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小钱钱后,安景澄在众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噔噔噔的跑到了后院。
佛爷八爷几个跟在后头,路上也没几个敢拦着。
安景澄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挑选了一匹高头大马,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轻轻一跃便跳上马背,将那一点小钱钱紧紧揣在怀里。
安详的闭上眼睛,顺便还理了理衣领。
惊奇的是那匹马也就这么安静的趴在那儿,跟能看懂人的眼神似的。
齐八爷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眼睛瞪得滚圆∶
“这,这小家伙居然还有这本事!”
他们原本以为这小家伙只是武功高的厉害,没想到还有这本事。
张启山则是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微微点头∶“倒是个奇人。”
张副官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马平日里烈得很,没想到竟如此听他的话,不对,他都没说话,一个眼神儿这马就懂了?”
齐八爷凑到张启山身边,小声说道:“佛爷,这小子不简单呐,莫不是靠眼神感动了这匹马?”
高头大马∶你看我敢动吗?
张启山笑了笑∶“八爷你这不废话吗?这小家伙何时简单过?”
齐八爷拢了拢衣服∶“我看他睡觉挺简单的,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张副官走上前,对安景澄说道:
“小祖宗,大晚上,您这是要去哪儿?该不会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这可不兴啊,到时候大街上满街的通缉令,我们可不好捞你啊。”
“这钱都没拿,饭都没蹭,走了是不是可惜了?”
【嗯,你的关注点着实清奇。】
安景澄终于抬眼给了张副官一记白眼,很好,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懒懒散散的打着手语,那一股要死不活,上班族的气势是拿捏的死死的∶
“天亮,你们走马跟着走,到了叫我。”
【至于会不会走着走着人没了,马也没了,我就不确定了。】
手里边打着手语,编给了张日山一记我看好你的眼神∶
“什么时候你想谋朝篡位了,告诉我一声,我绝对支持你!”
比划完了,慢慢闭上眼,伸手给旁边的张副官竖起一个大拇指。
感受到身后悠悠盯着的两股看好戏的视线,张副官冷汗都下来了。
张副官∶祖宗,别搞我!我把你放心里,你把我踹沟里?!
张副官嘴角抽搐了一下,哭丧着脸说:
“祖宗哎,您可别开这种玩笑了!我对佛爷忠心不二,日月可鉴啊!”
齐八爷这时凑了上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张副官的肩膀∶
“哟哟哟,副官,瞧把你紧张的。这小祖宗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吓成这样,莫不是心里真有鬼?”
张副官着急地说道:“八爷,您可别跟着添乱,这哪能啊!”
齐八爷挤眉弄眼地继续说道:
“说不定你心里早就盘算着,哪天把佛爷给顶下去,自己坐上那位置呢。”
张副官脸都涨红了∶
“八爷,您再这么说,我可就真生气了!我张副官的忠心,天地可表!”
齐八爷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不逗你了,看把你急的。”
张启山突然发话:“副官,别往心里去,八爷就爱开玩笑。”
张副官连忙应道:“佛爷,我明白的。”
张启山又看向齐八爷,说道:“八爷,你也收收你那性子,别老逗副官。”
齐八爷笑着点点头∶“得嘞,佛爷,我知道分寸。”
这时雷打不动的安景澄突然从马背上坐起来了,察觉到后众人都惊奇的望向他。
心里猜测这小家伙起来了,莫不是有什么事儿?
安景澄板着一张面无表情可爱的小脸,手上打的手语却让在场的人都噤了声。
“再吵,我让你们躺地上,陪马儿睡!”
齐八爷讪讪一笑,溜的飞快。
翌日凌晨五点——
一群人骑着马沿着火车轨道前行。
只不过其中有那么一个别具一格,鹤立鸡群的人类物种。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那马背上的人是睡着的。
而且还没有任何人牵着马绳,那马就跟装了gps定位一样。
落后了一大截,用火眼金睛望了望,跟着走。
可真是发癫的人,争气的马。
也没瞧见它背上背着的小孩儿多重,为啥就走那么慢呢?
噢,原来是这马也不正常,人家铁轨是直的,他偏要走s形。
偏偏那走的雄赳赳气行,理直气壮的,高光出场风骚的马。
让那前头走着的人都怀疑,这路线上是不是有啥肉眼看不到的机关了?
最后发现那马只是单纯犯贱。
一步三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注意那马溜没溜?
齐八爷偏头看着张副官提议道∶
“副官,要不您把那马逼停,然后再把小家伙抱下来?”
已经被痛扁过一次吃一堑长一智的,张副官骑着马呵呵一笑∶
“把他的马逼停,我的生涯也该停了,抱他下来?八爷您确定不是我的脖子被拧下来?”
“到时候再给您当球踢,是吧?”
齐八爷摸摸鼻子,嘿嘿一笑∶
“您这脑袋还是留给佛爷吧,我可金贵着,见不得那场面。”
安景澄趴在马背上,背着一抖一抖的动静,整的不自在。
刚睁开眼,这马就立刻老实了,看着落后的距离,四条腿踏的跟风火轮似的。
张启山等人只见一阵灰尘刮过,然后原本落在末尾当压轴的。
嗖的一下就窜出去老远,张启山等人立马反应过来策马追赶。
张副官一边策马一边大喊:“这小祖宗又抽什么风!”
齐八爷在后面被颠得七荤八素,嚷嚷着:
“哎哟哟,我的屁股哟,这是要把我骨头颠散架呀!”
张启山喊道:“安景澄,你给我慢点!”
可这马腿又没长在咱小景澄身上!
安景澄直到此刻都还在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马儿狂奔,坐在上面都透着一股松弛感,丝毫不影响颜值。
又不是背上驮着的这位小祖宗的命令,马儿哪会听,撒欢跑得更快了。
张副官喘着粗气说:“佛爷,这小子太能折腾了,我这马都快累瘫了!”
齐八爷哭丧着脸:“我这老腰啊,要断啦!”
终于,众人好不容易快追上安景澄了,只见那马儿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后面的人来不及刹车,撞成了一团。
张启山从马背上摔下来,一脸狼狈:“安景澄,你到底搞什么!”
安景澄这时候才终于清醒一点,刚醒就被人突如其来的质问。
有点子不爽怎么办?当然是怼人啦。
有气不能憋着,不然心就脏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手上的动作不停的比划着∶
“马跑的,关我事?不服?”
【不服?来战?打不过,就憋着。】
张启山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而且打又打不过,讲道理也讲不通。
只能对这位降一降自己的底线,撑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灰。
顺便对安景澄竖了个大拇指∶
“我服。”
然后安景澄一个翻身就下了马。
就当整个身子要亲密接触地面时,腰腹发力,便稳住了身形。
看的人那是心惊胆战的。
安景澄在前面一骑绝尘的走着,眼睛要睁不睁,搁那儿跟幽灵飘似的。
小金条∶m……景哥这是要随机吓死一个路人?
齐八爷几人在后面大步流星的追着,体力比较差的八爷∶
“那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那么快呢?不行了,不行了,让我死在这儿吧……”
还没说完呢,就被张日山和张副官架着跑了。
等众人一路追赶终于追上的时候。
就发现这小家伙躺在一根长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又睡着了。
张启山无奈一笑,蹲下身大口喘着气,缓过来了才道∶
“这里到处都是古董,证明有古墓。而且我们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发现,有古怪。”
齐八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
“佛爷,您这不是废话嘛,要是没古怪,能把咱们累成这样?我这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张副官刚想说什么,众人就听到墙角的另一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听脚步声应该是人,就是这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干啥?
几个人趴在墙角偷偷看,就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大爷拿着个篮子。
手雷?炸弹?隐藏vip至尊款人民碎片?
想跟上去正苦恼那小家伙该怎么办的时候。
安景澄就打了个哈欠,路过他们大摇大摆的开启了跟踪模式。
众人抽了抽,嘴角也跟上去。
跟到了那老头子的家里,大白天的竟然关着门儿?!
这不明摆着写着有古怪吗?啧啧啧,不会伪装啊!
答案都甩咱小景澄脸上了,这能不进去看看吗?
还真能,不过咱可是收钱办事儿,得去看看。
慢悠悠的准备进去看看,结果有个人比他还冒失。
张大佛爷直接一脚就踹开了那老头的门,门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了。
门∶您多冒昧呀~,我跟您熟嘛?您就踹我。
几人那气势整的跟土匪进村一样一样的,拿着木仓直接抵人脑门上。
吓的那屋里的老登是一愣一愣的,趁老登懵逼的时候来了一顿恐吓式的盘问。
看着那俩进来的人还四处动屋里放着的木仓支,老头心里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头∶这是我家还是你们家呀?整的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再见着那溜溜达达在最后面,跟进自己家院子一样的小孩儿。
老头终于是憋不住了∶
“你们丧尽天良啊你们!这么小的娃娃也舍得抓来!”
“狗日的,老子今天就跟你们拼了!”
张副官及时按住这个爱国情怀高涨激动的老头,连忙解释∶
“我们不是?本人,你弄错了,而且别给我搞反向操作,赶紧解释一下这些个玩意儿哪来的?”
老头一看实在是瞒不住了,也只能拍了一下大腿,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带干净了。
几人跟着那老头来到后院,一大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简直熏死个人。
嗅觉时不时超级灵敏的安景澄,几乎是倒头就睡,还给自个找了个软点儿的草垫。
张副官捏着鼻子,说道:“这什么味儿啊,能把人给熏晕过去!”
齐八爷也一边扇着风,一边嚷嚷:“我的个亲娘诶,这比茅房还臭!”
张启山强忍着不适,观察着四周,说道:“都别抱怨了,看看有什么线索。”
并不知道那是被臭晕了,还以为是这小家伙又倒头就睡的几人∶……
十分无奈的摇摇头,已经习惯了,齐八爷还十分贴心的给他盖了条白布。
进去之后发现一院子的尸体,庆幸那小家伙还好没跟着来!
这一帮子人跟076号鬼车里的人死状相同,脸朝下,显然都是横死之人。
唯一不同的是,火车上的人都有头发,而这帮人没有。
据那个老登的交代,几天前小鬼子进村,说是要在这里挖矿。
再给了村民一些票子后,就把所有人给撵走了。
而这个老登财迷心窍,又潜了回来,想要再捞点,结果发现小鬼子全挂了。
起先还以为是哪个有民族情怀的下了敌敌畏,后面发现好像不是。
在张启山的逼问和张副官的人文关怀下,老头才说火车是从那矿洞里开出去的。
齐八爷一拍手,拍完后忍不住再次捂住鼻子∶
“得嘞,这下剧情线完整了,走,源头找着了,把那小家伙喊上!又得忙活喽~!”
“快,快快!多待在这一秒我都想死,这地儿真不是人待的!庞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