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结果。”
菊兰颔首,继续说道,“找了几个此前伺候过先皇的人,据他们所说,先皇的确有这么一块龙纹玉佩,并且是太后年轻时所赠。”
景宁眉梢微拧,原以为太后是骗她的,没成想玉佩竟然当真是太后年轻时所赠给先皇的。
“那这玉佩可有什么作用?”
她又问。
但关于这一点,菊兰摇了头,“只知这玉佩是太后赠予先皇的信物。”
“罢了。”景宁抬了手,“知晓此物对太后别有深意那便足够了。”
或许之后,此物会派上用场也说不准。
马车入了安阳城,便径直前往雀园。
此处当初由赫连珏买下,自然便是他名下的宅子。
眼下想想,若是晏雪初日后想要回安阳城,正好便有落脚之地。
这段日子舟车劳顿,晏雪初睡得并不算安稳,这会儿到了个稍微熟悉点的环境,她一沾到床便能睡着。
这时屋门口外,赫连珏负手而立,沉声问道:“可知一路上安排的杀手是谁的人?”
冷旭登时抱拳回禀,“经龙隐卫检查,那些都是死士,虽然他们的衣着和佩刀都是我们北昭国的,但刀法却属于云晋国。”
“云晋国。”赫连珏唇边勾起轻蔑一笑,“本王与王妃才离开京城,这位侧妃就如此按耐不住。”
她果然是别有目的。
……
远处的山峦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如同一幅精致的水墨画,山尖在日光之下闪烁着银光。
一处幽深的洞穴之内,穿过狭窄又漫长的甬道,隐隐见到微弱的火光在空气中摇曳。
“啊——”
暴戾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再往深处走,就见一处空旷之地,有一名男人四肢被沉重的铁链所束缚着,只见男人空洞的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五官因狰狞而变得凶狠。
“啊~”
男人再度发出喊叫,声音掺杂着痛苦,下一秒,铁链抖动的厉害,男人痛苦的挣扎着束缚,瞠目欲裂,最终似乎承受不住某种力量。
顿时爆体而亡。
“看来又失败了。”此时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看着那名已是尸体的男人,红唇微掀地道,言语中似有惋惜。
帽檐遮挡住了女子大半张脸,令人看不见她是个模样。
这个时候,从旁走出另外一名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女子见状,连忙垂首。
男人的眼眸瞥了眼那爆体而亡的人,冷声问:“又失败了吗?”
“是。”
女子不卑不亢的解释,“这些人的身体都太过脆弱,肯定无法扛住多种蛊毒,只有之前那个逃掉的人,体质特殊,或许在他的身上我们可以成功。”
男人眼眸微敛,那个人如今在聿王手中,自从上次闯入聿王之后,整座府邸森严的连一只苍蝇都得不进去。
想要把人夺回来,谈何容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想要再寻找一个像他一样的,很难!”女子低声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
男人当即拂袖离开,看来他还得再想办法,进入聿王府才行。
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那张稚嫩的脸……
隔天一早。
晏雪初将备好的东西都带上,刚被赫连珏扶上马车,安阳城的新任县令便突然造访,说是有关于铁矿之事要禀报。
她趴在车窗旁,看着他们说话,就见赫连珏的目光时不时向她望了过来,最后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赫连珏微微颔首,继而朝她走来。
“昭昭,本王今日不能陪你回村,得去矿场一趟。”赫连珏声音放柔的同她说。
晏雪初瞥了县令一眼,点了点头,“没关系,我自己也能回去。”
男人凝视着她的双眼,大掌突然扣住她的后脖子,旋即在小姑娘的唇瓣印下一吻。
周围的人见到这幕,只觉得深深被虐到,随行坐在马车内的听荷更是不敢看,连忙捂住了双眼。
随之与她额头相抵,微哑的低沉嗓音分外撩人:“好,早去早回。”
晏雪初惊得一颤,小脸迅速蹿红,连忙躲进了马车内,又羞又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青天白日的,他竟敢如此孟浪!
太无耻了!
赫连珏低笑一声,继而便安排罗阳跟随保护晏雪初,随后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马车行驶入西棠村,他们还以为是谁,直到看见马车里的晏雪初,好几位婶子便迎了出来。
最后,马车停在距离李家院门外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她刚下马车,隔壁家的婶子就连忙凑了过来。
“昭昭回来啦!”婶子脸面堆笑。
“是啊,我算着谆娘肚子里的孩子过了年便已经出生,就想着回来看看。”晏雪初回以微笑,遂是将一份礼物塞到妇人手中。
紧接着她就吩咐听荷把马车里准备的礼物都给村里发一份。
“婶子,这些都是我特意准备给大家的礼物。”晏雪初对隔壁家的婶子温声说道,“以后我不在这里,谆娘和孩子们就有劳婶子和村里其他人多照拂了。”
谢氏待谆娘本来就不好,若是以后谆娘有个什么,也好有邻里照顾一二。
这样她能放心些。
婶子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晏雪初那和煦的面容,顿时轻叹一声,立马拉着她的手到旁边去,“昭昭啊,你过来一下,婶子有话与你说。”
“怎么了?”晏雪初不明所以。
妇人看着晏雪初这双干净透亮的眼睛,又是一声叹息,脸上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个……事情……我……”
“婶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晏雪初看出她在犹豫,便道,“不妨直说吧,若是有难处,我能帮的肯定会帮。”
“唉~昭昭啊,你打小可怜,虽说这谆娘当初只是个丫鬟,但却不离不弃的抚养你,你也是个懂事的……”
婶子轻叹,只好老实跟她说,“一个多月前,谆娘早产又生了个女儿,那谢氏扯着个大嗓门就怒骂谆娘害得李家绝后。”
“就连李轶也是个混账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和隔壁村的寡妇乔玉有了一腿,谆娘生下女儿的第二天那李轶就把人给领进了家门,那乔寡妇还说肚子揣着李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