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喝了两杯水,感觉有肚子水太多,出去走走。”
李毓:“.............”这借口找的真的有点烂。
但是,李天泽中了,到时候没有人引路,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没有人在意?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自己二哥和堂哥都中了,都有人关注,他自己中了,连恭喜的人都没有,心境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毓觉得该有的,都可以有,时间流逝,遗憾不能弥补。
少年的遗憾,到了有能力的时候,自己给自己补偿,心境再也没有当初的心境了。
李建成半路遇上从李父那边过来的村长:“爹。”
村长点头:“怎么样了?是青钰也考上了吗?”
李建成笑着点头:“是啊,青钰也很争气,考了二十一名。”
村长哈哈笑,心情非常愉悦:“祖宗保佑啊,这一下,村里面就有两个童生了。”
李建成连忙打断,顺便暗示:“爹,天泽也是读书人。”
村长捋着胡子,继续笑:“哈哈,爹糊涂了,是两个童生,一个读书人。”
李建成恨不得在自己爹耳朵喊:“是三个童生,三个童生。”
只可惜,他不能说啊,他只能继续暗示:“爹,修毓让我去 村口看看,还有没有官差报喜。”
村长收起笑容:“让你去,你就去啊,愣着在这里干嘛?”
李建成:“........”为什么,让我长了个嘴巴,好难受啊。
李毓看着门口的人走得差不多,就让张荷把门锁了,带着她们去了李父那,让李青钰给祖宗上香,顺便在大房吃个团圆饭,都中了,一家人是应该挤在一起的。
村长也在那笑眯眯跟李父说话,李母也在自豪跟其他妇人搭话,顺便交代大牛叔去镇子上帮忙买些猪肉回来庆祝一下,改天找个算命的,算个日子,到时候再摆几桌,亲乡里乡亲都来喝一杯,他们家也算书香世家了,他们家可是有好几个读书人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李建成终于接到想要的人了,带着官差,一路敲锣打鼓到了李家。
这个时候在李家的人都震惊了,以为中了两个人已经给光荣了,没想到还有一份光荣。
众人也齐齐到门口看着,李天泽兴奋跑了出来,他的心中无比希望自己能中。
李建成把人领到门口,重复了之前说过两遍的话:“差大人,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官差看着这么多人在这家人门口,敲着锣喊:“李天泽可在?”
李天泽连忙出来,拱手作揖:“学生正是。”
官差打开文书:“上李村,李天泽,字:子谦,榜上有名,排行二十九..........”
李父刚要给红包,李毓就给出一角小银了,李父有些肉疼不理解。
李毓知道官差会互相攀比的,要知道是同样一家给的钱,相差数太大,人家也会不乐意。
她在走之前,祈祷最好不要另外出岔子了,最好就不要得罪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李毓拍了拍李天泽的肩膀道:“后生有为,后浪推前浪。”
李天泽被自己二叔夸,耳根子都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先生们看他的目光带着羡慕,和敬佩,他这一刻荣誉感瞬间爆棚。
李毓看着挤进来跟李天泽他道喜的乡亲,默默退在后面。
李财也为了自己弟弟开心,这下好了,他们都中了,可以说光宗耀祖,独上李村一份。
官差走后,整个村庄显得喜气洋洋,尤其是李父这里,村里面德高望重的几个族老和村长都在院子里面谈笑着。
虽然不是自己家的后生功成名就,但是他们村以后的闺女都很好说亲事,一条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毓拿了一张椴椅坐在门口,看着忙碌的人,有些人拿着自家的鸡蛋过来祝贺,有的人也拿了些菜和腌菜,农村人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基本上都是送这种,除非时间充足,他们会去街上扯点猪肉,或者糖来做人情。
刘氏脸都丢了,被李坚安排杀鸡,眼睛都时不时怨毒看着李毓,这个打了她的人,还好意思坐在她家。
李毓直接无视刘氏怨毒的目光,要是她在乎这些的话,刚刚就不会打刘氏。
也不知道李父喝李母都留了多少人吃饭,好些妇人回去家里面,还把家里面的菜拿过来摘洗。
李毓听着妇人聊着,聊着就聊道几个孩子的亲事,有些人还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基本上是介绍寡妇的,谁家死了男人,刚死多久,或者死了几年,都介绍给李母。
李母只说帮忙探一下口风,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李毓就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发现了,她们介绍的寡妇大多数都是有孩子的,她自己养李青洲几个,都吃劲,要不是有个系统在,她哪里还能过得这么好。
娶媳妇?暂时不可能的。
有些人散去了不少,李母没有开口挽留,大家都很识趣回家干活去。
张荷也在帮忙洗菜,小莲和四丫帮忙摘菜,本来两人是帮忙带小虎子的,李母突然喊她们去摘菜,估计是想在乡里乡亲面前,表现一下两个丫头,方便日后好说亲事。
李青钰抱着小虎子到李财的房间。
三兄弟在里面,不好意思出来,一出来就听到妇人给他们说媳妇的话,让他们不知所措,还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李青钰也有点期待,但是想到之前自己爹说的话,瞬间就不期待了,他知道他爹是不可能改变想法的。
村长有时候说话的时候问她,她也回答下,又在听他们唠嗑。
晚饭开始了,李父让她和大哥李坚把家里面的大圆桌整起来,让李建成回家把他们家的大圆桌,和木长凳都搬来了。
男人还是和男人一座,女人和女人跟孩子一座,不够地方,有的孩子拨了一菜到小桌子吃。
“修毓啊,今日青钰考中了,明天让你爹找个算命的,看看这几天在哪天摆几桌,选好日子了,就去青洲媳妇娘家那边,找个人过去传下话,让青洲媳妇娘家人过来,涌一涌这个人气。”一个族老端起酒杯,论辈份,李毓叫三公祖。
李毓端起酒杯道:“恩,行,不过到时候得麻烦爹帮我主持下了。”
李父摆手:“三个孩子一起摆,分开干嘛?”
李毓觉得都可以:“行,不过到时候我帮忙不了,我出钱,我中午回来吃一顿饭,我就要去书院了。”
李毓看了一眼李青钰:“青钰你觉得行吗?”
“都可以。”李青钰无所谓,爹能抽空回来一趟就行,现在七月了,爹都是在书院住了,大哥二哥他们都要科考了,八月份的科考,爹肯定没空。
村长吃着块肥猪肉,一副很满足的样子:“虽然分家了,但是都是一家人,一起办好,省下来的钱,让几个孩子读书,往上的什么试的,不是要出远门考?得花很多钱,省着点好。”
李建成也赞成:“一家人,不论两家话,青钰、财儿、天泽叔伯公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前程似锦。”
李青钰、李财、李天泽三人同时站起来,端着面前的茶杯:“谢谢叔伯公。”
“谢谢叔伯公。”
“谢谢叔伯公。”
看着他们敬完了,李毓也拿着酒杯道:“我也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勿忘初心,日后出息了,千万要记住这句话,勿忘初心。”
李坚非常开心,也跟着一起敬了三个娃。
三人激动得连忙倒了一杯茶,他们感觉这一刻,就是高光时刻。
几个妇人桌也吃的很欢,张荷喂完小虎子了,就抱着小虎子自己吃。
农村也没什么破事,外面有几个探头探脑的小孩子,李母就让他们进来一起吃,都是闻到肉腥味来的。
一顿饭男人桌的吃到天黑,女人桌的都吃完,碗都洗好了。
李毓她也不是很喜欢喝酒,哪怕她现在能喝酒,她都不想多喝,能撑到现在,基本上都是吃菜。
“爹,叔公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要去书院,我旁晚再回来一趟。”
“好的,行,天都黑了,路上小心。”李父喝得脸都红了。
李毓看着一旁开开心心的李坚:“大哥,这几天让四丫跟小莲睡吧。”
李坚脸和耳根都有些红:“行。”
李毓扶着门,看着这李母在穿针引线,特然想起了什么:“大哥,明日去镇子里面弄些礼给许夫子,谢师礼是应该给的。”
李父一拍腿:“老二不说这个,我都忘了,是要的。”
李坚喝了一杯酒道:“行,明天就去办。”
她走出门口,就看到隔壁的房间走出一个小女孩,清瘦的身影,和没有血色的嘴唇,显示这小女孩过得并不好。
“要带上什么吗?”李毓有点微醺,看着四丫。
四丫小步走到李毓身边,低着头:“二叔,我没什么东西。”她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从三姑姑、四姑姑那边拿到的红封,她都放在身上。
红封她没有打开,爹说,给她就是她的了,不用给娘亲,娘亲跟爹吵了,但是,这个钱爹拿走了,出了门口就还给她了,娘一直以为在爹那,她还是第一次拿到钱呢。
“那行,走吧。”
李毓走路的步伐不是很稳,四丫连忙上前扶着,走出了门口,李毓还是没有看到四丫抬头。
“明月高空,四丫你可以看看天上,看看那美景。”李毓停住了脚步。
四丫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和点点繁星,的确很美。
李毓揉了揉四丫的脑袋:“月亮很美,我们的四丫也是很美,不用每次都是低头看地下,要不然,你的委屈只有土地公公能看到,你爹看不到。”
“可是,我不看地,外婆看到我掉眼泪,会打我,会掐我,说我不中用,都没有给表嫂招到娃娃。”四丫眼泪瞬间落下。
李毓真心疼这丫头了,古代的规矩对女人素来不公:“没事,二叔找个时间跟你爹说下。”
李毓觉得哪怕四丫嫁出去,也不见得找婆家,婆家会对她好,有些时候,人看起来好欺负,那别人就会专门针对这个人欺负,尤其四丫的这个性子。
李毓觉得哪怕四丫跟着李坚在外面做事,都比去刘氏娘家强:“四丫,你要记住,你性子软弱,就立不起来,看到你爹,你可以撒娇,你也不因为别人的错,而委屈自己,爱自己,爱..爱自己的人。”
“二叔能帮你的,也就是在你爹耳边,说几句话,让你余下的未嫁的日子过得舒坦些,但是,还是要靠你自己变通。”
“不要把负面的情绪给爱自己的人,不要把负面的情绪给自己,因为没有人比自己更懂、更爱自己了,答应二叔,等二叔下次看到四丫的时候,四丫能开心起来,好吗?”
四丫满脸眼泪点头,没有比二叔更温柔的人了。
李毓弯下腰,满身的酒香味,自己都能闻到,她拿出一方手帕,帮四丫擦着眼泪:“好了,别哭了,这几天你和小莲睡,二叔已经跟你爹说好了。”
“谢谢二叔。”
有人喜,有人忧。
一夜过去了,李毓早早起来,进系统别墅梳洗,坐着大牛叔的牛车,回到书院。
每个夫子看着她,都跟她聊两句,道喜。
一个早上6000名师值到手,她是发现了,教得越久,学生的悟性多了,名师值就会变成双倍,但是,兑换功能名师值越越来越多了。
她还是舍不得用,看着数字噌噌往上涨到,她就有种自豪感。
到了旁晚,李毓跟院长请了个晚自习回去,刚刚好李父和算命的在一起吃饭和讨论日子。
“爹,日子可是看好了?” 李毓抬步走进大厅。
李父乐呵呵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算好了,大后天就摆宴席,明天让你大牛叔和建成去你三妹、四妹婆家,把她们接回来,一起涌字涌人气。”
李毓没有异议,她得到开席的日子到时候回来就行了,李毓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到时候麻烦爹娘了,我在书院走不开,这钱我也出一半,毕竟青钰是我儿子。”
李父见自己儿子否这样说了,就对着李母道:“老婆子,你先收着,到时候算下,也不能让老二吃亏了。”
刘氏拿着碗,冷嘲热讽:“他吃亏?可别让我家财儿天泽吃亏。”
李父脸色不太好,不好歪外人在的时候骂自己的儿媳,但是李母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刘氏你是真的不想过家不成?不想过你就回你的娘家,别一天天没事找事。”
刘氏紧握着拳头:“难道不是吗?娘你啥时候见过二叔吃亏了?不是来蹭东西,就是来拱火,让我跟相公吵架。”
李毓看都没有看刘氏,就走了,她发誓,等她走的时候,一定要把刘氏套麻袋打一顿。
李母瞪刘氏:“就你那蠢货样子,还用得着我儿拱火?”
刘氏气得直接摔碗想走,但是舍不得眼前的肉,但是心里一直骂李母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偏袒李修毓。
李毓回到家,刚好张荷端上饭菜,今日居然有鸡肉。
“爹,您回来拉?”张荷笑着端着菜问。
李毓看了看桌子的那盆鸡肉,疑惑问:“家里杀鸡了?”不是李毓不舍得,而且张荷一向没有什么节日,都不会去动那些鸡。
“不是,是我会娘家了,我爹让我拿过来给青钰吃的。”
李毓放下包袱,说了一声哦,就出去洗手了:“青洲他爷说,大后天给青钰和他堂哥弟一起办宴席,你到时候过去帮忙,记得看着点小虎子。”
“知道了爹。”张荷连忙应下来。
李毓看着刚从门口回来的李青钰,和李小莲抱着小虎子,也顺便叮嘱李小莲一句:“小莲,等你三个哥哥办席的时候,你记得帮忙多看着小虎子点,小虎子还小,人多眼杂。”
李小莲把小虎子放在地下:“知道了,爹。”
“这些日子,青洲和青书都在备课,我也没有空回来,你们三个在家也得注意点,有事找爷奶,解决不了的,就去书院找我。”李毓不厌耐烦叮嘱,她发现自己已经真的变成一个父亲了,有时候都担忧这个家。
“知道,爹。”
“知道,爹。”
“知道,爹。”
李毓坐在桌子上夹着一块鸡脖子吃,她没的爱好鸡头,鸡翅,鸡脚,鸡肾,鸡肝这些,唯独鸡肉不爱吃,跟吃鸭也是一样的。
而在张荷和李青钰他们眼里,就是爹舍不得吃好的,把鸡肉都给他们吃,心中感动不已。
李毓自然不知道他们想的是啥,她只想吃自己喜欢吃的,她觉得鸡肉是最难吃的,吃鱼她也觉得鱼头是最好吃的,还有鱼肚。
一顿饭吃完了,李毓回房间躺了一下,就去别墅里面洗澡,顺便把书拿出啦复习下,毕竟来年赶考,她也要努力下,顺便练下内功心法。
她发现偶尔系统别墅空间会少,而且,偶尔还进不去,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李毓有种怀疑,她觉得这个系统很有可能还有人在用,但是,至今都没有看到任何人,而且偶尔少的时间只有几分钟,或者十来分钟。
就算她在乎也没有办法,连个系统的小人都没有,都是靠她摸爬滚打,少了十多分钟能咋的,她一天也没有在里面呆够三小时,所以没有什么影响。
一夜过去。
天不亮,李毓又要起床洗漱 ,在别墅里炒了个早餐,吃完就去坐大牛叔的车上书院。
李惠心和李秀芳得知自己大哥和二哥的孩子都考中了,开心跟孩子一样。
李惠心的婆婆和公公抓了两个鸡,又到镇子上买了糖和猪肉,还有家里面的腌菜,每人带着过夜的衣服,一家一起赶往上李村庆贺。
李秀芳家也差不多是这个礼数,一家人都赶来了。
李母让李坚亲自去把她的娘家把她的哥嫂都接过来,都喜庆一下。
路程太远,都是在家中的叔伯新兄弟家借宿,习以为常。
三天后。
村里面的人一大早就过李父这帮忙,杀鸡的杀鸡,杀鸭的杀呀,切猪肉的切猪肉。
各家都带几把自己家中的过来,遇到会说话的妇人,夸几句别人中的菜。
热闹非常,小孩子在门外嬉戏、追赶、耍闹。
有种车水马龙的感觉。
掌勺的是李大锤儿子李钧,他可是在镇上的酒楼帮厨的,虽然不如自己的师傅做得好吃,但是还是不错的。
其他妇人打杂手,有的做饭好吃的,也和李钧一起掌勺,村来人就是这样。
张荷娘家也来人,但是因为张荷的爹在床上动弹不得,所以他没有来,中午能吃饭的时候,张荷娘亲在带饭菜回去给自己丈夫吃。
加上乡里乡亲的,隔得不远,李父就让李建成送张荷娘亲回去送饭再载过来。
大牛叔也看着时间,去书院专程接李毓,虽然临近李青洲和李青书科考了,但是李毓还是给他们请假回去吃席,原因无他,她以前就是这样,家里面有谁摆酒,她都想请假去吃,还想自己老爸能帮她请,但是她有不敢开口。
李毓她带着两个儿子上了大牛叔的牛车,大牛叔挥着鞭往家走。
回到家中,李毓发现桌子都摆到门口外面的路上了,这么多凳子和桌子,肯定是村里面每家每户的。
“修毓你回来得刚刚好,要开饭了。”一个妇人对着李毓她喊。
李毓笑着点头:“好,多谢姑婆您老过来帮忙。”
妇人笑得眼睛都眯上了,把手中的菜放下去了。
李毓对着李青洲和李青书道:“还不喊人?”
李青洲和李青书异口同声喊:“姑婆好。”
话音刚落,一人一个‘爆炒栗子’,李毓没好气骂着:“你爹我叫姑婆,你们跟着乱喊什么?”
虽然这个姑婆不是李父的亲戚,但是是李父的好朋友好兄弟的亲戚,和她一辈的统一叫她姑婆。
“没事,多大点事,他们叫我姑婆还把我叫年轻了。”姑婆郎朗一笑,好像并不忌讳。
“规矩还是要有的。”因为读书人很容易被别人抓把柄,要是被人嫉妒,抓着一点点小把柄就放大,也有可能的。
并不是她把人心想的太险恶,而是有一些人心经不起考验。
“叫太姑婆。”李毓纠正。
“太姑婆。”
“太姑婆。”李青洲和李青书同时喊。
太姑婆她笑的更欢了:“好好,孩子都是好孩子,你们先进去找位置坐吧,我先上菜。”
李毓拱手作揖,然后带着李青洲和李青书两兄弟,进了院子里面。
刚进去就被李父招呼到他的身边坐下,骄傲的说她的功名,李毓只好在一边陪笑。
偶尔被点到名的李青洲和李青书在李毓后面那一桌,时不时附和李父的话题。
李青钰、李财和李天泽正和同窗们聊天,都是他们请来的,所以他们自己在招待。
李青洲和李青书看着这个宴席,他们暗自下决定,一定要更努力。
李毓有了空挡,就跟一旁李坚说把四丫带着身边,顺便学学为人处事,免得嫁人了,糯糯弱弱,给财儿和天泽丢人,毕竟现在两个侄子都有了功名,一定是走仕途的。
李坚喝着酒连忙应下,这些时间,刘氏一直想送四丫回她娘家,帮自己弟弟招儿,还趁李母和李父不在家,送过去了一趟,还是她娘发现后去把人接回来的。
自己爹娘也有事要做,他也要做事,他正愁着没办法日夜看着四丫,自己二弟居然帮自己想了个法子,虽然可行,但是日后四丫就是抛头露面的姑娘家了,不好说亲事。
李毓今晚没有喝酒,因为李青洲和李青书缺晚上学习的课,一会她要补回来,她留在这个家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尽心,她也要尽心教,这样大家才不会留下遗憾。
李毓她不喝,就没有人劝酒的,都是明白人,毕竟李毓第二天还要去书院。
李毓吃完就带着李青洲和李青书走了,回去后又是一通教学,名师值又多了一些。
张荷的娘家人回去的时候,还带着人来跟她说下,又聊了一下,然后张家人才回去。
第二天,天没亮,李毓就起来,还是一通梳洗,带着两个儿子坐牛车上书院。
李毓每天都在书院想着怎么把知识变现到学生的脑海里面,私底下教两兄弟加减乘除,实在是古代对于这种算法太薄弱了,他们都是用算盘的,一旦科考就不能带算盘了,就像现代不能带计算器那样。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月中旬,考子要赶考了,李青洲和李青书本来就是有功名在身,这次考的是院试,
科举考试的初级阶段:县试、府试和院试,考过县试、府试的考生被称为童生,再考过院试的考生则被称为生员或秀才,只有考中秀才,才能继续乡试?。
而他们这次院试在八月份,又朝廷拍下来的高官监考,但是,他们都要前往在府城,或者到直属省的州治所进行科举。
虽然是八月份才考,要连续考两场,所以他们要早点去府城才行,万一途中耽搁了,就还要等几年了。
书生赶考,基本上书院没有什么人,夫子自然不用上课了,李毓想着自己既然陪着李青钰去附近城里,也不能落下这两个当哥哥的教育。
加上路途比李青钰的遥远,还有时间真点名师值,顺便在把知识交给他们,看能不能搏个头名,毕竟她前世可是尖子生,学识自然不会差,能多教些,青洲的路就好走些。
李毓很明显体现到当初自己老爸的心情了。
到了出发这天,程元白派了马车来上李村,一来路上有个伴,二来,就是程元白想在路途中能得到自己的夫子指点,让他比别人多一筹胜算。
程元白既然都接了自己的夫子,自然少不了跟他玩得很好的张珩,多一个人也无妨,毕竟张珩实在是太穷了,听说都是张珩的娘亲求着乡亲借的钱去科考。
程元白平常跟张珩玩得很好,就是张珩很少说话,基本上都是他逗张珩,所以一点也不介意捎上张珩,再说了,张珩也是自己的夫子学生,也是给夫子一个面子。
李父把两坛腌菜罐都给她放在马车上了:“出门在外,要是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饿了就吃点腌菜,这玩意能放很久。”
李毓也不拒绝,实在是她很喜欢吃,哪怕就着馒头吃,也非常好吃。
李父又拿出一个荷包:“给,给孩子的,别拒绝。”
李毓把刚想拒绝的话吞下肚子里面了,人家爷爷说给孩子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拒绝,看着李青洲和李青书:“还不多谢你们爷奶,愣着干嘛?想吃我五指山?”
李青洲不想被自己父亲扇巴掌,连忙喊:“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李青书他向来都不想惹自己爹生气,也不想被自己父亲扇巴掌:“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好孩子,记住出门在外,听你们爹的话,别乱跑。”李母担忧看着几人。
“知道了,奶。”
“知道了,奶。”
李毓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爹娘,我们先走。”
“好好。”两老异口同声回。
李毓先上马车,然后李青洲和李青书再上,车夫把凳子收好,对着马车里面的人道:“先生,可坐稳了?”
“恩。”李毓回答一句,心不在焉的。
一声‘驾’伴随着马鞭的声音,马车就缓缓走动了。
李毓打量着马车,非常大,里面还有柔软的坐垫,还有几两翻被子,看起来都是新的,坐着的地方还有柜子,是刚刚马车帮他们放干粮的地方。
他们三个人,一人坐一边,地方都很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跟程元白和张珩会合了,李毓以为她的马车够豪华了,毕竟平民百姓的,没想到程元白坐的马车是四匹马拖着走的,马车比他们坐的马车还要豪华。
李毓感觉自己要自闭了,穷人,富人差别还真大。
她并没有妒忌,她觉得日后她会有的,面包和树,她自己挣,但是她现在心有点酸。
护送他们的是镖局里面的人,果然有钱就很大阵象,但是,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毕竟镇子上的大夫,就算能有钱,也不会这么花吧?
但是又保不准,毕竟听程元白说他是家中的独苗,出远门,请镖师也是应该的。
小栗子也在,之前在程元白身边的那个王权也是在的,对方骑着马。
李毓本来想让两个儿子自己复习下,她眯一下,但是被程元白邀约到他的马车上了,不止是她,还有李青洲张珩等人都被邀请上了马车。
李毓认命教他们学习,打着很有趣的比方,让他们谨记在脑海里面。
出了城镇,走到官道,也有不少赶路的人,有一辆马车比李毓的还有大阵象,周围个个都是络腮胡,看起来都是一脸凶相。
别说普通的书生不敢靠近了,连程元白都不敢靠近。
只好跟随后面走着,毕竟只有一条官道。
而且那辆马车周围的壮汉都有上百个,估计是什么大人物吧。
李毓不是很在意,只是叫程元白让人别跟那么紧:“元白,李让人放慢些脚步,让他们先走。”
李毓向来做事谨慎,不想惹事,说她懦弱也罢,不飒也好,她一个孤女魂魄在异世生存,求生欲强点有错吗?
“元白知晓。”程元白其实有点不解,跟着对方应该安全些,毕竟对方那么多人,要是路上遇到土匪,对方肯定能打的过。
程元白想是那样想,但是自己爹说了,多听夫子和王叔的:“王叔,让人慢些,别跟着那群人。”
“好。”王权完全同意李毓的话,对方这么大的阵象,万一有麻烦了,肯定是个大麻烦。
不过,真的被他们猜中了,在他们都休息的时候,都能看到对方的人马和其他蒙面人人打起来了。
李毓感觉戏剧化,真的,就在电视里面才看到的名场面,居然被她亲眼看见了,还是不拐弯的那种。
因为一路看过去都是平地,双方人马都在官道旁边休息,但是隔离得很远,因为没有树木遮挡,看得非常清楚,要不是那些人的大马车放在官道上,李毓就让他们超过去了。
李毓看着煮熟吃食,还有镖师戒备的样子,李毓把吊锅和木棍撬了起来,一边往马车走,一边对着大家道:“上马车,后撤一会。”
王权对着程元白道:“少爷,你先上马车,听先生的,后撤。”
肉眼看见其他书生也往后面跑,他们不跑岂不是傻?
程元白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真杀人的情景,连忙上了马车,李青洲和李青钰慌忙跟上马车,张珩也手忙脚乱上车。
马车刚缓缓起来,就是听到一阵惨叫。
李毓坐在车中间,总感觉有什么要过来了,李毓下意识伸手去接,立马想到自己有内力,气结丹田,运气一挥,把刚拿上马车的滚烫吃食震了出去,正和刺进来的人一起震了出去。
外面瞬间发出一声惨叫:“啊。”
李青洲和李青书有点傻了眼,这还是他们的爹吗?
李毓也傻眼了,这内力有点牛逼啊,就这样隔空等打物,不会武功都觉得能保一会狗命。
李毓看着这种装逼的打发,不知道行不行,毕竟她不会武功,就只有内力。
李毓把李青洲和李青书的头扣趴在车板下面:“给老子趴在。”
李毓一把将车帘掀起,出来后就放下,看着程元白带来的人,都在跟黑衣人打架。
王权正在寸步不离挡在程元白面前:“阁下是何人,我们只是赶路的学子,无意打扰,我们只会退后,不会打扰阁下的恩怨,请阁下手下留情。”
对面的蒙面人戴着面具,看都没有看王权,对着身边两个站得笔直的手下道:“方圆百里,不留活口。”
李毓没想到对方这个逼格,装得非常可以,只是下一步,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
只能凭这她摸滚打爬的经验,拿起一旁嗷嗷叫蒙面人的剑,实在打不过,她就给他们变一个活人大逃脱,只是,程元白太远了,恐怕救不了。
对方两个人一个轻功就飞到王权身边,对着王权就是一剑,黄泉连忙抓着程元白脖子的衣服躲开。
“阁下,这样咄咄逼人,闹出如此大阵象,也不怕朝廷介入?”王权试图劝退对方,因为对方带的人实在太多了。
黑衣人老大理都没有理王权,反而看向李毓这边:“你应该是他们武功最高的吧?”
李毓看了看四周,心道:这逼货,该不会是问我吧?
李毓本来考虑要不要回答对方,自己没武功,却看得对方提剑就飞过来了,如此不讲武德,她也就在小学打架的时候,遇到而已。
李毓吓得腿软了,有点走不动了,提内力挥剑挡下对方一招,就这样一震,对方竟然被她内力震飞出去了。
就......这......?
李毓感觉自己现在强得可怕,只是衣摆下的腿都在发抖,让她现在上半身强得可怕,下半身弱得有点怕。
对方撑着捡吐了一口血:“没想到阁下如此强。”
程元白本来被扯来扯去都要吐了,看着自己夫子,居然能把黑衣人首领打吐血,他震惊,眼睛都闪烁着光芒。
“你.....”李毓发现自己一开口,口中的上下牙齿都在颤抖,生怕自己露怯,只好强装镇定,怒目而视:“.....滚.....”
好吧,这下她的上半身也有一点弱。
李青洲和李青书不太放心自己的爹,爹说了,要趴下,也没说不能偷看一下,然后他趴在车上,透过随风飘荡的车帘,看到了自己爹一招都没有出,就把人震飞的样子,简直是......世外高人啊。
蒙面人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把李毓恶心的鸡皮疙瘩起来,尤其是在没有掀起面巾,她还能依稀看到对方的口水都沾到面巾上了,对方还不在意,用袖子擦了一下。
李毓恶心得想吐了,这人怎么这样,刚刚的逼格装得有多高,现在就有多恶心,比村里面的小孩子把鼻涕涂在袖子还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