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也就是十一月二十四日,中午。
仅仅过了半天而已,便已有多达九名斥候匆匆赶回营地。
据他们带回的消息称,在距离军营十余里之外的密林和山谷地带,竟然都发现了敌军伏兵的踪迹!
经过一番仔细探查与统计,他们发现,两处密林以及两处山谷之上所隐藏的敌军数量总计约有四五千人之众。
尽管以我的实力,要将这些敌人一举歼灭并非难事,但我却并未打算轻举妄动。
毕竟此时此刻,双方就这样相互对峙着难道不是挺好的吗?
安安静静地等待局势彻底明朗之后再做定夺岂不是更为稳妥?
而且如此一来,敌军的这支大部队实际上已经成功地牵制住了忠家那四五千人马,这无疑大大减轻了红叶城所面临的巨大压力。
值得一提的是,萧破武和沈易东率领的六千士卒皆是军中精锐之士。
毫不夸张地说,虽然他们未必能够做到以一当十那般勇猛无敌,但即便是面对三五万的安定军,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其全部歼灭也是绝无可能之事。
其余的十四名斥候至今仍未归来,按照我的推测,他们极有可能是继续朝着红叶城方向行进了,但也可能他们在途中遭遇不测。
……
十一月二十六,该回来的斥候已经回来,没有回来的已经回不来了。
一共回来二十一名,少了两名斥候。
算上时间,没有回来的两名斥候已经回不来了。
根据统计,除去九名返回的斥候,四名斥候被俘虏过,因此我还收获了大量的情报。
比如,敌军的人数、位置、主将名字等等。
三名斥候遭遇了钱财、美色的诱惑,只有五名士卒是安然无恙的回来。
从他们的嘴里,我知道,红叶城那边的局势大好。
萧破武和沈易东直接控制了红叶城,至于罪名,强抢民女、强抢农田、杀人放火、勾结土匪、杀害朝廷命官、蓄意谋反、意图谋害皇室……
仅仅只是这些罪行之名,若要详细记录下来,恐怕就得用上整整一本书才行!
而且需要着重强调的是,其中绝大多数罪名绝非凭空捏造、冤枉好人所致。
有了如此充分且合理的缘由,想要实现短期内掌控红叶城这一目标,应当并非难事。
即便上头日后果真怪罪下来,我也大可以将所有责任推卸给手下,声称自己下达的命令未能得到有效执行。
毕竟,“御下不严”之罪相较于“犯上作乱”而言,孰轻孰重,我心中自然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
然而,哪怕上头决意要追查萧破武和沈易东二人所应承担的罪责,我也绝不会对他俩采取任何不利行动。
我又没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刚刚听完他们的汇报,让士卒安置好他们,翻将军的来到我门外。
他焦急的说:“将军,我派出去的队伍出现了意外,先是与山贼死战,导致一半的损伤。
后来主管的人又遭遇刺杀,现在残军已经提留在涵城。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只能表现的很无奈:
“继续派人,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他疑惑的看我:“可,将军,在红叶城的将领已经控制了红叶城,难道不是将军下达的命令吗?”
“是,本将军打算暂时困住忠家,这个时间无法保证,最多五天,本将军就带着大军回临海州。”
“将军,这可是关系着伊国,怎能如此草草了事?”
我不屑说道:“名册在手,你们应该不要再受忠家的约束。”
他苦笑:“将军有所不知,这名册并非全面,其中缺少了今年的记录,最重要的是,忠家使用真正的本家人。
这些人受到诱惑,包括但不限于,美色、钱财、官职、复仇,这些人很难揪出来。”
我嘲讽:“翻将军既然知道红叶城的情况,为什么看不见远处的伏兵?”
他的眼神一滞,然后瞬间恢复,他歉意的把双手放在胸前,一旁的秦仇丑和杰上前一步,随时准备对他动手。
他瞬间便敏锐地觉察到周围环境出现的细微变化,神色一紧,旋即开口道:
“将军,末将正是为此刻之事匆匆赶来!就在此处通往红叶城的道路之上,竟有三拨人马暗中设伏,情况甚是危急,故而末将来此特意向将军示警。”
我听闻此言,眉头微皱,沉声道:
“本将军倒是希望,你们这所谓的四大家族能够稍稍给力一些,莫要再藏头露尾、遮遮掩掩。
莫非还想着坐山观虎斗,妄图让除寇军与忠家拼个两败俱伤,然后好渔人得利不成?
若是如此,那这烂摊子你们大可自行收拾去。”
翻将军面色凝重,赶忙拱手正色道:
“将军尽可放心,我等四大家族绝对不会有所保留,定会全力以赴协助将军。”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然而心中却是暗自思忖,全力以赴?骗鬼呢?
……
半个时辰后。
军营外传来了躁动的声音,一名校尉跑进营帐说道:
“将军,外面有一支军队,正在朝着军营过来。”
我用手背顶着额头,头痛的说:
“多少人,打着什么旗号?”
“一千多人,没……没有旗号。”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门外又跑来了一人,来的人就是文牙将。
“将军,外面的那支军队是过来投诚的。”
我疑惑道:“什么情况?”
文牙将往旁边一站,对着身后喊到:
“进来。”
随着文牙将的话音落下,营帐外又进来一名士卒,这是一名斥候,正是失踪的两名斥候之一。
斥候行礼:“将军,属下劝说了一个偏将,让他带着士卒过来投靠将军。”
???
我手下还有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