上的高舒泽,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愤怒,冷冷地回应道:“行了,她已不再是本王的侧王妃,莫要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本王向你保证,血刃绝对安全,此事毋庸置疑。”
高舒泽深知红衣男子的话语是在他已然鲜血淋漓的伤口上肆意撒盐,试图挑起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痛楚。然而,身为王者的尊严与骄傲,让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不让情绪有丝毫的外泄。
此刻,宫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氛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而这一场言语的交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续的局势究竟会如何发展,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