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梦开始的地方,殇痛定格于瞬间,时光褪色为黑暗,你问我空荡的宇宙为何漆黑,那些曾是光明的坟墓,活着的人不会理解死去的世界,我遇到了记忆所逝去的光,仅管它秒速三亿浮尘遍影,那么我逐光九虚抛心存妄。
宁静的夜晚,女子如花瓣自天际缓缓飘落,光芒刺痛沉重的眼皮,楚琳惊醒,一个陌生的环境浮现眼前,顾不得身体与灵魂上的疲倦虚弱,借助天上星辰的运行方位轨迹,想笑却又无力,身躯久久贴附土壤,最后哭的苍凉悲凄,仿佛濒临崩溃的人得到丁点慰籍激动得难以自控。
你在这里对吗?嗯!现在她才注意自己被狼群包围,然没有攻击她的意图,跟了她两天终于放弃,遇野兽争斗见她惊愕一瞬,却不伤自己分毫,虎、豹、鹿、马、牛、羊、鹏、雕、龙争之驮她翻山越岭,路途岩石化土、翠木成荫,虫鸟声鸣、蔓藤蝶舞,人未至、芳草绿,目所及、花容绽,四级行星灵气稀薄,难道连这里的山林、野兽都比人善良。
她绕过一处山麓,赞叹这颗行星风景,在心尘幻境中的建的三寸人间就是眼前此景,险峰九曲江,群山环圣海,灵岛千百座,浮洲依南山,青苔三寸居,门庭若坊市。那里没有栈道,附近没有船只,幻境是假的,实际这里没有人烟。
傍晚时分登临险山高巅,金色的岩石格外刺眼,依稀几棵不老松染上暮色,她望见远处那缕人烟,记忆之中母亲避难的边陲小镇?
“脚下的飞雁是法术吗?”,“姐姐,你好漂亮啊?”,……,“你能抱抱我吗?”,“你从天上来吗?”,“我想去云彩上玩!”,一群孩子围着楚琳,她也不想引人瞩目,成群飞鸟愿做自己下山阶梯,施术召来霞云,孩子们穿梭其中嬉戏,方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娘亲,你看,她还在那呢!”,小孩拽着妇女手臂,自豪的炫耀成果,我没有骗你,真的有圣女,说完跑入孩子群。
“姐姐,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嗯?孩子们笑嘻嘻跑开,额!这天也快黑了,万一有危险呢?像这样的四级行星,晚上野兽很多!
“大娘,孩子们去做什么,天晚了,小镇外不安全!”
“镇子西边的枯槐老树旁,住着位奇人,平易近人,孩子们经常跑去他那玩,你也是来找他的吧!”
“很多人找他吗?”
“对啊!我跟你说,七年前,这里属于赵国,后来吴国来犯,军队避过此地,虽然吴国战败,赵国国君感念,将此地作为两国交好的凭证!”
“为什么!”
“星圣驻足之地!昔年赵国国君流落他乡,在这里欲拜奇人为师,跪了两天,仅得四字,两年后他回到京城继位,自始至终未见奇人一面!”
“圣?你确定吗?”
“都是像你从天而降,我们这些人怎会知晓,每年开春来这里人大到君王,小至我们这样的平民,来的人虽多,能见到他的没有几个。”
“他很早就来这了吗?”
“不,十年前村里多了个疯子,头发枯白,衣服破破烂烂,咿咿呀呀话都不会说,怕他吓到孩子,那年一直被关在镇东边的荒废院落,我还给他送过几次饭!”
“按理来说他活不了多久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没用,十二月(一年)后,他奇迹般恢复神智,自己开垦一片田地,闲暇之余制作些小工艺品,他刻的雕塑栩栩如生什么不用说,关键是这些雕塑千奇百怪,有的是动物,有的是植物,而更多连圣都叫不出来名。”
“姐姐,你看,那个老爷爷刻过你!”,小男孩脸蛋通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这群小鬼,又跑去偷拿人家的东西!”
“咧!柳婶,老爷爷不会像你一样小气!”
“嘿!你个小兔崽子!”
“柳婶,我错了,别揪我耳朵,要掉了!”
“嘻嘻!”
好大的鬼槐树,不知地下埋了多少亿生灵,如果还活着,树荫遮蔽方圆几十里,如今只剩铁锈般树干,枝头挂满红绸锦旗,树干枝头密密麻麻圣文题字,朽木躯干上枯藤从圣文边缘疯狂生长缠绕。
还真是怪人,夜已经黑了,也不关闭外院大门,简陋的庭院内,鹅圆石桌,木制藤椅,庭院两侧随意堆积着各种小雕塑、画卷、书籍,这不是平易近人,只有孩子才会去捡这些他抛弃的垃圾,等!为什么有我!
她朝向旁边亮灯的房间走去,服!晚上不关门,养只虎狼(虎豹体表的花纹,豺狼的外形特征)!动手敲晕,安静去睡觉,别出来吵闹
“先生,您认识我!”,房屋底下的夜虫受惊(正常情况下人至虫鸣息,弦宇零喑血脉特性,楚琳此刻状态,仅能做到情绪影响环境),静幽幽的夜晚,繁星眨眼,昏黄油灯下,老人瘦弱的背影随光影扭曲摆动,略显佝偻的他停顿一瞬,继续做其手中活计,刻刀划过朽木的声音仿佛世间最苦的悲歌。
朽木做的东西经不得风吹日晒雨打,庭院里的那些是他重复百次、千次所维持的现状,为此他只能不断的做着疯癫到不可理喻的事,一个人在孤独的夜晚试图留住一生的荣耀,他真的很累,在见与不见间,他一直苦苦坚持,好在我来了。
“识与不识,言语知觉,认与不认,无甚区别,古迹遗墟,穷乡僻壤,朽木枯藤,姑娘请回!”
“你是谁!”
“事非事,名非名,人非人!”
推门而入,这里没有任何结界,骗过孩子、平民、君主、诸圣,自己只是平淡无奇的普通人。
“转身看我一眼!”
“不想!不愿!不会!”
“我爱你!”,她积攒多年的情绪一瞬爆发,挤进嶙峋老人怀中哀嚎痛哭,她有太多话在相逢那刻化为乌有。
“醒了!就别装睡!”
“哦!嗯?”,楚琳站起取下昨晚卿霖封加盖的长衫,转身看到桌面上精致雕塑,这雕工神还原她的睡姿,跪坐在卿霖封端坐的木椅前,上半身依其膝盖,脑袋枕在其大腿,侧脸面他两股内侧,嘴角带有口水,画面尴尬无法避免的羞涩。
“那个,我可以扔掉吗?”
“……”,我一晚没睡,你就是告诉我一声?不用我同意!呕心沥血的作品说扔就毁,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现在的样子是它们(幽菲、太一)做的吗?”
“有些事的真相并不是想当然如此,你仅是爱我,当你有资格了解这些,我会虔诚祝福那个无所企及的你。”
“不,你要死啦!”
“喂!哭什么,眼泪是留给死人的,我还活着的啊!”
“可是!可是!”
“我活的时间可比人族久远,存在无数个纪元,你我仍会相遇,你还有机会不是吗?现在的你更像任性的孩子!”
“我怕它会彻底变成你,欺骗我爱上他,或者忘记你!”
“不好吗?我和你之间只有不愉快的回忆!”
“不,才不是,只要是你,不管怎样对我,打也好,骂也罢,我都喜欢,要我做任何事,都不会犹豫或拒绝,世界怎样与我无关,我就是你啊!”
卿霖封叹气,这便是楚琳找到此处的原因,即便远隔千山万水、重洋曳海,我们都会彼此呼应,就像我与你从未分开,谢谢!
“如果没有梦瑶,你要怎么处理我们的孩子!”,第一次我们相遇,你想的是直接杀我,却发现我怀着你的孩子,而你却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
(简单理解,单一的时间线角度,双方有个相反的时空差,长清死后,心尘灵魂与她双生共融复活楚琳灵魂,因此诞生与楚琳共同出生楚零
楚零献祭本源引来心尘\/惑星进入楚江,经历了那些后的楚琳,遇到了囚禁在极明星域的惑星),你下不去手,孩子间接救我一命,
“你发现后自己解决,再说又不是我怀孕。”。
“……”,只有他可以说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谬论,但不会真那么做,他没有鄙视过任何一个生灵。“所以,你从没有打算娶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也不想遇到你们,意外、巧合多到不可控,梦瑶那个我也是被连累的受害者,曾经精明于世,难料晚节不保。”
“你宝贝情人已经没了一个,另一个躲在房间内日夜啼哭,你居然有心情躲在这里刻雕塑?”,瞧你说的痛心疾首蹙眉,我们血脉是比不上巅峰时的你,拜托你搞清楚事实,我承认你即便做个普通人,也有通天纬地才能,如今我与舞轻盈都比你强,你这嫌弃表情,就是在倚老卖老
“呵呵!它(太一)能杀得了就不会来到这个时空(圣域大时空),未来没有改变,那过去朝着既定的轨道前行,你、我、它都是这段时间的碎片,记忆可被遗忘,未来可被更改,认知全是虚妄。”
“它为什么与你长相相似?”
“你与它缠绵悱恻之时没问它吗?”
“是它强迫我的,嗯!不!没有!我与它是清白的,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他在吃醋么?我紧张什么,我与它八字没一撇
“哈哈,别激动,你还不是一样(楚琳身体、灵魂毁容,外物辅助修复其样貌,灵魂无药可救,相由心生,颜值退化,逐渐与心尘拉开差距,获得弦宇零喑后自然与心尘女性化人形身相似)”
“不是啊。”,楚琳拿着镜子反复打量自己,自己出生受你影响,与你相似说的过去,虽说自己毁了容与你分道扬镳,弦宇零喑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以前的自己,完全是种不同的美学概念。
“唉!本来我该再创颜值新高,可惜便宜你了,你长成了我期望的模样,是我最为完美的思想形式表征!”
“我是你的?”,“姐姐!”,“……!”
半年后,那一天还是到来,那个瘦弱的男人将她赶出房屋,“不要,让我带着你离开。”,一门之隔,她突然明白那夜与这夜雨的意义,这条时间线临近之时间的交点,此刻的另外一个时空上演着罪与恋哀欲。
“你还真是胡闹,居然凭自己跑到了这里。”,太一出现在楚琳身后,显然她已失去理智,无奈之举,温柔的抱起昏迷的女孩,自己反而犹豫起来,他知道那个生灵的不舍,是啊!将你留在这里,选择默默离开。
随着那道光的远去,卿霖封冲出房屋,仰望天穹,恒星一颗颗熄灭,自己的心一点点陷入黑暗,风起云涌,雷声轰鸣,整颗行星即将风雨飘摇,雨中老人声嘶力竭的呐喊
梦瑶总说自己抛弃了她,实际是那个害怕被抛弃的一直是自己,因为无数次梦中惊醒,她们都是这样安慰自己,未来与过去的交织,或许便是生命之终章
废弃的死亡行星,两人看着那点光亮消散黑暗,“以前我以为他痴心妄想,但我没有想到真的可以,弃汝去者,昨日之日不可思,乱汝心者,今日之日须臾期。”
身为人即便爱过那个生灵 也不懂它为何执意赴死,在极明星域,它知道会爱上自己,却还是放过自己,一步步陷入深渊,哪怕为她伤的撕心裂肺,后来傻傻的复活自己。
她们记忆中的地方便是这颗行星,楚星河毁掉关于这里的一切,而他在那时拼命保住这个基于覆灭时空的特殊时间线,他知道自己命丧于此的结局,是的它没有想过改变什么
离皇短暂控制过九海,面对群海七千万兆亿种族联军,未费一兵一卒,忤逆者的手段被他困于孤岛尽数击溃,“我所征服的世界,无需争端!”,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生灵独自离开
幽菲说过原因,只懂生存的种族最为荒谬,众生之愿的天破碎之际,于虚天延续那不朽无妄的传说,他也曾迷茫彷徨,他也会手足无措,他也会在无灵之境偷偷哭泣
对它而言,世间只有是非,事只有错对,灵只有情爱,极其平凡、普通的它,却是世间最为强大的生灵,甚至成为众生亡灵恐惧的根源,站在一切规则、未知的对立面,余下一颗破碎的心,孤独的踏上埋葬自己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