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拍摄的那版杂志如期发布。
    杂志的销量是之前的好几倍。
    因为这次的模特舒漾的风格和之前很不一样，是一次大胆而又成功的尝试。
    所以还收获了舒漾粉丝的不少好评。
    时鸢在杂志发布后的第三天，给国外的老师打了个越洋电话。
    聊了很多近况，最后提出了想要回国发展的想法。
    老师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后来也没说同不同意，只说她考虑一下。
    时鸢那个电话打完，其实都已经做好了重新在国内找工作的准备了。
    因为之前在国外，老师其实说过希望她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工作都接过去的。
    她算是老师以接班人培养的。
    但是现在她居然提出自己放下国外的一切回国，估计老师也不会开心吧。
    谁知通话后的第二天，她直接从国外飞回来了。
    当时时鸢还在陪奶奶说话，祁卓领着老师进来，她还蒙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的老师是个快六十岁的时髦女人，叫黎礼，是个华侨。
    看着时鸢愣愣地坐在那里，黎礼皱着眉问她:
    “怎么，要回国发展了，连我这个老师都不当回事了?”
    时鸢赶紧起来，过去抱了抱她，眼眶红红。
    她在国外这几年，黎礼老师真的帮了她很多。
    黎礼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拉开，看着坐在床上的老太太道:
    “不给我介绍介绍嘛？”
    时鸢又擦擦眼角给她俩介绍。
    黎礼老师坐下来和老太太聊天，时鸢和祁卓像保镖一样站在她身后。
    时鸢有些生气地小声质问祁卓:“老师回国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祁卓也低声回道:“她老人家到了机场才告诉我让我去接的，一下飞机就往你这来了，我哪有时间告诉你！”
    而且谁来可怜可怜他啊。
    昨天晚上忙公司的事情忙到半夜，今天本来想着晚点去公司的。
    一大早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让他去当司机。
    结果还被听出来刚睡醒没去公司，挨了一顿批。
    “那老师回国内是干什么你知道不？”
    祁卓还没说话，他们老师回过身来，看着他们道: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
    他俩瞬间闭嘴。
    她说完又转过去跟老太太道别，看着她说道:“姜老太太，你要保重身体。”
    她们这个年纪，其实彼此都明白，这是第一次见面，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看完老太太，她又让祁卓带着她去京山的分公司看看，还点名要时鸢一起。
    时鸢不敢不从，跟奶奶说了一声，就跟着走了。
    他们都不敢问老师回来的意图，只默默跟着。
    所幸祁卓这个人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公司管理的还算是井井有条。
    参观完了公司，回到祁卓的办公室，她才开始说此行的真正目的:
    “上次时鸢跟我说的，我这几天仔细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祁卓听到冲时鸢挑了挑眉。
    时鸢也松了口气，起码代表老师不怪她。
    老师靠在沙发上继续道:“你们也别搞笑得太早，我还是有两个要求的。”
    “首先，你们也知道，我这些年没带几个学生，而带的这些学生了，你们俩也算是勉强还能看的。”
    “我之前是打算让时鸢接手我在总部的工作的，但是你现在要回来的话，你们两个人都在，那你们就要保证能把咱们杂志的知名度和销量搞上去，最好是能与总部平齐。”
    “这个可以做到吗？”
    祁卓听完都没犹豫，直接点头信誓旦旦答道:“没问题！”
    时鸢瞪着眼睛看着他。
    不是，他现在都那么狂的吗？
    国外杂志都快三十年了，知名度和销量都是日积月累上来的。
    国内公司才开几年啊？
    而且国内也有那么多同品类的杂志，哪有那么容易。
    祁卓似乎知道她心中的顾虑，凑近她低声道:“管他呢，先答应再说，她又没说干不好要怎样，大不了到时候咱俩一起滚蛋。”
    时鸢:“......”
    老师狐疑地看了祁卓一眼，继续道:
    “然后就是时鸢在总部负责时尚板块也已经三年了，有不少明星都是指定要你拍的，我们会尽量协调别的摄影师，但实在不行的，你还是要回来拍一下。”
    这次换时鸢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这对时鸢来说，都是应该的。
    她在国外确实有很多合得来的模特，拍摄后她们都成了好朋友，所以她也愿意给她们拍。
    两条都同意了，老师也没再说什么。
    她一下飞机就去看了老太太，大概也是知道了一些她的病情。
    所以也并没有为难时鸢。
    “行了，就这些，你们自己记得就好，好好加油，不要让我失望。”
    复而又转头问时鸢:“你回国那么久，去看过你本科的导师冯青老师了吗？”
    话题转换太快，时鸢还没反应过来。
    祁卓在一旁拱火，“她这个没良心的看她这样子，应该没有。”
    时鸢的本科导师冯青也算是她干这一行的启蒙老师。
    她本科学的是新闻摄影专业，后来还是冯青在大二时看出了她在人物拍摄方面的天赋，让她去报国外摄影学院的交换生。
    然后毕业那年也是冯青把她推荐给了现在的黎礼老师。
    冯青和黎礼也是在国外念大学时的同学。
    后来一个留在了国外，一个回国当了老师，但是二人的联系没断。
    时鸢又跟着黎礼去了本科的学校。
    她本科就在京山读的，虽然不是艺术类学校，但是里面的新闻摄影专业也是数一数二的。
    时鸢高考考得不错，新闻摄影专业还是她的第一志愿的首选专业。
    是她那么多年来难得的好运气。
    说起来还得多亏了沈知砚给她补习数学。
    到了学校，祁卓被打发回公司了。
    黎礼应该事先和冯青说了，她们到的时候，冯青就在校门口等着。
    二人见面都停在原地打量了对方一会儿，然后才上前拥抱在一起。
    时鸢看得有点想哭，想到了自己以后老了和乔妍她们见面的样子。
    走近听到她们的对话，眼泪瞬间憋了回去。
    冯青拍了拍黎礼的背，感慨道:“你这是怎么保养的?怎么看着那么年轻，感觉比我小了好几岁，我记得你还比我大几个月吧！”
    黎礼笑着近距离打量了她，笑着回道:
    “早就让你不要当老师啦，瞧你脸上那纹，都是被你的学生们气的吧！”
    “让你出国跟着我干你不听，跟我干你现在肯定已经早早退休了，不用受学生们的气。”
    冯青:“没办法，我还是吃不习惯白人饭，还是国内的美食更合我的胃口。”
    “而且我好不容易干到摄影学院院长，我可舍不得。”
    黎礼:“对对对，当官了，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