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非我族类
作者:爱吃油焖驴肉的冉晓东   浮世梦华最新章节     
    梦境中的母亲看着他们一起长大,各自结婚生子,或许梦境过于完美,那对应的现实更加残酷,一个分不清虚实受人嘲讽,一个现实之中人见人打蜷缩黑暗,好在他们终于相遇,不过是这样的展开。
    五年后,两个潜行夜间的幽灵进出城内各家厨房偷取食物,以他们圣婴的体质,普通修士很难察觉他们,一个偷了千年不曾被发现的人带个新手,楚琳跑晚一步被主人撞个正着。
    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老人口口相传的怪物真实存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两人紧紧相拥,之前他们暴露踪迹,城内大张旗鼓警惕他们,好几处为引出他们的陷阱,楚琳腹部的伤口血流不止,“够了,不要再说抱歉,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虚弱的裂口女孩不知从哪爆发出的力气咬掉他的下唇,最后两人整个泣不成形。
    我会保护好你的,少年暗自发誓,药材、食物这样她就能好很多,雷雨交加的夜晚,数百名伪圣抓住少年,众人大喜,“以为是什么怪物,呵!圣婴又如何,没人要的野种!”,“哈哈!离开家族没用的废物而已。”,“另一个呢?”,“快说,否则杀了你!”。
    放了那么多血,换个伪圣早死了,“生命力挺顽强的嘛!”,枯瘪的血肉恢复,经历过苦难很难会有怜悯,展示精湛解剖技法,剥皮抽筋拔骨,得心应手,另一人自说自话,掏出自制的工具,挨个撕下少年手脚指甲
    无眠的夜晚,雷雨掩盖罪恶,空旷的大街上伪圣玩着他们的小游戏,“真的很没有意思,你的同伴呢。”,“没劲,再这样下去就没得玩了。”,人群嘈杂起来,挖了六具圣骨,骨骼仍有再生迹象,累的够呛,人呢,还剩一口气活着
    来了!破旧的衣衫,瘦弱的身体,少年着急,仰起的头颅被旁边伪圣踩在地面,脑袋破碎变形,以致那一口仓促呼吸,血水涌进肺部,或许这雨便是泪吧!
    “是个女的。”,容貌毁了,身体有所发育,来了点新性趣,不至于那么无聊,两小娃圣脉枯竭,身上创伤长时间未愈,岂不说明就是两个弃婴,伪圣阶级,上不属人族,下不属人类,人有七情六欲,圣有创新进取,当两个扭曲的概念结合,一个恐怖的群体诞生。
    那人托起怪物头颅,试图在其眼中寻找‘惊喜’,下意识捏碎其脆弱颚骨,而人群中真有数个变态,“安静看着。”,放血、抽髄、凌辱、强奸,六人各司其职,少年的剧烈反抗,手骨扎入钳制自己的伪圣手臂,“你活腻了。”,那人手掌如山,拍碎少年头骨,风雨中那人折磨少年挣扎的魂影。
    一滴雨落到地面的时间为一百零三点二四秒,当它穿过我三点一四一无限循环曲率的质点灵魂,仿佛跃过了六点零二三乘十的二十三次方亿光年。
    落雨回天,阴阳逆行,若一切的开始因为我的存在,回到过去,你我还是两不相干的好,牺牲掉灵魂而已,此刻我只是想守护好一个女孩
    虚无领域我看见代表希望的圣光,已改变的时间线再次凝聚,疯狂就在一瞬,守护皇灵记忆的精灵一个个死去,混沌中那头沉睡的寰鲸逐渐苏醒
    诡异诅咒下的自己的血脉再次降至临点,即便焚尽自己灵魂,也阻止不了诸圣参与其中那条不断延伸的时间线,而那些时间的节点,他的公主依旧会被那群人玷污
    为什么,您是她的父亲,为何将自以为是当作关爱。“人类,我承认你很强,打败我并不能改变既有的事实,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非我族类,何言人心。”,死到临头,巧言声辩的畜生,他不会让武帝的悲剧在自己女儿身上重演,以前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跑到我的地盘,没有你,她便不会死,琳儿也不会活在痛苦之中
    我拜那人,跪这地,求遍世间神魔圣佛,试问诸天众生,我该如何救她,本源,血脉,记忆,我都可以丢弃,他的身体随之湮灭环境,再次回到那个时间
    追兵包围偏僻小镇,母亲将熟睡的他们藏在炉灶底下,一群废物伪圣没有找到孩子又无法从她口中得知孩子下落,火焰包围房屋,自天际赶来的楚星河只带走了楚琳
    自己清楚记得那个男人的表情,嘲讽、冷漠,火海淹没房屋,哭泣的婴孩再次看见母亲的笑容,火焰吞噬了一切,只有我活下来了
    如果自己出生便觉醒记忆,她们便不会受害,血色雨水灌入少年肺部,意识逐渐模糊,见那电光撕裂天穹,闻那雷声震塌大地,知那雨滴穿岩碎石,死鱼般的眼睛木讷看着女孩被欺凌蹂躏。
    瀑雨骤雷,空荡荡的街道躺着两个饱受摧残的孩子,一个已经成为一具空壳,而他的女儿却被毁掉所有,若能从头再来,不管代价几何,他都会选择去做,圣王又怎样,此刻依然逆转不了时空,无穷尽的灵识侵入整个行星生灵记忆,终寻到惑星由此时间线分离出去万千时空。
    望着怀抱中残破木偶般的孩子,血色圣瞳凶光乍现,改变不了,那就将这些毁灭,伴随着行星炸碎,光影穿过爆炸后的炽热气流、跃过六十亿光年黑暗
    琳,回家了,没有这些记忆,明天的你依旧是圣域最耀眼的星。楚星河哭泣而怒生恨,惑星逃了又如何,他不就在极明星域,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半年后她的女儿却与惑星再次(第一次)相遇,或许自己大概做错了吧
    行星上的花草植物并不能存活星宇真空,星云中的的人族建筑大多模拟行星大气,尽管再怎么装饰美化,始终去不掉龟壳,风景再美始终是凡尘。
    大的工程破土动工,冥诗钰积极参与圣星宫重建工作,她到底拿了烁阳岛多少圣级植物,连泥土都有,看其一脸得意的样子,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跑到同一战线,鬼孩子坑娘啊!
    “小鬼,你得到什么好处,你这么拼命给他(太一)办事!”,冥诗钰指挥数万大圣境修士大张旗鼓动工,必须问清楚,不然很容易被卖。
    “没有啊!娘亲与他般配,我瞧见欢喜,他说重建圣星宫,顺手搭缘,是不是啊,千若!”
    “嗯嗯,天地合配,缘运妙哉!”
    “千若什么时候这么贫嘴滑舌?”,楚琳发懵,神株植物取名千若,和冥诗钰混在一起,沾染上其不良嗜好,才几天就被带坏,她的蓝白冰焰(灼灵冰狱)焚烧同阶圣魂跟烧纸没差,圣域恐怕更不得安稳。
    “呀呀!错我!”,她吓软跪在地上,身体哆嗦,牙齿打颤,颤颤巍巍爬到楚琳面前,樱唇吻去足尖灰尘,挽袖擦拭。
    这下好了,她的圣女形象全毁,大圣们停下手中活,终于知道圣女为什么被废,除非嫌命长,他们也不敢说出去,唉!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就不祸害其他人了。
    楚琳受不了神株植物一直喊她主人,强制要求它改,结果她与太一多出了奇怪称呼,仅是换了个马甲,千若的奴性是天生的,刻在灵魂深处,不会有生灵生来便有奴性,千若肯定不会自己说出指使者。
    太一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将奴性根植其本源,千若背后究竟是谁,生灵刻意制造出来,自己抢了某个生灵的东西,希望不会太早发现吧!其实也可以直视本源,从模糊的意识中判断她背后生灵不难,出于对千若的尊重,还是不要这样的吧!
    楚圣星云位置较高的白羊星,一望无际的碧草原野,随处可见人族牧养的牲畜群,以前的她喜欢这里的自由、宁静,现在的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恭喜琳儿,如愿以偿,远离权力巅峰!”,楚星河一改往日,慈爱的父亲安慰闷闷不乐的女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同样适应高等生灵,以爱之名医治病魂残魄,迫不及待毁去权,只是进入利的深渊,一个权力也改变不了的世界!”,她不是怕,只是仍有不甘,好像得不偿失。
    “得失荣辱,静心存意,不恋过去,只看眼前,活在当下,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物与事俱矣,形与神兼矣,未来皆有期!”,他是合格的圣王,然而却枉为人父,没有自己的一意孤行,楚琳便不会遭遇那些。
    “可是,他放弃我了!”,楚琳控制不住眼泪,父亲的胸膛依旧,她尝试去拥抱这位不同寻常的父亲。
    楚星河的爱太过沉重,正如他凌驾诸圣的权力那般,他的爱也过于苛刻,同样的力不能及,她的父亲选择接受并逃避现实,悔恨中以牺牲女儿过往为代价。
    即便结局不可更改,那一刻心尘放弃了身为顶尖生灵所有,化身整个世界独自承受人性的恶,一个女子真的可以接受那些,如果那些尽是爱人所为的话。
    心尘将自身换入原本既定时空中的人与物,偏僻小巷心尘抢劫自己、然后毁掉自己容貌,罪恶雨夜以非人的方式凌辱自己,事后将他们的孩子封印。
    他们的爱似那夜的雨绝望至极,她似乎理解自己复活以后,心尘躲避自己的原因,他在怕那份超出界限的爱会被自己摒弃,梦瑶的出现是他慌乱之时找的救命稻草。
    死后重生的卿霖封回到子文星打算纠正错误,她的出现改变了卿霖封的计划,因为痛苦选择放手,我们的爱真的脆弱到不配存在,还是说我们从未相信过彼此,没有做错何求原谅,可惜自己明白这些太晚,虽阻止他与自己形如陌路,却将他真正意义上推给别人。
    唉!当时的她稍微软弱一点,也不会有素尘依与亚索莎\/舞轻盈什么事,之后也不会让太一趁虚而入,可是逆转圣域时空真的无从下手,太一真的是个废物,有着心尘的记忆却不知道怎么用,虽然说她也看不懂心尘古怪的记忆信息。
    “但他给了你改变的可能,你们还会再次遇见。”,楚星河也怀疑自己说的,他接触的异族远没有惑星与太一恐怖,可他在女儿身上同样感到它们这些顶尖生灵才具备的血脉压制。
    不知那个等级的实力划分,他相信女儿的眼光,毕竟世有万万人,真正绝尘入圣的修炼者,自古以来屈指可数,圣荒种族皆如此,不关乎修为实力,是那种凛然于世,傲世众生的心境,圣女尊号不是因为他是圣王,那是圣皇意志的传承者,是跨越种族的至圣。
    “有时间多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她很想你!”
    “我知道了!”
    “娘,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我也遇到了,正如您与父亲,不同的是,我没有您幸运,父女两个都没心没肺。”
    “从那以后,我还是在圣星宫修行,……,禁锢的野兽,贪玩的女儿,……,我以为要死,睁眼发现他守在身旁,……,我期待与他发生什么,他却爱上别人,……,我本来要放弃他,彻底将他遗忘,出现了与他相似的生灵,……,我自作多情,好几次将它当作替代品,……,我还是矢志不渝,可笑我以死相逼,……,我似乎接受它的不怀好意的情,我竟然有他的孩子,……,所以现在的我有一丝小小的犯罪感,……。”
    “我在想啊,他们长得一样,两个打一架谁更厉害,我就当它们为我而战,不过,好像心尘死的早,他们没有机会的……。”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看你!”,没有任何回复,冰冷的石碑前,女子一人自言自语,漆黑的夜晚,一点荧光轻触指尖,熄灭于寒风。
    她的母亲是个普通人,二十二年的生命短的像首诗词,也若恢宏,出生在小家族,圣脉不显,又遭堂弟陷害灵根被剥夺,修行无门路。
    这种跨阶级的爱本就不公,楚星河不是当今楚家主脉,即便自己成为圣女也不会得到楚家所有先祖认可,深究害死母亲的楚家内部势力,她的父亲必会左右为难。这座坟墓保存着她母亲的魂,今夜过后,灵魂最后的残念随着萤火而去,她终坚持不下去!
    没有什么永垂不朽,时间本身毫无意义,生灵的意识赋予它形态,诸般干扰下,哪有生灵敢敌岁月,低等生灵理解的年份只是高等生灵的一念,你要达到它那思维高度所需过程,可能百年、万年、亿年、……,直到死亡或者
    “你以后可以找我诉说,我的肩膀永远为你敞开!”
    太一不知何时出现,或许他一直都在,有些事真的可以代替吗?两人静静站在墓碑前,没有动作语言,默契神会,与逝去的灵魂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