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
方知闲轻抚着鼻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求助的神色,转向温珩。
“不确定嫂子了解了多少,但从她的语气中,应该是都清楚了。”
温珩的语调依旧平静,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掠过向泽身旁的安娜。
向泽顺着温珩的视线,望向身边的安娜,眉头紧锁。
“向少!”
安娜在旁聆听了片刻,心中已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睁大那双无辜的眼眸,泪光闪烁地望向向泽。
“向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安娜明白,一旦失去向泽这个靠山,她将再次陷入那不堪回首的境地。
想起过去遭受的不公待遇,她不禁全身颤抖。
不,她再也不想回到那种生活了。
“跟你没有关系!”
向泽烦躁地揉着眉心,对安娜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
“哦,对了,嫂子说,明天要回老宅吃饭,让你去她的公寓接她,你们一起过去。”
方知闲想起舒星晚的嘱托,急忙向向泽转达。
“你们继续玩儿吧,我先走了。”
向泽站起身,步履匆忙地离开了包间。
“向少······”
安娜慌忙追了几步,但向泽却未曾停下离去的脚步。
“泽哥这么着急是干嘛去?”
方知闲轻挠着后脑勺,神情中流露出深深的迷茫与困惑。
“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当然是去找嫂子负荆请罪去了呗!”
温珩双手悠然地枕在脑后,长腿交叠在茶几之上,他微眯着双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瞥了方知闲一眼。
“把你的臭脚拿下去!”
方知闲心生不满,愤怒地一脚将温珩的腿踹了下去。
茶几上摆满了酒,别让他的脚丫子把酒香都熏得臭烘烘的,那样还怎么享受美酒呢!
“温少,方少,你们说的嫂子是什么人啊?没听说向少结婚了啊!”
安娜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竭力从温珩和方知闲的对话中捕捉那些可能有用的信息。
“泽哥是还没有结婚,可他订婚了呀!”
方知闲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轻轻晃动杯中金黄色的琼浆,目光冷冽地睨向安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安娜啊,你一向都是最乖的,所以泽哥才能高看你一眼,明白吗?”
安娜的笑容逐渐凝固,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却仍努力维持着那一抹勉强挤出的微笑。
“嗐,方少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方知闲嘴角微扬,带着一抹轻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点到即止就好。
若是她执意要自找麻烦,那就是在自寻死路,到时候,谁都帮不了她。
温珩端起一杯酒,轻轻与方知闲手中的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碰杯声,随后他抬头,毫不迟疑地将酒一饮而尽。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温珩缓缓站起身,手掌按压在方知闲的肩膀上。
“走走走,我也走了!”
方知闲不客气的拍开温珩的手,起身与温珩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一起离开。
安娜紧咬下唇,眉头紧锁,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包间门口。
她的眼底透露出深深的不甘与孤注一掷的决心。
这两个狡猾的狐狸,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透露,反而被警告了一番。
然而,安娜并不会因此而退缩。
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碍她往上爬的脚步。
————
舒星晚驱车从金伯瀚返回的途中,意外地接到了向泽的来电。
“喂!晚晚?”
手机那头,向泽的声音略显急切,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
“嗯,我在!”
舒星晚的声音显得异常平淡,不带一丝波澜。
她右手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而左手的肘部则随意地搭在车窗上。
九月的夜晚,轻风拂面,驾驶着车辆穿梭在宽广的公路上,感受着丝丝凉意,仿佛整个心灵都被这温柔的夜风所抚慰,无比宁静而舒适。
“我···你过来了,怎么不叫我?”
向泽试探性地询问舒星晚,内心怀揣着一丝侥幸,期盼着她并不知晓他在金伯瀚内的所作所为。
“你在忙,怕打扰你!”
舒星晚的简短话语,宛如利剑,毫不留情地斩断了向泽满怀的期望。
“你都看见了?”
向泽的声音微颤,他站在金伯瀚的停车场内,抬头仰望那片深邃的夜空,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哪个不偷腥?
可舒星晚淡定的态度,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当年失去她一样。
“嗯!”舒星晚不欲再就这个问题与向泽纠缠不休,便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今天伯母来电话了,让咱们明天回老宅吃饭。”
“晚晚,你就不生气吗?”
向泽仍旧对先前的问题耿耿于怀,他的内心仿佛被一股莫名的怒火所笼罩,愈演愈烈,难以平息。
“我该生气吗?你想让我像个泼妇一样的在你朋友面前质问你,跟你吵吗?”
舒星晚挑眉,毫不客气的回怼向泽。
她该生气吗?
如果想要做戏的话,是应该大闹一场,可闹完了呢?
“我倒希望你可以跟我吵,跟我闹!”
向泽双手紧握成拳,下颌的紧绷线条彰显出他内心的愤怒情绪。
“然后你很无所谓的跟我说,晚晚,别闹!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回应我的歇斯底里,最后全部归结为我的不懂事?”
“······”
向泽竟然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晚晚,我不会那么说的!”
向泽虽然急切地反驳,但言辞之间透露出明显的底气不足。
“呵,真的不会吗?向泽,别闹了!我不跟你闹,你应该松一口气才对!”
舒星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可惜向泽看不到。
打多了离婚官司,也听多了渣男语录,她感觉自己已经免疫了。
“晚晚,你在哪儿?”
向泽紧咬后槽牙,心中压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怨气,这股怨气几乎让他无法呼吸,额头上的青筋如同愤怒的蛇般清晰可见,彰显出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我正开车往回走呢!向泽,我累了,咱们明天再谈吧!挂了!”
舒星晚毫不犹豫地掐断了与向泽的通话,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
若搁在从前,她或许会与向泽稍做周旋,即便装出一副悍妇的模样也并非全无可能。
可今晚她不会了!
只要向泽还喜欢她这张脸,就绝对毫无底线的包容她。
这是她刚刚获得的‘武器’!
她可得利用好呢!
舒星晚唇角轻扬,一抹自信的笑容尽显,流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与从容。
————
舒星晚步出电梯,映入眼帘的便是倚墙而立的向泽,他手中夹着一支香烟,烟雾缭绕间,显得几分沉静而深邃。
“你怎么在这里?”
舒星晚的眼神微微停滞,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的神情,她抬头看向向泽,目光中透露出不解和疑惑。
她比他先行出发许久,但为何他反而比她更早抵达?
“我飙车过来的!我想快点儿见到你!”
向泽眼眶泛红,丢弃了手中的烟蒂,他步伐坚定地走向舒星晚,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她温柔地揽入自己的怀抱中。
舒星晚的眉头在不经意间微微蹙起,她迅速侧身,巧妙地避开了向泽的拥抱。
向泽抱了个空。
“晚晚?”
“向泽,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