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表弟和蔚渴到了,就在我隔壁的809房。我们三个盘腿坐在宽大的床上,商量怎么去老村。听说我居然还找了个当地丨警丨察当向导,表弟挤眉弄眼的说:“看不出你还挺厉害嘛,这么快就找好了保镖。”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说说吧,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别给我装大神,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表弟吐了下舌头,看看蔚渴又看看我,最后还是看着蔚渴没说话。蔚渴眼睛有点红,仿佛想哭,我不知他们玩的啥,只能沉默的等着他们的反应。
“这次意外事故就有蔚渴的同学,死了一个,疯了一个。”表弟的话像一枚重磅丨炸丨弹猛然在身边爆炸似的,我一下子明白了,蔚渴怎么那么大的反应。也相信了成志全的话。看来新闻隐瞒了很多真实的内幕。
“她有三个同学参加了,现在只有一个正常的。”洋洋惋惜的说。“那个疯了的是她结拜的姐妹。”
难怪蔚渴那么难过,过去那么久了,还是不能释怀。洋洋又问我,是不是非去不可?我坚定的点点头:“必须去。”
蔚渴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抱歉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一定要跟我们去。
我想到她姐妹的事,觉得不太好,有点犹豫。洋洋明显也是反对的,只是没有明说。蔚渴见我们都不说话,有点着急的说:“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带上我吧!”
我不知道如何拒绝她,就看着洋洋:“要不你们都别去了,我有成志全陪着,没事的。”
“不行!”他俩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道,都是一副不能商量的口气。
“你们去有什么用?”我有点哭笑不得的问。难道他们比成志全这个本地丨警丨察更厉害,更了解这里的情况。
“谁知道他是不是冒牌货?”洋洋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你这么轻信人,早晚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切,你也太小看人了。”我有点气恼他当着蔚渴的面胡说八道,作势要撕他的嘴。
洋洋敏捷的躲开了,猫到蔚渴身后朝我扮鬼脸。蔚渴一脸羡慕的笑着看着我们闹,眼里的忧伤淡了不少。她问我怎么会找到成志全的。我跟她说了个大概,唯独没提其实我去县公丨安丨局摸过底确定有这个人才约见他的。
我不知道成志全出来见我,跟我说那些事还要陪我走一趟,会不会违反他的职业操守,也不敢跟蔚渴他们说太多。蔚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自己的同学要是听她的劝,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了。
“我永远忘不了她脸上的悲伤和
我永远忘不了她脸上的恐惧和绝望,每次做梦都会惊醒过来。”
洋洋心疼的从背后搂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慢慢说,不要急。”
蔚渴脸上有很深的自责和愧疚,听到洋洋的安抚,放松了许多。她深深吸了口气,表情属于平缓:“我舅舅在这里有生意,一年中有一大半时间在这里过的,对这里特别是玉竹非常熟悉。我让他帮我同学订酒店的票时,说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当时舅舅就反对他们自发去玉竹探险。”
“当时我还有点生气,觉得舅舅多管闲事,有点小题大做。还跟他闹了几天别扭。
舅舅也没生气,给我发了几份资料,让我给同学看看再决定来不来探险。可惜他们都没听我的劝阻,执意要来。我拦不住他们,只好随他们自己的意思了。
他们到了玉竹后,也没跟舅舅找的向导联系,自己提前出发了。前几天还好,一切正常。出事前两天突然就联系不上了,半夜我还跟舅舅说让他帮忙联系下他们。舅舅也请人去玉竹附近搜查过,也包括那片小树林。可搜救的人来回都从那里过的,就是没发现他们。
后来过了好几天,才有个当地老乡发现了他们报了警。人倒是一个不缺,可……”蔚渴捂着脸,有点说不下去了。洋洋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不停安抚她:“宝宝,不要难过,都过去了。”
我震惊于蔚渴说的话,对表弟那股少见的温柔体贴倒不太关注了。等蔚渴再平静些了,表弟又去给她倒了杯牛奶。
蔚渴小口饮了些,接着说:
“我接到舅舅的电话就想过来,可舅舅不让我来,说这事太诡异,又有市公丨安丨局插手在调查,我来了也没用。后来他拍了几张同学的照片给我,看照片就把我吓坏了。
虽然我不是个胆小的人,但那些照片真的好骇人,简直超出我的想象和理解。”
大概怕我不信,洋洋把他们带来的笔记本打开,让我看他们保存的资料。果然,第一张照片就差点让我惊叫出来。
照片上很明显是张人的脸部特写,但仅仅能看出是个人而已。至于男女,老少,美丑,一概看不出来,好像被火烧过的塑料制品一样,融成了一团。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巴,根本无法分辨。但是,那几个渗出暗红液体的部位,又在提醒着我,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和嘴巴。
“姐,你受的了吗?”洋洋担心的问我。
我向他勉强的笑笑,说不要紧。洋洋看我没啥大事,才接着往下翻。第二张还好,除了人物表情动作有点诡异狰狞外,最起码能看出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孩。但她躺在草地上,身体以一种极端扭曲的姿势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妖异感觉来。
蔚渴很快翻到第三张,这张照片很模糊,图像也很小,粗一看根本看不清楚。蔚渴把它放大了些,基本上可以看清楚了。从姿态上,我看出就是第二张图上的女孩,但是,这张照片,却明显的缺少了什么。我仔细观察,才发现异样出在哪里。原来,那张漂亮妖冶的脸没了,居然是空白的。见我不解的看着她,蔚渴说,是她舅舅去掉了,说怕她害怕难过。
洋洋神情复杂的看看我们,突然小声说他其实见过原始的照片。我只是有点好奇他如何见过,蔚渴的反应明显很激动。她大声喊道:“不可能的,我舅舅先发给我的,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知道?”
“舅舅的电脑里有很多这样的照片。”洋洋平静的说。“有一次你让我去舅舅家取点东西,无意中看到的。”
“那,还有吗?”蔚渴半信半疑的问道。
“没了。后来我还特意找过,没发现。”洋洋坦然的说道。
“那你讲讲看都看到的什么?”蔚渴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催促道。
“好吧,说了你们别害怕就是了。”表弟无奈的说:“潘雨
蒙脸上都是蛆,烂得连五官都看不出来了。腐烂得很厉害。”
表弟一边回忆一边说:“说实话,我就瞥了一眼,再不敢看了,好几天饭都吃不下去。你舅舅不让你看是对的。”
蔚渴有点不服气,嘟着小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我跟成志全约好的时间快到了,跟洋洋交代几句,各自拿了些简单的行李,就到酒店门口去等成志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