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拒绝你。”沈知砚皱着眉:“我记得我当时说得是等你长大一点再说。”
时鸢撇开脸,再次听到这个回答,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那不就是拒绝吗?”
难道她还非得追着他,等他说出“我不喜欢你”这五个字才才行吗?
“那不是。”沈知砚重复道:“时鸢,那不是拒绝。”
“如果是拒绝,我会直接说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我当时是觉得你太小了,所以才说的那些话。”
沈知砚又上手把她的脸掰回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时鸢听到这个解释心里烦得很:“我那时候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早就可以谈恋爱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什么小不小的话,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八十岁才算长大吗?”
沈知砚摇头:“不是,二十岁就可以,就差两年,你就二十岁。”
“二十岁是什么?”时鸢不懂:“你们沈家是有什么二十岁才可以谈恋爱的规矩吗?可是你那时候不是已经二十一了......”
“不是。”沈知砚搭在她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一字一句地答道:
“是因为二十岁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时鸢,我想跟你结婚。”
沈知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时鸢的。
或许是第一次在姜家的那棵大榕树下见到她,她鼻子冻得通红倒在他怀里的时候。
或许是寒假给她补习,看着她皱着眉头咬着笔,写一道道数学题的时候。
又或者是看着她一步步打开自己,脸上笑容越来越多的时候。
他已经记不清了。
反正就是喜欢。
看到她笑他就会开心,看到她伤心他也会跟着难过。
看到别的男生接近她,心里就会嫉妒得发疯。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当时在时鸢十八岁生日之前,被陈鹤一看出来,被怂恿着表白的时候,他真的认真考虑过。
甚至还偷偷想了好几种表白方式。
但是后来他又害怕,害怕时鸢不喜欢他拒绝他,两人连朋友都做不了,以她的性格,甚至还会躲着他。
又害怕表白成功之后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时鸢会腻,然后不喜欢他。
二十岁才到法定结婚年龄,在时鸢十八岁那年表白,到二十岁还有两年。
两年的时间,真的很有可能发生任何事。
然后他就放下了表白的念头。
反正现在就算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也可以随时出现在时鸢身边,那就够了。
他要等到时鸢二十岁的时候,拉她到民政局,跟她结婚,这样她才能真正地完全属于他。
所以当他被喝得醉醺醺的时鸢拉住表白时,心里高兴得在放烟花,却还是说出来那番话。
他事后想想也觉得很不妥,想要找她说清楚。
但是时鸢那时候大二,在申请交换生名额,他特意打听了一下,交换的学校对于时鸢这个专业的人来说很棒。
时鸢在摄影方面的天赋他知道有多高,他也知道她有多爱摄影,所以他不能阻止她变好。
反正交换的时间刚好是两年,等时鸢回来,他就跟她坦白。
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时鸢整个人呆在原地,看着他问道:
“所以,你那时候喜欢的是我?”
沈知砚点头:“对啊,时鸢,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所以你当时因为那次意外住进我家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他接到时鸢电话的时候,担心得不行,匆忙到警局,看到她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把她带回家之后,他就没想过再让她离开。
那几个月,时鸢一直待在家里准备她的毕业设计,沈知砚晚上回家可以跟她吃晚饭,中午不忙的时候他也会尽量赶回去吃。
早上他起床上班时,她一般都还在赖床,他总会先把她闹醒,在床边喂她吃几口早餐再继续睡。
那几个月,他每天都会冒出干脆拉着她直接去领证的想法。
事实上他也已经在暗中策划了。
沈知砚捧着时鸢的脸继续道:“你毕业那年,完成毕业设计后,我是准备跟你求婚的。”
戒指,场地,甚至连时鸢当天要穿的礼服,沈知砚都根据她的喜好为她准备好了。
但是主人公却一声不吭地出国了。
时鸢听到这话,捏着手指愣在原地。
原来是这样。
难怪当时他时不时会问她喜欢哪种款式的礼服。
时鸢当时以为他是给沈念挑的,还给他认真参考了很久。
还有某天晚上,时鸢被她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第二天早上沈知砚又捏着她的手反复把玩。
时鸢被他吵醒,有些生气,把手抽回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沈知砚又托着她的腰把她转回来,伸手去捞她的手,还捏了好几次她的手指。
时鸢皱着眉有些生气地问他:“大早上的你干嘛呢?”
沈知砚默了默,亲了亲她的手:“我觉得你这手上有点空。”
时鸢眯着眼睛骂了句:“有病。”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所以当时沈知砚是在测她的指围?
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时鸢避开他的眼睛,小声嘀咕道:
“哪有人连恋爱都没谈就结婚的。”
沈知砚把头靠在时鸢的肩上,轻笑一声,答道:
“也没人规定结了婚就不能谈恋爱了啊。”
“所以你一直以为那天我是拒绝了你?那你怎么不再问问我呢?”
时鸢听到这话更气了:“你都拒绝我了,我还上赶着往你身边凑,巴巴地上去问你为什么吗?”
沈知砚见她生气,放轻了语气哄道:
“是我的问题,我当时没有跟你说清楚,我错了。”
随后又纠正道:“还有我说了我没有拒绝你。”
时鸢抿着唇不再开口。
“嗯?”沈知砚从她身上起来,“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不等她回答,他又自己接着道:
“在想做我的女朋友还是老婆吗?”
话都说开了,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时鸢不自然地把脸撇开,没再继续这一话题:
“我饿了。”
沈知砚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也没再为难她,把她放开,提起他带来的食盒,十分自然地往餐桌那边走,
“那就先吃饭。”
反正现在她就在他身边,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