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坏心败露
作者:被咬伤的小狼   胖橘治服如懿传之肃清懿症最新章节     
    嵌青玉雕夔龙纹屏风之后,白蕊姬端坐在榻上,弘历挥了挥手,进忠便端着一杯碧螺春送到了白蕊姬跟前。
    白蕊姬这段时日极少出永和宫,没想到忽然见面,却是在螽斯门前。
    她与第一次见面时大不一样了,弘历难得仔细地端详起了她。
    “今日二阿哥身子不适,皇后娘娘日夜忧心,臣妾也是怀过身孕的人,皇后娘娘心中的苦楚,臣妾心里十分明白。”白蕊姬的眼底是真切的担忧落寞,“臣妾产后最难受的那些日子,只有皇后娘娘来看望过臣妾,她对臣妾那样挂怀,臣妾自然也想要为皇后娘娘做些什么。”
    弘历心中微微发涩,他揉了揉眉心,淡淡开口:“你总能记得皇后的好,倒也是个知恩的人。”
    “皇上此言,臣妾斗胆猜测,可是二阿哥忽然犯病,是因他人所害?”白蕊姬状似小心翼翼地开口。
    弘历和琅嬅对于此事查的极严密,为让幕后主使降低心防,半点消息都没刻意流露出去。如今听白蕊姬骤然发问,弘历微微蹙眉。
    “皇上,身在后宫,大家不免都各有心思,二阿哥身份尊贵,忽然犯病,谁不心里发慌?臣妾也是一样的,况且……臣妾的孩子就是被害的,自然会忍不住多想。”白蕊姬苦叹一声,抚着心口,却是一副心痛的样子。
    弘历双拳攥紧,双眸晦暗间,他沉沉吐息:“朕的身边,总还是有这般心思歹毒之人。”
    白蕊姬瞧他渐渐蔓延出些怒意,却还是继续扮着单纯的难过。
    “怎会如此呢……残害孩子的乌拉那拉氏,不是已经进冷宫了吗?难不成,她还留着什么人在后宫里继续为她害人吗?”她愈说愈恐,“可是……她又是如何联系这些人的?”
    就是这样一番话,在宁静的东暖阁里无声地激起一阵狂响。弘历的手心都冰凉了起来,更觉心中翻江倒海地掀起阵阵风暴,引他震怒。
    后宫的背后就是这样鲜血淋漓,说不清理不尽的算计,斗的所有人都遍体鳞伤。
    “乌拉那拉氏……”他念叨着,忽然心中思绪清晰起来。
    白蕊姬这时却沉默不语,深深地垂下了头。此时饶是什么话都已多余,重要的是,眼前正坐的帝王,他怎么想。
    弘历忽而冷笑一声,闪过一丝锋芒的寒光。
    看来,是有人借刀杀了人,有人可怜巴巴地成了替罪羊。
    他转而看向白蕊姬,方才眼底的浅薄情意此时已一扫而空。
    “你先回宫吧。”他平声道。
    白蕊姬却是一下没料到弘历就这样让她走了,她欲言又止着,神色分毫不差地被弘历看在眼里。
    “皇上,臣妾……除了心中的苦痛不住倾诉之外,还有一事相告。”
    弘历笑笑:“朕还以为,你是有意瞒着。”
    她的身子骤然一紧,弘历,他当真是难以看透。他既然早知道自己昨夜入了慈宁宫,今日还柔情款款地与她说话。
    若是自己今日真的毫无波澜地隐瞒了夜访慈宁宫的事,岂不是被他疑心至死都不知道?
    “皇上,臣妾早已一心为您,如何会隐瞒此事?”白蕊姬的胸膛重重起伏着,“皇上英明神武,自然也能料到太后与臣妾说了什么,臣妾也不过是让你更定心罢了。太后,想让臣妾进言,不动声色地为她和讷亲大人说些好话。”
    “后宫不得干政,她是丝毫未将此话放进心里。”弘历冷道。
    白蕊姬见他神色冷沉,心中也是隐隐不安。虽说她如今暗地里是为弘历注意着太后,可到底是真会触及朝廷内的事。
    “皇上,臣妾读书读的少,对这些谋算是半点也听不明白,能做的,也就是为您传个话。”
    弘历面不改色地看她一眼,也不以为意地笑:“下去吧。”
    *
    白蕊姬沉默地一步步往外踏着,直至走到御花园,她才缓缓地彻底呼吸了一声。
    俗云扶着她,却没她那样平息。弘历总是面目平静,可正因如此,才显得压迫。
    “主儿,您就算想让皇上疑心之后下令去重查朱砂一事,也不该挑这个日子呀,尤其是皇上防着太后那样久,您万一说错了什么,奴婢想想都担心。”
    白蕊姬却是笑道:“正因见了太后,才要早日见到皇上,让他打消疑虑,防止疑心深重。而且……见都是要见的,一次说完也没什么不好。”
    “奴婢只怕皇上……”
    “天下有谁会不怕皇上呢?可为了自己,再怕也得赌一把。”
    两人谈话间,白蕊姬的余光却忽然瞥向一排拿着食盒的人。
    “那是送到哪儿去的?”白蕊姬问了一句,俗云便喝住了他们。往前去看,才知道原来是送去冷宫的。
    白蕊姬掀开盖子,问道:“哪个是乌拉那拉氏的?”
    送饭的小太监便打开了旁边的食盒,白蕊姬挑了挑眉,不再说什么,只点点头,示意他们送去。
    “主儿,您忽然看送去冷宫的东西干什么呀,多不吉利。”俗云拿绢子细细地擦着白蕊姬的指尖。
    “我可没那么胆小,不怕这些。”她笑了,忽然道,“俗云,你帮我去找一个东西。”
    *
    琉璃窗前一片模糊,似是雾霭沉沉,笼罩着整座宫殿。
    这时节,唯有呼啸而过的秋风,再如何想开,也只能勉强地称一声安静安宁。
    “海贵人她能做明白吗?贞淑,她能不能?”金玉妍在禁足的这些时日里,已是愈发的憔悴。
    “能与不能,咱们如今也只能靠她了。”贞淑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陷入片刻的默然,殿门却忽地被人不轻不重地推开。
    来人却是进忠,他扬眉一笑,照例朝她行礼。可身后站着的一批太监,已彻底昭告了他此行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