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感觉面前的男人非常的高冷,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男人口中的你滚二字,让他生出一种畏惧。
而且尤其这个男人面对他的攻击,还能稳稳站在那,用一招就把他打吐血了,而且内力非常深厚,恐怖如斯。
“阁下姓甚名谁?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黑衣人扶着胸口又慢慢的站起来。
李毓用剑指着对方:“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徐州人士,张三丰是也。”
李毓看见对方也是有权有势的人走狗,万一对方去查自己一行人的姓名,恐怕李青洲他们的科举会被别人阻挡,而且怕被追杀到家,所以就给他们一个假名字。
现在是用内功唬着黑衣人了,但是看周围镖局和程元白家丁死的死,伤的伤,在地上哀嚎大有人在。
还有几个高考的书生,都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李毓也有点猜出来了,刚刚她的一招把对方有点震慑,现在只要装逼,看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要是硬打,她恐怕会死。
李毓稳了稳心神对着对方道:“既然你打不过我,那你也知道,我一个人肯定难逃得了,你如果把我身边的人都杀了,你觉得我会不会救对面那个人?”
李毓上下打量着对方,威胁的意味更重:“你们只不过是过来杀他而已,我不出手救他,你们再逼我,我就要出手救他,你们的计划被打乱了,可不关我的事。”
耍嘴皮子,李毓还是有的。
黑衣人想了想,自己本事在所有暗卫中排行第二,居然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招都过不了,唯恐主人交代他的事情,完成不了。
“撤。”黑衣人首领说了撤字,扶着胸口往那边打杀的人走去。
黑人首领走了,其他人也撤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李毓不敢松气,她怕自己松了一口气,身体止不住颤抖,被那些黑衣人看见会返回来。
她只好依旧做那种嘴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斌哥....· ..斌哥.......斌哥、你不要死啊。”一个年轻的镖师,抱着一个不能动弹的尸体在哭泣。
总镖头捂着伤口,看着地上死去的兄弟,还有受伤的兄弟,眼睛都红了。
“亮子你带两个兄弟把他们的尸体运回去。”镖局的人早就料到有生死这一步,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地方,接这么简单的任务死掉。
程元白心中也难受,王权眼睛深沉看着还在打的那些人:“我们先往后面扯撤,免得他们还过来。”
总镖头也同意:“都把伤的弟兄扶上马,往后撤。”
李青洲、李青书两兄弟连忙下马车:“爹。”
李毓腿有点软:“扶我上马车。”
张珩颤抖扶着车门:“夫子....”
李毓回头看了一样张珩:“进马车里面,不要出来。”
总镖头猩红着眼睛:“全部人把受伤的兄弟扶上马,把死去的兄弟也一起带上,往后撤。”
众人七手八脚抬起人和尸体,放在马匹上,幸亏他们刚刚在歇息,要不然马匹就被惊吓走了。
不一会马车,就快速行驶。
李毓才回过神,她一直以为有钱人是程元白的,最不济也就是就是欺男霸女的那种,她从来没想过,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权贵和富贵完全不一样,出了宁静的村庄,外面却不太平。
李毓有点犹豫了,还要不要去赶考,还是在村里面安安稳稳教书过一辈子?挣她的名师值,拿奖励去兑换银钱。
还是拿生命搏明天?
官场如战场,没有人庇护,恐怕比刘氏骂她还要委屈,要是来个高官,她好得好好招待,卑躬屈膝。
但是,不去搏一搏,万一家中遇到不平事,别人一个手就把事件按下去了。
李毓想着想着,也不知道马车行驶多远了, 她也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一群人都是沉醉于悲伤中,其他人看到他们这样也不敢往前走。
王权看着哀嚎的人群,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组织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种事。”
总镖头还是通情达理的:“不关你们的事,这些歹人实在是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对平民百姓动手。”
总镖头气归气,但是以他的经验,他还是能看得出对方是一般有权有势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蒙着面,应该是怕被别人认出。
李毓没有下去,因为给她一个同情的心,但是没有给她同情的能力,就像她看到外面那悲惨的一幕又能怎样?她又不能复活他们,反而让她的心更难受。
李青洲心中也难受,却也有很多疑问:“爹,您怎么好像会武功?”
李毓有点无语,她自己现在表现的还不是很明确吗?
李毓看着他们两兄弟:“怎么?是不是我在你奶的肚子里面,踹了你奶几下都要告诉你们?是不是要把出生的都要告诉你们?”
李毓一点都不想找借口来搪塞他们,免得到时候一个借口又一个借口的说,都不知道圆什么谎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爹......压.......人。
李青洲有点尴尬,他是有一点震惊,他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用武功之类的,而且他印象里面父亲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但是自己爹都这样子说了,他一个当儿子的能说啥?
可能是爹以前跟别人学的吧,毕竟爹当年也科考过,路上结识了哪些侠客,学的。
李青书平常沉默寡言,现在终于像个孩子那样,眼睛都是惊恐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对我们怎么办?”
李毓摇头:“不知道,看他们。”
李毓掀起车帘:“你们都下去看看吧,日后你们要是赶考遇到这种情况,记得保命。”
李青书和李青洲有些害怕,两人手牵手下马车。
看着往日精神抖擞的男人,很多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唇发紫,毫无血色,满身都是鲜血。
去别的血腥味伴随着悠悠的风,吹进他们鼻子里面,听着活着的人在咒骂刚刚那些下手狠的人,两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他们暗自发誓一定要考取功名,给这世间的苦命人一个公道,但是是连谁动的手他们都不知道。
谈何公道呢?
李毓闭目养神,也在稳住自己的腿,不让自己太抖得太厉害。
眯了一会,李毓听到王权的声音:“先生,我们决定现在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息, 等到明天再走,先生意下如何?”
李毓自然不想赶着去送死:“嗯,我没什么意见。”
不一会,李青洲和李青书两兄弟就上马车,马车开始行驶。
李毓肉眼能看到两兄弟眼睛都是红的,李毓没去问为什么,因为这个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再去问为什么哭,会让人觉得她好傻逼。
所以李毓继续闭目养神,运用自己的内功心法:“书本拿出来看,免得晚上做恶梦。”
不是她冷血,现在的这个情况就算她悲痛欲绝,又能改变什么?再说了,也不是自己的亲人,人的悲欢离合,是不一样的。
他们往回走了一段时间后,找到了一处非常阴凉的地方,靠近树林。
李毓下了马车,看到队伍里面少了很多人,而且那些尸体也不见了,估计是被同行的人安排送回去,讲究一个入土为安。
张珩面无血色的下来,程元白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栗子的脸色也吓得泛白,扶着程元白,看到李毓两人同时喊了一声:“夫子。”
“没事的。”李毓看着他们那样子也有点心疼才多大点,就遇到这种死变态杀人狂,别说他们这种小年纪的了,连自己活了两世,都差点镇不住场面。
王权走过来,对李毓拱手作揖:“多谢先生出手。”
李毓有点尴尬,她并没有出手,她就出了内力,她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果然系统出品必须精品。
但是她也不能这样子对王权说,他只点了点头,岔开话题:“先煮些吃的来吧,大家想必都饿了。”
王权抱拳:“听先生的。”
连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交集的总镖头也过来感谢:“多谢先生刚刚出手。”
说真的,那些人招招要命,没想过留活,他们虽然是刀口舔生活,但是也没有他们蒙面人那么狠,而且也没有他们那些蒙面人的武功高。
真的要赶尽杀绝,自己这一群人也反抗不了。
篝火冉冉升起,不一会冒出饼菜香味,程元白和张珩都很害怕,也坐在李毓这边。
李毓为了驱赶他们心中的害怕,让他们在旁边读书,背书,由于时间很充足,她又出了几道题让他们做。
李毓为了以防万一,让他们各自取个外号,李青洲叫张铭周,李青书外号张术,程元白外号叫张白云,张珩的外号叫张秋金。
以后就叫这个外号,直到考完之后,免得其他人在从中作梗。
让他们以后赶考的时候也是在外面用外号,到时候不至于让人家阴了去。
李毓这举动是对的,多年后,李青书差点因为名字被同行的学子记仇,想让自己有权有势的家族把李青书刷下去,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叫张术的人。
连他同行的李青洲和程元白两个人的名字都找不到,对方感觉被戏耍,更加恼怒,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了,也没有办法挽回。
篝火点到天亮,守夜的人一波又接着一波,附近的书生也靠着他们点火。
天微微亮,王权就骑着马出去了,好久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醒来了,都在商议要不要前进。
王权对着大家说:“刚刚我已经探过路了,昨晚那个地方连尸首都没有了,可以出发。”
林总镖头深呼吸一口气,对着自己的人说:“大家吃完就赶路。”
李毓吃完后,刚要带着自己两个儿子上马车,王权就说:“先生不如去少爷那辆马车吧,又大又宽,还能教一教少爷他们。”
李毓没有那么勤奋,她只想再睡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赶路也有点想睡觉。
王权觉得自己少爷的夫子内功这么身后,只有对方在自己少爷身边,才有保障,万一再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没有办法保护少爷,那希望少爷的夫子能救下自家少爷。
这也是他在少爷和老爷建议和接夫子一起赶路,他帮忙劝自家老爷的原因,他之前就感受到了少爷夫子的内功,他都望尘能及的地步,希望路上万一遇到土匪有个保障。
没想到,真的少爷的夫子真的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这次他赌对了。
所以他对李毓越来越敬重,有什么事都过来告知一下,前提是能对自己少爷有利的情况下。
坐人的马车脚短,还是自己的学生,李毓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好上了程元白的马车:“青洲你们都上来把,把昨日为师教给你们的知识重新复习一遍,然后我再教你们新的学识。”
几人一起上了马车,他们差不多背完昨天书词,王权和林总镖头他们都收拾好东西了,马夫缓缓赶着马车。
又是新的一天路程。
马车经过昨天杀人的路段,除了地上的血迹,连尸体都没有看到,只是看到了一个对方有堆积的火堆木炭,范围很大,李毓觉得那就是毁尸灭迹的地方。
而且旁边还有掩埋的痕迹,李毓觉得那可能埋着的,应该是烧不断的人骨头,需要掩埋。
李毓放下车帘,看着停下读书的几个男孩,目光都看向被风吹起的车帘,也不知道想什么,李毓也不想知道他们想什么:“把书读好,日后有机会出人头地再说吧,世间不平事如数家珍,这也就是千千万万的其中一件。”
几人连忙回过神,眼中都闪烁着坚定:日后为官,自己一定要为民请命。
这次去的是府城,府城很多,但是有朝廷监考官的,也就是远些的大府城。
一行人连续走了三天,又撞见了精致的马车,在驿站里面,李毓脑壳都大了,这些人是乌龟吗?明明都让他们走了半天,却还是能追赶上,有毒。
王权和林总镖头都往她这里走:“先生,现在怎么办?住驿站?”
他们问她,她哪知道啊?大家赶了几天的路,都想洗个澡,尤其是她,连别墅都好久没有进过去了,更别说洗澡。
李毓看了看林总镖头:“镖头您的经验比较多,你看要不要住?”
李毓其实很想住,她不缺钱,只想有个单独的房间,进下她的别墅,洗澡,洗头,抹香香,但是又怕惹到了什么事。
林总镖头沉着脸分析:“这帮人,应该是权贵之人,一般富商惹到了人,都是找天黑的时间,杀人灭尸,他们却能白天招来杀手,还能安然无恙,可见他们功夫应该有先生您的一半高。”
不是他吹,他见过很多人,唯独没有见过李毓这样年轻,还拥有这么深厚内力的人。
李毓龟裂,要是这样比的话,她可就要进去洗澡了,毕竟她没功夫。
猥琐发育吧。
“还是在外面安置下来吧,车上的东西别卸,万一遇到什么事,我们好先走。”李毓建议。
王权眼中带着敬佩:“先生大智。”
李毓:“......”这不是常识吗?
林总镖头也同意李毓的建议,在驿站不远处让人安置下来,饭菜都是找驿站里面的,他们也要补充粮食。
李毓知道驿站里面能洗澡,但是,都是一群男人光着屁股洗,只要是没有定天字房、和地字房的,都是大通铺的。
大通铺是好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洗,她打心里是个女的,没有开放到看着七大叔,八大爷遛鸟的程度,也不想自己去遛她的大鸟。
而且就算她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洗,她都过不去心里头这道坎,要是两三岁就算了,李青洲都17了,她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和儿子们遛鸟。
她是可以借着尿遁的时间洗,但是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到她凭空消失,凭空出现,严重的被当妖怪烧死,轻点的,被杀人夺宝,或者利用她,威胁她。
好人有,但是,她不想拿金手指赌人性。
于是很多人都去洗漱了一番,就单单她没有去,她只是让程元白弄了几个好菜?犒劳一下自己颠簸的胃。
说实在的,这个世界只有炖菜,没有炒菜,没有煎菜,但是有煎饼。
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她也不嫌弃,总比没吃的好。
李毓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她,荒郊野岭,李毓怀疑有鬼,寻思着要不要等会吃饱就睡,就看到对方有几个人走过来。
因为是平地,没有什么遮挡物,李毓可以看出他们都不是程元白的人,而且身上还有玉佩和金丝绣线绣的衣袍,比程元白还要富贵好几个程度。
至于为什么她能看到出是金丝绣线绣的衣袍,那是因为火光和金丝对映上了,发出一点点金色的光芒,要是单单一条不明显,但是一片都是金丝绣线绣的,就很明显了。
王权连忙抽出剑阻挡,林总镖头也拔出了刀,其他人见状都扬出了武器。
李毓也想拿个剑防身的,奈何她捡的那把被她放在马车箱里面了。
“阁下什么人,我们只是路过。”王权有种感觉,领头的男人可能是那马车的人。
“我来找这位先生的。”男子微微开口,双眼皮往下看的时候,李毓也往他脸上看。
李毓才注意到这男人不止富贵,长得也帅,而是是硬帅的那种,声音也富有磁性,李毓觉得这个人有189身高。
李毓觉得自己没见世面的时候,觉得原主的相貌挺好的,俊秀显年轻,但是,看到眼前的男人,很后悔为什么没穿到这样的男人身体上,要不然每日摸着自己的脸睡觉,做梦都能笑醒的那种。
李毓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形容男人的颜面,鹰目剑眉,轮廓分明,完美的下颌线,连鼻子都是直挺有状。
李毓想站起来说两句话的,但是她端着碗筷,夹着菜,嘴巴里面还有一口猪肉,她只想在外人面前,要点脸,看起来不是很蠢的样子,所以也就坐着把嘴巴里面的菜嚼完。
但是在大家的眼里,看着李毓这个样子,就觉得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几个小的去洗澡了,李毓也不太担心,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多些。
武景霄看着坐在石头上的李毓看了他一眼,就不看了,还在吃菜:“先生果然是高人,不知道先生那日跟那些人说了什么?那些人居然放过先生您?”
李毓感觉嘴巴嚼着的菜不香了,果然是那马车的人,看起来像坐在里面的。
毕竟穿金戴银的,也不可能是个小厮,加上对方比身边的大胡子,明显白得不像话,在古代一个男人这么白,可能不干活的。
比如她现在的身体也白,没怎么干农活,也没有怎么晒过,有道是,书生小白脸,这句话并不假。
李毓吞下去嘴里的菜,并不急着说话,反而把一旁水囊的水,含在嘴巴里面,走到不远处的草丛簌口。
在帅哥面前,她有点攀比心,加上不能让自己逼格降低了,要不然他们看她好欺负,等下谈不拢,要动手,自己还得跟个狗一样求饶就丢人了。
而且,她也不想自己牙龈有青菜,一开口就把别人恶心吐了,自己也恶心。
武景霄身边的一个脸上没毛的,看起来比络腮胡的年轻的男子气愤道:“我家主子问你话呢,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
李毓过身就听到了这个电视古装名言名语,不知道对方尴尬吗?她听得挺尬的,就像一个管家在她面前道:“奴才从来都没有见过主子笑了,今儿,主子还是第一次打从心发出来的笑容。”就这么尬。
李毓没去理那个气冲冲的男人手下,而是,回答那男人的话:“他们问我叫什么名,我说张三丰,他们就走了。”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名字也是自己编的,有错吗?
武景霄皱眉,没听过京城还有这样的一号人物,武景霄怀疑对方和刺客谈的不是这些,要不然以对方下死手的态度,绝对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先生可是不说真话?”武景霄目光凌厉看着李毓,上下打量对方,瘦弱,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但是,也没有什么能让那些人放弃清场本事。
李毓有一瞬间以为对方在说自己用的假名,但是不是同行的人,怎么会知道她用的不是真名?所以,她觉得对方在说的她和那些蒙面人问名字的这句户话是说谎。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不出家,也不打诳语,他们问,我就答,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杀我们,可能是因为他们忙着回头杀你们吧。”
李毓自然不会说自己用内功把对方震吐血了的事,万一眼前的男人动手,她恐怕光有内功,没有招式,会被眼前的男人和手下趁手杀了。
李毓想到这个,有点想躲在王权身后。
武景霄有点不确定对方说的对不对,但是觉得眼前这些人恐怕连太后的暗卫影子的十招都过不了,就会惨死在影子手里。
但是要是这样,根本说不通太后的暗卫为什么没有杀他们,太后为了杀自己,巩固元帝的江山,请君入瓮的戏码都用上了,怎么会放过知情者?
武景霄但是看着这群人,也不见得是什么人的爪牙,镖师和家仆,没一点大家族的样子,有什么能让影子顾忌的?
当时他只看着影子站在远处,跟眼前这个男人说话,刚刚他就注意到,所有人都叫眼前的人先生,很尊敬对方的样子,他觉得这个人就是这群人中能做主的人。
“张三丰?”
李毓听到对方喊这个名的时候,连忙拱手作揖:“是的,在下行不改姓,做不改名,张三丰是也。”
王权把头扭了一下,他怕看着先生一本正经说谎的时候想笑,心中感叹:先生真的厉害,自己说着谎都能不笑。
武景霄打量这李毓身上的气质:“读书人?”
“正是。”这个说不了谎。
武景霄觉得李毓老了,看起来都二十多了,还考不上秀才,这次去考,估计也悬:“你去赶考?”
李毓不知道是问她以后?还是现在?李毓笑着拱手:“是要去。”反正她没说现在考,还是以后考,就是要去考而已,算不算说谎。
武景霄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李毓觉得对方就跟她上辈子的大姨妈,来得莫名其妙。
武景霄走了后,李毓也吃不下了,心里藏着事。
不一会, 程元白几个开开心心回来,有说有笑的。
李毓猜他们肯定是在里面光着身子玩水,这些娃,绝对是。
男孩的快乐,不是比尿滋得远,就是泼水,要不然就是跳起来摘树叶,很明显前面一个和后面那个,都不能在浴房里面做到,那就剩下中间的那个了。
武景霄回到房间,若有所思的样子,对着身边的人问:“你们觉得那个人有什么特别的?”
刚刚凶李毓那个男人叫吴晋:“主子,我觉得特别无礼,主子您都问他话,他竟然无视你,罪该万死。”
络腮胡子叫章乯(hu),是武景霄身边的得力干将:“没什么特别的,要我说,他就是特别弱,我一个拳都能打死他了。”
武景霄坐在房间的主位上,其他两人下意识站在武景霄前面,主人和下属分得很清楚。
武景霄提出一个让他们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那你觉得太后的影子为什么没有杀他们?还是真的如那个张三丰所说,是因为想杀我,才放弃清理他们?”
章乯缪心中没有答案,刚刚他就看见了那个读书人,看起来瘦弱,怎么能让影子撤退?要不是主子无意看到他们竟然能从影子手里存活,真的让人有点在意。
“主子,会不会他们皇上的人?”
武景霄摇了摇头,冷着脸道:“皇帝昏庸无道,信奉奸臣,不可能是皇帝的人,太后却一心要扶持皇帝,果然是女子当不得大任也。”
章乯缪知道当今圣上喜爱女色,圣上还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太后强势扶持当今圣上,也是为了权,顾不得天下人。
边疆粮食吃紧,有戚老将军镇守,也不至于大乱,只是皇帝腐败,经常沉迷于女色,大造各种宫殿给嫔妃,奢靡的生活,导致高税收,但凡没有功名的人,教的税收惊人的多,民不聊生。
尤其权贵所在的地方,田地跟不是百姓的,百姓租种,三七分成,还要交税收,百姓过得更是艰难了。
主子是当今圣上的皇叔,虽然年纪比圣上小,但是辈分就在这里。
所以主子对着干,大臣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自家主子的,引得太后不满,怎么能让一个皇叔扰了她儿的气运?而且太后觉得武景霄想反,更加对武景霄留不得了。
武景霄自然想反,但是,扶持八王爷武赟贤上位,当今圣上也不过继位5年,子嗣还小,能成事还得过十年八年的。
现在虽然一个主持大局,贤能的明君,八王爷武赟贤跟他的名字一样贤能,有着大家之气,不重情欲,还以百姓为主。
唯一的缺点的就是子嗣艰难,后院好不容易怀上了,没有出三月,就没了子嗣,唯一活着的就是长女武晴儿。
其他王爷不是狠厉滥杀的角色,就是贪,所以没有一个合适做皇帝的,武景霄觉得八王爷武赟贤没有子嗣都可以,日后在皇亲里面选一个合适做明君者的继位就行,最重要的就是武家的江山。
章乯缪和吴晋都想不明白影子为什么不杀人灭口,而且影子身后有太后支持,却对一个平民手下留情。
武景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疑惑:“让人跟着,看看他们有什么不妥之处。”
夜色越来越黑,时间久得很宁静,直到天微微亮起来。
众人都想赶在武景霄离开之前离开,所有人都很迅速,都赶在对方离开的时候先离开。
武景霄得到消息的时候,都笑了,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用得着怕他吗?
武景霄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黑白无常,近谁,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