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洋从小生活条件优越，身边之人也都位居高位。
    自然没见过穷人，也不知道真正贫穷是什么样子。
    郭敬却微微一笑走上前来。
    “刘中校，你好好跟潘先生学吧。”
    “他心里装的，可是全人类。”
    说完，郭敬掏出对讲机，命令所有人交出现金。
    之前发下去五百万，自然有人花了一些。
    最后只收上来四百五十五万。
    潘韩让郭敬告诉众人，回头双倍返还。
    郭敬笑笑，轻声道：“潘先生，这里的人如果看重钱，还能在你身边工作吗？”
    “看不看重，是你们的事。”
    “给不给是我的事。”
    说完，潘韩大手一挥，将四百五十万收入空间。
    剩下五万三人分了分。
    “潘总，咱们先去哪？怎么去？”
    刘越洋甚至觉得趁夜发钱比上夜班还刺激，兴奋的直搓手。
    “咱们最不起眼的车是什么？”潘韩问道。
    郭敬想了想道：“应该是辆坦克700。”
    “这是取钱时候随便找的。”
    “其他都是军牌或者特征改装车辆。”
    “行，那就开它。别叫其他人跟着，咱仨趁夜出发。”潘韩抬了抬下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俩人。
    刘越洋兴奋的差点蹦起来：“对！就要这种感觉。偷感太强了。”
    “你俩就作吧。到时候出了事，我得一撸到底。”郭敬苦笑一声。
    “撸了正好，我让你去负责国民餐厅，年薪千万！”潘韩拍了拍郭敬肩膀。
    三人放声大笑。
    从包房到楼下停车场，已经被清空。
    而且现在球场也没有其他人，潘韩不用担心暴露。
    刘越洋夺过车钥匙，说什么当司机。
    郭敬坐在前面，潘韩坐在后面，唱着歌就出发了。
    “潘总，先去哪？”
    驶出球场，来到马路上，刘越洋问道。
    潘韩看着路上，到处都是人，在这里下车肯定是找死。
    “找个偏远点的小区。”
    “好嘞！郭上校，帮我导航个偏远小区。”
    三十分钟后，汽车停在一座回迁房小区路边。
    潘韩指了指大门口道：“看到值班的保安了吗？”
    刘越洋和郭敬点点头道：“看到了！”
    “我以前就干过小区保安。”
    “我可以确定，他们都是穷人。”
    “先从他们发起！”潘韩拍了拍俩人肩膀，率先下车。
    回迁房小区的保安，通常是附近农村的中年人大叔。
    年纪五十岁以上，住在保安宿舍，身上总带着一股哈喇味。
    门口值班的这位保安大叔，边吃晚饭，边看直播。
    本来这个时候，他都会看直播说评书，或者看小说。
    趁没人的时候的，看几眼擦边女主播。
    但今晚所有直播，都改成了杭城消费节。
    保安大叔端着饭盒，一坨面条，配着点辣椒酱和榨菜。
    大叔也收到了联名红包。
    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出去消费。
    他老婆有慢性病，孩子还在技校学徒。
    自己也没啥本事，年纪也大了，找不到正经工作。
    只能找个保安凑活干着。
    最起码一个月能有三千多块固定收入。
    这笔钱就能保证他们一家饿不死。
    只要熬到孩子毕业，找到工作，保安大叔就算完成人生使命。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孩子毕业的时候，独自买只烧鸡吃。
    男人到了某个阶段。
    老婆孩子想吃烧鸡，舍得买，但自己想吃，就舍不得。
    他们应该找自己的原因吗？
    是他们不努力工作吗？
    我操你妈！
    “老婆，你收到红包了吗？”
    保安大叔扒拉一口饭，给她在家的老婆发消息。
    “收到了。没想到潘总这么豪横，居然给全杭城的人发红包。”
    “整整一百呢！”
    “明后两天的中药钱出来了，好开心。”
    老婆咳嗽两声，却也露出笑容，拿着手机回信。
    “何止两天，我这还有一百呢。足够四天的药钱了。”
    保安大叔立刻给老婆转账一百块。
    “不用不用，你留着买烟抽吧。”
    “拿着吧，我最近很少抽烟了。孩子说要买双新鞋，你收了给他买吧。”
    “好吧，你在外面要多注意身体。”
    ……
    保安大叔在岗楼里，没注意门口站着三个人。
    潘韩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不由自主想起了刘振龙。
    “哎！”潘韩长叹一声。
    当初老刘为了还债，也有一段时间这样。
    一分钱掰成两瓣花。
    “别愣着了，掏钱吧。”
    潘韩回过神来，直接抽出一万块崭新的钞票。
    “潘总，咱们上来就给这么多？”郭敬道。
    “你听不见看不见，我什么都知道。给吧。”
    潘韩也不废话，直接从俩人手里拿过来两叠钞票。
    啪啪啪。
    潘韩轻轻敲响保安室玻璃。
    保安大叔立刻收起手机，放下饭盒，向外张望。
    眼前的人，看着眼熟。
    保安大叔不看足球，也不怎么听歌。
    但国足比赛这么热闹，他在抖音上刷到过潘总。
    可脑子又记不住事，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保安大叔打开房门，来到潘韩面前。
    “先生，您有事？”
    啪！
    潘韩直接将三万现金，拍在保安大叔手上。
    大叔看到这么多钱，吓得钻回保安亭，本能的取下橡胶棍。
    “你们是干什么的？”
    半夜三更，三个人站在门口，只够盯着你，还给你钱。
    换任何一个人，都会紧张。
    刘越洋拍了拍窗户道：
    “大叔，你不认识他是谁？”
    刘越洋实在无法相信，此时此刻的杭城，还有人不认识潘韩。
    潘韩冲她笑道：
    “现在知道网络和现实的差距了吧。”
    大叔听闻此言，再次看向潘韩。
    此时，抖音直播，正好播放人们举着潘韩头像欢呼的场景。
    大叔扭头一看，又看看潘韩，满脸的不可置信。
    再次看向屏幕，这才确认，站在眼前的真是潘总。
    “你……你是……潘总？”大叔哆哆嗦嗦道。
    刘越洋开心的晃着脑袋道：“不是潘总还能是谁？”
    “潘总说全城都在狂欢，但肯定有穷……”
    刚说到这里，潘韩立刻把她扯到一旁。
    力量很大，刘越洋差点没站稳，还是郭敬扶了她一把。
    潘韩笑道：“大叔，我们今晚有个抽奖环节。”
    “谁中奖，就由我来亲自发奖。”
    “啊？？我中奖了？”大叔更不敢相信了。
    他这辈子，连五块钱的奖都没中过。
    好运与他绝缘。
    “没错，中的二等奖，整整三万块呢！”
    “快拿着吧！”
    说完，潘韩冲大叔微笑着摆摆手，带着二人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