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做恶良多,酒肆吃酒,登东与人发生冲突,双方均有受伤,马超知晓后带人赶到医馆,一家家找到发生冲突的人又是殴打,并索要医药费。
一言不合打人,威胁等等,三方势力俨然成了宁州地头蛇,为首的是衙门唐知府的长公子,谁人还敢多言?
报案皆被压了下去,还有几人敢不要命再继续报案?
断了腿脚,半身不遂只能认命。
听着桩桩件件,唐松信面色煞白,不知是因自己受到牵连还是对自己儿子一无所知的震撼。
唐心源被锤死,手下皆被抓了个干净,父亲没为自己说过半句好话。
嚣张的五虎,赵薪、马超、李灵、燕金、杨瑞和唐心源死刑,次日问斩,五虎一龙彻底覆灭。
衙门连夜写了罪状张贴出去,查验完已是深夜。
唐松信哪里还有白日初见时的神采,不过半日,府邸被抄,嫡子落狱判了刑。
自己都快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上这儿子。
自从核查定案后,唐松信就没抬起过头,比鹌鹑还鹌鹑。
时辰不早了,顾桓揉了揉眉心,看向如霜打茄子般的唐松信,顾桓拍了拍他的肩膀。
唐松信抖了抖,看向顾桓,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对事不对人,唐公子仗着你的势力危害百姓本官自然饶恕不得,既然唐知府并不知晓自然不会怪罪下来,此事回禀圣人自然会替你解释清楚。”
顾桓面露歉意,“兹事体大,唐大公子本官无法保下还望唐知府莫怪。”
唐松信快哭了,见顾大人说此事与自己分割开,他尽量不牵扯自己,明眼就知道这事儿与自己脱不掉干系,他愿意放自己一马。
这一刻的心情可以说没有谁能比他的更复杂了,都怪那逆子蠢货,都提醒多回几人回京前必须低调最好老实些,他太岁头上动土害自己至此。
“下官明白,是下官疏于管教酿成大错,下官有愧哇!”唐松信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歹命,碰上个想送老子下大牢的龟儿子!被他害惨了。
裴敬抿着唇让自己尽量悲伤一些,看向老头扶着顾大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顾大人装出一副我理解你的模样,她看在眼里就是大灰狼把小鸡哄进陷阱吃了,还安慰全程看在眼里的大母鸡,这几只小鸡儿不小心入了他的地盘,不得不吃。
看他也挺无辜的,就不吃他了,那老母鸡感恩戴德感动的不能自已,浑然不觉老母鸡身后偌大陷阱,只看大灰狼准备何时吃它垫肚子。
转头看锦春,他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意外,那是不是说明顾大人做这种事儿非第一次,他早就习惯了。
顾桓那厮不止有冷俊狠戾威严的一面,会傲娇,还腹黑?
裴敬对顾大人的固有印象正在一层层像洋葱般剥落。
“时辰不早了,今日便回去吧,明日问斩,知晓你难受便不必亲临了。”
唐松信瞬间老了十岁,擦了把泪,身形佝偻,朝顾桓恭敬一礼,“多谢顾钦差体谅。”
顾桓拍了拍唐松信的肩膀,“怨不得你,好生拾掇一番,时辰不早了,我们便先回了。”
顾桓带着裴敬和锦春随后出了衙门。
唐松信瘫坐在地上,完了,都完了,都怪那逆子!不是说要低调吗!个把月的场面工作让他全毁了。
不说仕途更进一步,现在能保持这样他就要感恩戴德了!
唐松信起身,转身入了牢房,看向牢中叫嚣的周心源,唐松信气不打一处来。
一脚踹了过去,“逆子!你个畜生,老子半辈子心血都被你毁了,他娘的不是让你低调吗!还往枪口上撞,怕你老子死相不够好看是吧!”
唐心源本看到唐松信进来的瞬间格外高兴,想问他是不是要捞自己出去。
话还未问出口,迎接自己的是他发了狠的一脚。
“爹,我错了,我错了。”
“求你救救儿子吧,今儿月娘闹脾气这才上街,一时忘了形,儿子不是故意的!”哪里知晓顾大人也正好在布庄里,要知道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呐!
“听你给老子吹,以为你多厉害,不过半日,你老底就让他掀了个一干二净还连累老子,妈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蛋!”
骂完唐松信转身离开了大牢,叮嘱胡绝,“看押好,若再出意外你脑袋垫着!”
胡绝恭敬应下,看离去的唐知府背影半晌下了决心……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裴敬拉着顾大人询问。
顾桓侧头看向我就知道你知道的表情浅笑,“确实知道一些。”
“所以你说带我看戏,不告诉我到底要发生什么事儿,因为今日所发生的皆在你掌控之中?”裴敬抿唇,这心思布局,顾大人果然不如表面这般。
顾桓伸手宠溺的揉了揉裴敬脑袋,“本来想买点东西送给你,撞上了赵薪,这才顺水推舟,只是没料到途中他又逃了且再次犯案。”
裴敬尴尬的收回脑袋,小声道,“有外人。”
顾桓嘴角微扬,“好。”
顾桓牵起裴敬的手,“带你去用膳,饿了没有?”转头看向锦春,“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锦春张了张嘴,很想说我也没用晚膳呢,但顾大人明显不想带自己,点头,“好。”
只见顾大人拉着嘴巴微张有些没回过神的裴敬就走了。
锦春叹了口气,看看巷口面摊子开张没有吧,顾大人这举动是明显巴不得自己知道。
裴敬有些窘迫,“不是说不要太明显吗?你这是做什么。”
顾桓看向裴敬,“他本就猜到了,还是说,你觉得我拿不出手,嫌弃我年纪大了?”
裴敬看他神色,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有些突然,我还没转变过来,没有觉得你年纪大。”
“你不是喜欢吃春香楼的菌汤吗,难得兴致好,我们今日便去吃吧。”顾桓牵着裴敬眉眼弯弯。
“好。”裴敬不想打扰他的兴致,况且自己也确实饿了。
不过片刻,裴敬有些后悔了。
“我喂你为何不吃,莫不是看白歆来了才这般?”
裴敬看向喂到嘴边的饭菜,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白歆,顾桓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他这是故意带自己来宣誓主权,怎么看都不像顾桓能做的事儿,但眼前他做了。
裴敬尴尬朝白歆笑了笑,张口吃下。
顾桓贴心拿出帕子替裴敬擦嘴巴,“你看,这白歆眉头拧着看起来比我还老,哪里能看得出来他只比我小两岁。”
“吃饭,吃饭。”裴敬尴尬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现任把前任喊来看他秀恩爱,顾大人这操作也没谁了。
见裴敬配合,顾桓眉眼弯弯,又替裴敬喂了一口,肉眼可见对面白歆脸色越来越黑。
俯身轻吻裴敬唇角,“吃完了一会儿去买你爱的花饼当宵夜。”
白歆彻底坐不住了,眼神若能杀人,顾桓此刻怕是尸骨无存,“你何必逼她!喊我过来就是看这些的?”
顾桓敛了神色,冷目瞥向白歆,“才这般便接受不了了?今日来是告诉你,你不会保护的璞玉如今属于我了,往后不必再惦记了,我与裴敬已互许心意,你还是老实回白家争夺家主权吧,再耽搁下去,白午今怕也要死了。”
白歆面色难堪,看裴敬全程配合,并没有抗拒,捂紧了发疼的心口,“你让他配合这般待我?是不是想叫我彻底死了心,你恨我至此吗?”
裴敬叹了口气,虽然顾桓今日举动确实幼稚,但看白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既然现在已经和顾桓在一起,她不该给白歆留下任何念想和余地,这样对谁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