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安全地使用免疫术式,一共需要两步。”
x说道:“一是达到施术条件。”
“而我与约翰·提托小姐已经将这一步完成,上面的‘大人物’们也批准了此次实验。”
“而第二点是减少副作用。”露西接着说道:“阿派朗学派的卷轴在这一点上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潜力,它应当能发挥比柯尔曼防护术式更良好的防护效果。”
“副作用种类的繁多是一个问题——不过我们已经有了一张记录122种诅咒特性的列表。一旦卷轴送到,我们只需逐一拟合它对每个条目的应对效果。”
“这将大大加快我们的解析进程。”
“而第三步……”
露西看了一眼被乌尔里希从房间内揪出来的哑谜,很善解人意地选择退了一步,将主场交给他。
“呃……你们好……”
哑谜先是对着屏幕打了一个招呼,又恶狠狠地低声对乌尔里希说了什么,随后才继续说道:“第三步是怎么让人类使用这个术式。”
“最理想的方案是将咒语实体化为神秘学道具,类似于重塑的面具,或者拉普拉斯制造的咒语软盘。”
“但这个前提是对咒语的彻底解析和掌握。重塑可以由阿尔卡纳这样卓越的施术者做到,但我们不行。”
“我们既缺少时间,也缺乏条件。所以我才想到了一个取巧的方法:通过星球本身的神秘学场,让每个人都来当施术者。”
“但人类一开始就无法施术!”哑谜说到这里,似乎整个人变得有些烦躁,恨恨地捶了下桌子:“我们从根本上被断绝了希望!”
他离开了屏幕,没有去接乌尔里希接过来的咖啡,坐到桌旁苦恼地抱住了头。
“喔,所以这就是虚数们的计划。你们想借助‘灵性的潮涌’和我们的调和卷轴,让每个人都能念出免疫‘流溢’的咒文。”
传道者之厅外,37听着拉普拉斯科算中心众人的话,饶有兴致地用手指点着下巴。
“是的,37。”维尔汀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很丑陋的计划!”
37毫不留情地批判着:“一点也不优美,充满了生搬硬凑和投机取巧。纯粹只是为了应用,没有任何理论的优美性,就像虚数。”
“什么?我觉得这计划还挺酷的!”
从空地回来的星锑有着截然不同的评价:“从‘暴雨’中分一杯羹……就像是去保守党的首相家里开摇滚派对一样刺激!”
这是很星锑的比喻。
37没有回应星锑的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坐垫往星锑的反方向挪了挪。
随后,她对维尔汀说道:“你们并没有理解咒文,维尔汀。你们只是心急火燎地想在‘流溢’到来前用上它……”
“……但是,这不就够了吗?”
“不!这不是一个完备的证明,你们很快就会碰到不可逾越的瓶颈和缺陷。你们能将咒文发给我吗?我想看看它。”
37期盼地望向屏幕,屏幕那头,乌尔里希已经沉寂了好一阵。
37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乌尔里希才重新出现在屏幕之中,没有说任何话,将咒文的书写形式展示给了37。
随后,他解释道:“为了保障诸位的安全,我们本次只会传输咒语的文本。具体的念法,我们会在稍后单独传递给司辰。”
此时,周围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张被乌尔里希展示出来的纸上,都集中在了那一道咒文之上。
没人发现,维尔汀看到它,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咒文……!”
压抑不住的震惊从喉咙中释放出来。
“怎、怎么了,维尔汀,你不会在心里默念了吧?”星锑有些害怕地问道:“你不会要告诉我,默念也会招致诅咒吧……?”
“不,只是……我认识这种语言。”
【la unua cirklo.】
这种格式的文字她很熟悉,而另一句同样类型的话她甚至说了无数遍。
【ne iru milde en tiun bonan nokton】
是的,它并不陌生,开启箱子的咒文也是用这种语言写就。
唯一的问题是,是谁、在何时教授了它?
是在那个一片空白的千禧年夜晚吗?
是……母亲吗?
摇摇头,令心绪平复。
“……37,我想我现在理解它了。”
维尔汀抿了抿嘴,将那一个答案说了出来:
“——这条咒语的意思是‘最初的圆’。”
凌依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之前和他说过……不对,他人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维尔汀这么想着,回头望去,一眼就看见了拿着通讯器,满脸迷茫的凌依。
“?”
维尔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怎么了?”维尔汀问道:“怎么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
凌依捂着脑门,一脸痛苦地说道:“因为我的确快不行了……”
听到这话,维尔汀顿时紧张起来了。
她立刻问道:“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是‘那个’又来了吗?”
“不是寂灭……”凌依看了通讯器一眼又一眼,将手从头上拿了下来,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
“所以是因为什么?”
“被人骂了,自己还不能反驳……我得出去冷静一下,你要陪我吗?”
“呃,我现在可能没空,你先出去吧。”
维尔汀没有选择和凌依一起出去,因为屏幕那边一句又一句话接踵而至。
“最初的圆……?您是说,这句咒语……是这个意思?”
乌尔里希就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叫,叫道:“天啊,维也纳调查员的确汇报过相关的内容!”
“阿尔卡纳当时在空气中画的正是一个圆!如此随意,好像只是闲谈中一个随手而为的手势。”
“而我们被咒文和诅咒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在确认这个手势并不对施术产生影响后,就没有再追究这一点。”
“……我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急性子的组长给了桌子重重一拳,又用双手悲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并不是你的责任,乌尔里希组长。”
露西安慰了一下乌尔里希,对他说道:“这条信息在先前被忽略,是因为它对研究没有实际帮助。我们所有应用导向的研究,都不涉及对咒文的理解。”
“那么,如果这条咒文的原意是‘最初的圆’……那它对研究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