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强势试探,柳玉楼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很快压制住恐惧,表面依旧保持着平静:“俗世楼可还有一份大礼呢。让我重伤简单,周遭的布置下,你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吗?”
蜉蝣冷哼一声,没有纠结这是什么大礼,而是先问:“疯狗为什么把鱼符给你?”
柳玉楼不慌不忙,指着红绫:“蓝级诡异做腰带,你就不好奇么?其实我有全套诡异衣服套装,只是被借去了而已。
“这个蓝级诡异看似普通,说起来倒还和你们断魂亭有一段渊源——”
柳玉楼:“大业初年石将军,妻妾同心抵万金。可怜绝世断魂亭,唯一一次失利变成了别人play的一环~”
【难道器器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啊,器器好伤心!】
柳玉楼:?戏精闭嘴!
虽然听不太懂,但蜉蝣明白了个大概:“这是……那位奇女子留下的?”
柳玉楼:“嗯,我是她的后人。”
蜉蝣显然相信了,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放松地来了一句:“哼,狗果然还是狗。”
他的心情看起来好了许多。
有点像……
我磕的cp没有be的感觉。
柳玉楼摇摇头,甩走自己的错觉。
得到了答案,蜉蝣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指着杂草丛生的房门,命令道:“你去开门。”
柳玉楼笑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
毫无异状,只有尘土满面。
她首先看向柜子,两大两小四个瓷器排排坐地罗列在那里,明显过了好久,她才感受到了一点吸引力。
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些想法:
好美的瓷器……
想再靠近一点……
【客官 不可以 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柳玉楼:???
模拟器的话成功吓了她一个激灵。
等等,瓷器再美,也不是属于她的啊!
现代那么多免费博物馆,什么样的精品没见过?堂堂现代人,怎么会为一些瓷娃娃神魂潦倒?
柳玉楼假装着靠近,但是心里却拉满了警惕。
她是知道的,瓷器张要转生,又看不起女性的身体,尤其是她这样的豆芽菜,肯定是犹豫了很久。
可是她的心里突然又冒出了别的想法。
这么美的瓷器……
应该让更多人来看看呀!
作品没有观众可怎么行呢?
柳玉楼发自内心地呼唤:“都进来啦。”
她之后,进门的是法式大和尚。这和尚天赋好,身体壮,除了臭点以外没有缺点,堪称转生第一选择——反正瓷器又闻不到!
果不其然,那种想靠近的想法立刻消失了。柳玉楼才发现,刚刚自己虽然警惕着,还是被替身瓷吸引了!
【你变心了!你都没被我吸引过!】
柳玉楼:?
抛开模拟器不谈,这个瓷器,也太邪门了!
她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大和尚原本关切的目光下意识投向了瓷娃娃们:“好生精致的瓷器……”
然而珠娘很快钻了进来:“姐姐姐姐,屋里都有什么呀?”
如果将法式的天赋比作一团火,那珠娘就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太阳。
萤火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更别提,法式在净心寺里荒废了足足二十一年,之前是天赋卓绝的佛子,现在是没啥心气的中年和尚,虽然还在壮年,但很快就要走下坡路了。
柳玉楼虽然是文院,但也读过一些历史——乱世中活到五十的都算难,是以人生七十古来稀。
因此蜉蝣装的老爷爷,说是老,实际上也就是五十多岁左右的样子,搁现代都是中年人,保养得好和三十多岁没差——乱世哪里比得上现代?
而珠娘年少天真,正是即将绽放光彩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去感受生命的精彩。对瓷器张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珠娘是个姑娘,他一看不起,二不适应——那又如何?
珠玉在侧,还能看得上木鱼吗?
喵的,他还选妃上了,越想越气。
瓷器张果然败给了贪欲。
快要摸到瓷娃娃的法式很快停下了,反而是珠娘好奇地开口:“咦?柜子上这些漂亮的是什么呀?”
但是法式也没有挪开视线,显而易见,瓷器张还在犹豫。
然而随着蜉蝣老太太的进门,那一点犹豫也没了。
女子身再不适应,也比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好!
珠娘明显纠结了好久,但也摆脱不了地向着瓷娃娃靠近——
柳玉楼让法式按住了她,时不时允许她挪动一点。
蜉蝣老太太扫视了一圈儿屋里的布置:“你说的大礼呢?”
柳玉楼熟门熟路地从桌子底下抽出那封干枯变黄的家书,却没有直接递给蜉蝣,而是开口道:“这只是开胃小菜。为了使合作更为顺利,借我一把短刀。”
蜉蝣老太太冷声道:“你要刀干什么?”
【自宫自宫!】
柳玉楼:?有没有可能我是女孩子?
忽略模拟器的打岔。
柳玉楼毫不在意地把俗世楼鱼符和信递给蜉蝣:“这个作抵押。你放心,我伤不到你,也不靠近珠娘。拆快递的刀见过吗?”
蜉蝣明显考虑了一会儿:“快递是什么?”
【就是自己买给自己的礼物。】
柳玉楼:?还挺贴切的。
柳玉楼:“这不重要,重点是拆快递的刀——这个就是。”
蜉蝣看似读信,实则把目光分出来一些给了她。同时貌似也关注着法式和珠娘,估计已经认出了替身瓷,只是警惕着她这个“俗世楼的人”,没有点破。
柳玉楼毫不在意,直接走出了门。
蜉蝣:!果然是要联系外界吗?
他正要采取措施,就看到柳玉楼半只脚又踏了回来,同时……
手里拎着一只垂头丧气的大公鸡。
蜉蝣:?
法式:?
在蜉蝣一言难尽的目光里,柳玉楼试着用刀戳了一下地面。
刀入地,就像进入一块豆腐一般毫不费力。要知道,这可是青石板,不是泥土!
好刀!
……柳玉楼只感觉肩膀上的伤更疼了。如果当时不是擦身而过,只怕她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吧?
柳玉楼抱着公鸡到三个瓷器面前,先摔了两个小的犬瓷,却在要摔第三个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把它挪远了点。
不是她分不清吸引力来自哪个……只是……
当下人多眼杂,等下再论。
柳玉楼叹了口气,摸了摸公鸡的头。
她举起了刀。
下一秒,在屋内三人一瓷的惊异目光里,柳玉楼快准狠地一刀斩掉了公鸡的喙部,在公鸡还没有感到疼痛前,一把把刀柄插到了公鸡的嘴里!
【狠人狠人!】
三人:!!!
瓷娃娃:!!!
公鸡:???!!!
柳玉楼不知道公鸡疼不疼。
鸟类的喙部是角质层,理论上是不会很疼的。但是鸡的嘴部是有皮肤连接的——反正那一刀是见血了。见了血,就有神经,脸上的神经——
好吧,看样子是疼的。那一下刀柄都插严实了,公鸡的口部血肉模糊,疯狂扑闪着翅膀,爪子在她手上、脸上留下了好几道血痕,头还像是有喙那样疯狂地啄着、攻击着,试图从疼痛下保护自己。如果不是柳玉楼松手的快,此时手上只怕多出了好几个血洞!
公鸡在柜子上疯狂扑腾。终于,只听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