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楼,你的专属背锅侠,值得拥有!】
柳玉楼:?
茉模拟器话糙理不糙,万能的[楼]能解决一切。
反正和尚没见过那里的真人。
蜉蝣明显停顿了一会儿:他应该推测出了柳玉楼来自别的势力,但是无法确定。
——什么势力能在这个诡异的乱世安排好每一步?
他不信邪地走上前:“深夜扰民多不好呀,老婆子和他们理论一番……”
大风呼啸,李府的石狮子静默地守护着大门。蜉蝣老太太缓缓走上前,手中的拐杖轻轻敲击着铜环,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声响。
没有反应。
在老太太发火变成满级老太太前,柳玉楼交代好了法式。壮硕的大和尚一个助跑,一脚踹在了门上,只听“咚”的一声——
片刻沉默后,一名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半开门缝:“什么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烦请好好说,咱们小门小户的经不起折腾呀。”
法式和尚站立不动,看上去很有压迫感。
所幸受限于大风天,又有府里厨房的香油调料味儿对冲。不然他头顶的氨水味儿飘出十米,这压迫感也不剩什么了。
柳玉楼笑眯眯地上前,一指大和尚:“看到这位了么?断魂亭的上门来踩点儿,你猜猜今天要取的是谁的脑袋?”
身后,蜉蝣的目光在“断魂亭”三个字出来后便死死地盯着她。
本来法式长得就凶,夜晚人的思考能力下降,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当真的对待。
他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表现出来是吓得发抖,立刻撇清干系:“不不不是小人呀!小的刚刚如厕、呸,开小差了一下,怠慢了您,府里只有家主是[紫]级,今夜还有一位[蓝]级,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这一次,他也不说那什么“尊者”和“大人”了。
一紫一蓝,恰好印证了柳玉楼刚刚的话——蜉蝣老太太颤颤巍巍地退出了门:“老婆子想岔了,热闹些好、热闹些好啊,有烟火气,老婆子也不那么孤独——”
如果是他自己发现的,他可能两把飞刀就能震慑所有人。但是柳玉楼先说出来,以他的性子,很难不怀疑里面有埋伏。
——预知系天赋太可怕了!柳玉楼由衷地想到。这就是信息差的结果吗?难怪预知系天赋被视为老鼠,人人喊打,甚至被封杀!
一定要捂好马甲!
【呵。说得好像你有天赋一样。】
【这不是器器我的功劳吗!】
柳玉楼:?
就在这时,李府的府门里跳出来一只鸡。
……当真是厨子世家。
红绫的触发条件!柳玉楼眼前一亮,眼疾手快,技术熟练,下意识给它一把抓在了手里。
【这单身二十一年的手速,小黑子,是你!】
柳玉楼:?
下意识抓鸡,我也很抱歉。
门房却想岔了,一下子不仅不害怕了,还一副要大喊的样子:“敢伪装断魂亭的大人来偷鸡摸狗?来人呐,拿下这帮匪徒!”
这门房,不管他们的话是真是假,先假装是真的。是真的,就能保命;是假的,就来献功。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智慧了,可惜,受限于眼界。
柳玉楼不想妄动无辜,用眼神暗示法式。
法式一念:“[千山]!”
柳玉楼终于见识了这个橙级天赋该有的模样。只见门房动作一下子定格,两眼呆呆地望着前方,不动了。
法式:“大概能持续到天明,运气好能到明天午时,自然清醒,无妨。”
好……好羡慕。
柳玉楼叹了口气。
公鸡:“咯咯咯!”
把蜉蝣老太太紧张得不行:“怎么了小姑娘?”
柳玉楼提着手里的鸡哭笑不得,心里默默数着数。
一炷香将过![鉴定]的时间快到了,她得下猛药了!
她笑着开口:“没事儿,去您叔叔家吧。”
蜉蝣老太太拐棍一抖,打着哈哈:“小姑娘开什么玩笑呀,老婆子老了,哪儿还能有叔叔,怎么能记得住那么多年前的事……”
直到一行四人踏进了远门。
老太太猛然转身,拐杖抵住了她的咽喉:“你知道多少?”
死在这个人手里好几次,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柳玉楼掐着手中的鸡,公鸡脖子都快被她掐断。
她用全身的毅力抑制住转身躲避的冲动,看起来淡定自若,笑眯眯地道:“千面蜉蝣大人,同气连枝,别这么冷漠嘛。”
蜉蝣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老婆子无亲无故,好心收留你们,哪里来的叔叔?”
法式和珠娘上前一步,怕蜉蝣伤到她,又停住了。
柳玉楼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假装意味深长:“吾妻亲启,岁月悠悠,时序更迭,不觉已远离故土多时,未能常归省视,心中实为歉疚难安——”
感谢她的背书能力。
下一瞬,真出现了大变活人的把戏,老太太的声音变成了一个男声,吓得对“这是老奶奶”深信不疑的珠娘差点尖叫,幸好被法式捂住了嘴。
蜉蝣声音很凌厉:“[楼]和[阁],你是哪家的?”
为什么不是[台]?柳玉楼反应了一瞬,才明白——隔着红绫,他只能看出大概的方形字体结构,明显不是[台]。
柳玉楼举起双手后退一步,从腰间摸出来了那块刻着“楼”字的鱼符。
……说起来,好鬼神的新皇说要给她送个“楼”字牌,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看到俗世楼鱼符的那一刻,蜉蝣眼睛就红了。他好像被触发了怒气值的boss,一下子抽出拐杖的短刀,直逼柳玉楼的喉咙!
法式立刻:“[千——”
珠娘跟上:“[告——”
这两人倒是默契。
说好的同气连枝,私仇是私仇呢?
柳玉楼先制止这俩:“不用!”
就在这犹豫的一瞬,短刀划破了她的咽喉,然后停下了。
柳玉楼敢这么有自信,不是因为她莽了,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了——
一炷香已到。在她拿出俗世楼鱼符后,大大的“蜉蝣”二字前,红色的名字变成了——
黄色。
中立!
蜉蝣收了刀,冷哼一声:“倒是有几分骨气。[仙]字部,就凭你这么个小丫头?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个部是怎么看出来的?
意料之外的情况——这是模拟器没有得到过的信息!
柳玉楼脑筋飞动,回忆起自己获得这个鱼符时的信息——
那是从珠娘的身上摸出来的。
……死结了。
柳玉楼开始回忆所有的信息——[亭台楼阁]神神秘秘,除了眼前这个[亭]的和疑似来自[阁]的红兰,疑似来自[俗世楼]的只有……
神秘的青衫女子和蜉蝣上周目口中“做了俗世楼的狗”的奇怪人。
她顺着本能胡编:“是疯狗给我的。”
蜉蝣完全没有怀疑:“那条狗?不是,他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他信了。柳玉楼松了一口气。
“不对!”
柳玉楼刚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对——这个称呼不是我起的吗?怎么流传这么远了?”蜉蝣满脸怀疑,“就算给人,你是‘她’之外的女子,他凭什么给你?不做狗了吗?”
柳玉楼:……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个谎要用更多来圆。面对这种情况,她只能故作高深莫测地笑笑,算是留白,又把话题转到珠娘上:“这个姑娘俗世楼要了——”
蜉蝣不再纠结之前狗不狗的事,立刻接上:“俗世楼的手什么时候伸这么长了?说好了,这是我们要的人。”
柳玉楼松了手,公鸡满院子乱跑,法式把门带上了。
柳玉楼瞟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心下急转:蜉蝣是迫于俗世楼的威慑才难得的好说话。脖子上伤口沙沙的,肩膀上也疼得厉害,提示着她这人凶得很!
她忍着疼痛,假装淡然,笑道:“房内有您叔叔的家信,可以去看看,俗世楼要留这姑娘到明天早上。——先别急着动手。”
蜉蝣已经拔刀了:“同气连枝,只是不死而已,没让你蹬鼻子上脸啊![俗世楼]还有什么想法,咱们‘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