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嫔妃带路参观秦王的寝宫?这是要干嘛?”
“能干嘛?他都把剩下的那些嫔妃分给那些手下了啊。”
“这真的是刘邦?这也太……”
“怎么?太猴急了?还是真实了?!但这才是人性不是么?”
“不错,刘邦的手下,除了张良韩信萧何这几个,剩下的就全都是一群泥腿子,这一点从他们刚才走进咸阳宫被震住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了,压根就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群土包子,又都那么久没碰过女人,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娇滴滴的女人,怎么忍得了?”
“对,就像范增说的那样,刘邦本来就是个色中饿鬼,再加上胡亥的这群嫔妃个个貌美如花,他怎么可能受得了,也没必要忍着,因为按照他和项羽的约定,他现在就已经是咸阳的主人了。”
“这些都没什么,真正让我感觉难以接受的是,他管束自己的手下,跟他们约法三章,让他们不能烧杀抢掠,不能犯罪,但他自己却不以身作则,这不就是双标吗。”
“何止是双标,他甚至还威逼子婴帮他隐瞒,这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好吗!”
“嗨,那些当皇帝的,做的腌臜事情还少么,只是历史上没有记录罢了。”
“你们看司马迁的表情,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啊,显然,在对刘邦的美化上,大汉朝没少下功夫啊。”
“林凡是真的勇,书藏古今也勇,这都敢播?那可是汉高祖啊!大汉帝国的开创者啊,他就不怕被骂吗!”
“确实啊,林凡这样不仅是在往一代帝王的身上泼脏水,更是在质疑我华夏的正史啊!”
“放心,史学院的那帮老爷子已经被林凡拿下了,而且林凡也已经用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他的正确。”
“你们都说林凡会被骂,但为啥我反而觉得这样才正常啊,史记对刘邦的记录一直都很正直,正直到让人有些不可置信了都。”
“再正直晚年还不是杀了那么多的忠臣?后人甚至还把一切的责任推到了吕雉的身上,可这些人全都是什么人啊,韩信、张良,不说别人光是以这两位在军中的威信,那是吕雉说杀就能杀的?”
“很显然这些全都要归咎到刘邦本人的身上啊,他的两面派,在刚刚进入咸阳宫的时候就已经初露峥嵘了啊,只是那帮兄弟全都沉浸在秦国灭亡的激动当中,根本就没察觉到啊。”
“飞鸟尽良弓藏,说的就是刘邦啊!反观项羽,为人虽然自负了一点,但是品性却是那么的正直,我已经大概知道为什么最后是霸王输了。”
“要换了我,这个时候就该趁着刘邦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温柔乡的时候,举兵攻下咸阳,关中王也要是活的才能当不是么?”
“你说的这种是枭雄吧,项羽是做不出来的,他真的太正直了!”
“那后面的鸿门宴是怎么回事?那不就是为了杀掉刘邦么?”
“看吧,到时候就知道!”
正议论间,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
此时,刘邦正半敞着一件淡薄的内衫,斜躺在一张华贵的床榻上。
刚才的那两名嫔妃媚眼如丝的依偎在他的怀中,一人手中捧着一串葡萄,一人手中端着一杯美酒,正在往刘邦的嘴里送着。
“关中王,奴家以后可就指望您的庇护了。”
“是啊,关中王,您以后可就是这咸阳,乃至天下的主人了。”
“关中王,来,张嘴,奴家为您吃葡萄。”
“好说好说!”刘邦披散着头发,惬意的眯着眼睛享受着,脸上,全是流连忘返的表情。
笃笃笃!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便传来了萧何的说话声:
“主公,大军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咸阳城外安顿了下来,咸阳城内的百姓对于主公约法三章的义举,无不称赞,如今正在弹冠相庆,楚灭暴秦。”
最后四个字,萧何故意放缓了语速且加重了音量。
刘邦本来还一脸无所谓的在那听着,可当这最后四个字传来的时候,他原本眯着的双眼却突然一睁,接着身上便有一股凌人的杀机和残忍的气势爆发而出。
大殿内的气温瞬间如同冰窖。
两名原本依偎在他怀里的嫔妃当即娇躯一颤,一脸惶恐的跪倒在了地上。
而离开了温柔乡的刘邦,也在这时,脸上恢复了一抹清明和冷静。
他的脸上闪过一阵犹豫和阴晴不定,好半晌才神情恢复平静,然后开口对着门外道:
“进来。”
吱呀!
话音落下,萧何推门而进。
进来之后,便径直来到刘邦跟前恭敬而又郑重的拱手道:
“主公,据手下来报,章邯在大败之后已经投降,如今两方人马已经全部聚集在项王麾下,囤兵于距离咸阳只有半日路程的鸿门,或将随时来攻,还请大王早做准备。”
刘邦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然后便开口道:“传令众兄弟,将咸阳宫恢复原状,等待项王接收,然后让樊哙准备两匹快马,和我一起前去面见项王!”
“是!”萧何恭敬点头。
而刘邦则是从床榻上站起身来,说罢,便看也不看那两个嫔妃,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刘邦走出殿门之后,萧何便寒着脸对着门口的两名护卫冷声道:
“杀了,做得干净一点,别留下痕迹污了主公的名声。”
说罢,萧何便跟着刘邦去了。
而那两名护卫则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抽出身上的套索,朝那两名嫔妃走了过去。
“不……不要杀我……”
“不要……”
“唔……”
两名嫔妃预感到自己的结局,瑟瑟发抖着求饶,可下一秒,就被两名护卫勒住了咽喉,原本秀丽的容貌瞬间充血,眼睛鼓突。
鲜红的嘴唇张开,想要呼救或者说些什么,可却连半点声息都没能发出,便被活活勒断了脖子,就此香消玉殒。
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的凄凉和绝望。
“林生……”司马迁拿着竹简的手不停的颤抖,本要记录的笔迟迟无法落下,一旁的屈原看着这一幕心有戚戚的道:
“成王败寇,便是如此,这也是平,不愿看到楚国灭亡的原因。”
“你不能指望别人也会像你一样高尚!”
“亡国,同时也意味着权利尽丧,下至黎民上至皇族都将不如猪狗。”
“肆意,便可亵渎和杀之。”
林凡正色点头道:
“确如芈大夫所说,纵观我华夏历史,胜利者或为泄愤,或为逞一己之私欲,动辄烧淫掳掠。”
“这在后世,有一个专有名词,那就是人权。”
“败者,无人权。”
“人权?”屈原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这个词好,如同猪狗引颈待戮,人不当人,确是没有人权乎。”
一旁的司马迁听到二人的对话之后,神情顿时变得空前凝重了起来,眼底更是闪过了一抹决断。
也是在这个时候,画面已经来到了项羽所在的鸿门。
此时夜色已晚,而项羽的近五十万大军正在这里集结。
军容整齐,肃然无声。
刘邦和樊哙率领一千人才堪堪于阵前勒马。
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便从项羽军阵内轰然袭来。
从寂静无声到声势如雷,只是转瞬之间。
刘邦和一旁的樊哙当场被吓得面色一白,胯下战马更是一阵不安的躁动。
踏踏!
踏踏!
万马奔腾之中,一阵马蹄声尤为嘹亮。
只见一骑快马如同乌云裹挟着一道白色闪电一般滚滚袭来!
锃!
下一秒,一道匹练从天而降,仿若雷霆一般扎在了刘邦阵前。
竟是一杆一人多高的长戟。
嗡!
长戟锋刃全部没入地面,尾部一阵剧烈的晃动,发出一阵让人晕眩的嗡鸣。
煌煌威压四散开去,一千匹军马当场战栗间跪下,竟无一匹站立。
随后,一道豪迈的笑声便传遍了四野:
“刘季,现在我该是叫你郡长,还是,关中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