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刚走到城门口,身后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她猛然回过头去。
为首之人勒紧缰绳,骏马嘶鸣声中,他身形稳健地停驻在城门下,目光如炬道:“奉太子殿下之命,即刻封锁所有城门,任何人等不得擅自出入!”
周围的百姓不安地窃窃私语起来。
“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太子妃逃婚了,那凤撵刚抬到相国府,结果太子妃人影就不见了!”
沈宁音没想到萧松晏这么快就找了过来,心顷刻沉入了谷底。
很快,大批官兵将城门封锁起来,手上拿着画像仔细比对过往的行人。
沈宁音见状,不得不调转步伐,迅速离开了此地。
街上到处都是搜查的官兵。
沈宁音东躲西藏,即使脸上有红疹的遮掩,也差点被官兵发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要城门不开,太子找到她是迟早的事。
她思索之下,去成衣铺买了套男装换上,又顺道买了些假胡子往脸上贴去。
简单拾掇后,看起来就是个身材娇小且样貌普通的男子。
唯有那双眼睛,如星辰般熠熠生辉,无论怎样乔装也掩盖不了。
既然出不了城门,沈宁音打算先找个客栈落脚。
她和掌柜要了一间上房,刚要上二楼,却没想到在楼梯口遇上了二皇子萧承允。
萧承允从旁经过时,那双如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掠过她的脸庞。
沈宁音手心不由出了汗。
心中只能暗自祈祷萧承允没认出她来。
好在他只是往她身上停留了一刹,便收回了目光,往楼上走去。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萧承允的房间就在隔壁。
她经过时,忍不住往里面瞥了一眼,却意外地看到了傅砚舟的身影。
傅砚舟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掀眸望了过来。
沈宁音连忙低下头,匆匆离开此处,寻到房间后关好了门。
她刚坐下来休息不久,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沈宁音心中升起戒备,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压低了声道:“谁?”
“客官,我给您送洗澡的热水来了。”
沈宁音没有怀疑,打开了门,侧身让小二将水抬了进去。
待小二将水倒满后,她正要关上门,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突然抵了过来。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清隽的脸庞。
傅砚舟脸色透着一股淡淡的苍白,脸庞也瘦削了些,一袭白色长袍衬得他宛如清冷雪山,此刻却隐隐带着阴郁的气息。
他直接抬脚走了进来。
随后关上门,将她逼得不停往后退,腰身撞上坚硬的桌角。
沈宁音不敢去看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心虚地移开视线,压低了嗓子:“这、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傅砚舟双手撑在桌上,直勾勾地盯着她:“小兄弟瞧着有些面熟,让我想起了某位故人。”
沈宁音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可不想再被傅砚舟捉回去,关在院子里囚禁起来。
上一次被他欺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居然趁她醉酒后做了那样过分的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傅砚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指腹揉搓着她白皙耳垂。
沈宁音身子一颤,将手抵在他胸前,慌慌张张掩饰道:“我家中已有妻室,并非断袖之癖,还请你离我远些!”
傅砚舟脸庞逼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兄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就交朋友,哪有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
沈宁音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起来。
傅砚舟嗅着她颈间的气息:“不过小兄弟身上这么香,连腰也这么软。”
说着,大掌掐住了她的腰肢,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摩挲起来。
“莫非小兄弟是个女子?”
沈宁音身体僵直,随即面色恼怒地冲他道:“我是货真价实的男——”
话音未落。
他突然抬起手,将她脸上贴的假胡子撕了下来。
紧接着,头顶落下一道极轻的笑声:“阿宁还想继续骗我?”
被他拆穿了身份,沈宁音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她推开他,正欲逃离这里。
傅砚舟却握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桌上,双臂撑在身体两侧,堵住了她逃跑的去路。
他道:“我便猜到阿宁会逃婚,只是没想到刚好让我在这里碰上了你,阿宁说,这是不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什么缘分,分明是她倒霉透顶,逃个婚都要被他当场捉住。
沈宁音心情很不好。
傅砚舟摸了摸她的脸颊:“你不想嫁给太子,我可以帮你逃出京城。”
沈宁音神色微微动容。
她道:“可是现在城门都关了,外面到处都是官兵,你有什么办法?”
“我自有应对之策,不过此计也算铤而走险,阿宁是不是也该相应地给我些补偿?”
沈宁音迟疑了片刻,道:“什么补偿?”
傅砚舟倾身凑近她的耳边,不知低声说了什么。
沈宁音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羞恼地推开他。
他居然让她……
哪知他外表看似清冷禁欲,脑子里却整日想着这种肮脏下流的事。
“我不要你帮忙,我自己去想办法!”
沈宁音猛地推开他,转身朝门口疾步走去。
就在她打开房门的瞬间,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自走廊尽头传来。
为首的士兵面色冷峻,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命令道:“将这家客栈包围起来,挨个仔细搜查!”
沈宁音急忙关上门。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傅砚舟握住她的手腕,定定地看着她:“我可以帮你躲过他们的追查。”
“什么?”
傅砚舟并未多言,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来到屏风后的浴桶前,抬腿跨了进去。
狭小的浴桶里容纳着两人。
他迅速脱掉上衣,将宽大的外袍罩在她头上。
“待会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