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显然很是不满胤禛对嫡子的看重。
“姐姐咱们回吧!王爷一颗心可都被他们母子牵扯住了,哪里还会看到我等。
咱们姐妹也等了一上午了,说来也怪乏的!”
年世兰说完,还不忘抬起帕子捂住嘴角,轻轻打了个哈欠。
回过神来的齐月宾扯出一抹笑意。
“妹妹说的是,王爷现下刚刚得了嫡子,一时半会儿只怕也顾不上我们,咱们走吧。”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的相互结伴对李侧福晋挥了挥帕子率先离开。
剩下的几人也都纷纷行礼后各自结伴离开凝辉院。
年世兰和齐月宾二人结伴回到春华院,年世兰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狠狠将一杯蜜水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齐月宾见状,也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安慰道:
“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怒大伤身,当心身体才是!”
随后对颂芝使了个眼色,颂芝当即会意,上前给她擦手。
年世兰由着颂芝动作,视线却对着凝辉院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福晋本就得王爷看重,这下又添了嫡子,份量只怕更如天堑,谁也越不过她去了!
等她出了月子,只怕咱们手上的掌家权也要收回去了。
这日子松快久了,都习惯了。一旦福晋掌家,又要过那丁是丁卯是卯的日子,想想就堵的慌。”
年世兰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甘,复又看向齐月宾,想看看她有没有法子留下一部分掌家权。
只见齐月宾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显然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见她这轻愁的模样儿,年世兰也知道她也毫无办法。
当下年世兰也觉得没什么意思,选择了回她的香璃院。
“姐姐,我就不在你的春华院用午膳了,出来大半天也没有歪一歪,身子确实乏的紧,就先回去了。”
齐月宾点点头,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两眼,这才起身将她们主仆送出了春华院。
目送年世兰离去的背影,齐月宾默默不语。
吉祥担忧的提醒道:
“侧福晋,年侧福晋身边有康禄海跟着,定然能平安将人送回香璃院,您不必担心。”
齐月宾闻言,也知道吉祥是在提醒她,当心被人瞧出什么异样来。
“嗯!回去吧!今日熬了一上午,吉祥你去让府医酌情开一份安胎的汤药,咱们明日去瞧瞧妹妹。”
吉祥微微点点头,轻轻应下。
“是,侧福晋,奴婢稍后去办!”
第二日。
齐月宾带着掺了红花的安胎汤药去了年氏的香璃院。
姐妹二人亲热的行了平礼,齐月宾这才开口道:
“妹妹昨日休息的可好?”
年氏勾唇一笑,引着齐月宾落座,自己靠在罗汉塌上抱着肚子抱怨道:
“估计是昨日上午累着了,夜里难免开始小腿抽筋。
翻来覆去的休息不好,疼都疼死了。
这女子有孕当真是不容易,等姐姐有了身孕,便也能体会到其中的辛苦了。”
齐月宾嘴角含笑,一脸眷恋的看着年氏的肚子。
“那就借妹妹吉言了,若是姐姐有幸怀有身孕,纵是辛苦,那也是甘之如饴。”
说罢她还接过吉祥手中的食盒,将安胎的汤药盛出。
“姐姐让府医根据妹妹的情况开了副安胎的汤药,眼下温度刚好入口。”
年世兰见状也不疑有它,又看齐月宾亲手端了过来,伸手接过,一边喜笑颜开的开口说道:
“这府里也就只有姐姐惦记妹妹,姐姐又向来与世无争,心思纯净。
妹妹自是信赖姐姐不会害我,等日后这小东西出来,定然让他好好孝敬你这个姨母才是。”
年世兰话落,痛快的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齐月宾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惜与慌乱,宽大的旗袍下双拳紧握,微微颤抖。
被保养修长的指甲齐根断裂,甲床露出殷殷血迹,打湿了掌心。
十指连心,巨大的痛处让她勉强镇定了许多。
视线看向吉祥,吉祥很有眼色的替自家主子收拾空碗和食盒。
待她收拾妥当,齐月宾有些涩然的开口:
“妹妹既然已经服下汤药,姐姐也就放心了。
这里也再无他事,妹妹你多保重身体,姐姐这就回了。”
说完也顾不得年氏开口,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香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