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和袁建从未放松过对陈玲玲的观察,两人透过雨幕相互使了个眼色,随后不动声色地走进了医护室。
王艳的脸色在红与白之间变换了几次,双眸紧盯着文初的背影,微微发愣了片刻。
陈玲玲嘴角挂着一丝讥笑,但很快又变回了小奶猫般的温柔模样,她搀着王艳的一只胳膊,向医护室走去。“艳姐,咱们快点进去帮忙吧,今晚医护室恐怕要忙上好一阵了。”
王艳点了点头,微微收回思绪,和陈玲玲一起走进了医护室。
医护室内,丁雁羽一脸震惊地看着文初,接着看到同样一身伤的袁建和肖青走了进来,她的双眸瞪得更大了。
“你……你们……你们竟然都受伤了,不是听说只有四个特务潜入你们房间吗?你们不会都睡的跟死猪一样吧?”
文初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丁雁羽那震惊的眼神中夹杂着一副“你们都是怂货”的表情,可真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文初张了张嘴,刚要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袁建却轻嗤一声,同时还撇了撇嘴。“嗤!应该是你睡的跟死猪一样吧。一个特务,四个人,哪怕林琳和顾瑶帮不上忙,听说黄翠翠还是力挽狂澜的主力军呢。倒是你,忙没帮上多少,自己还被打成了猪头,你还好意思说我们?
哎呦,这腿不会也被特务折断了吧?啧啧...”
丁雁羽被袁建的话,气得直跺脚。她这跺脚一动作,却将张柏松的脸色也被吓得惨白
伤脚跺地后,丁雁羽顿时感到剧痛袭来,她迅速将受伤的脚抱在怀里,仅剩一条腿在房间里金鸡独立般跳跃个不停,嘴里还喊着:“哎呦,我的脚!袁建,你要死啦!你别忘了,我是个女孩子,你们可是三个大男人。你们都受伤了,还敢说我。”
袁建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同时冲丁雁羽翻了个白眼,说道:“平时你欺负我们的时候,可没见你承认自己是女孩子。咋以前都觉得你能打死公老虎了,动真格的了,你就成了女孩子了?”
丁雁羽这下觉得头不疼了,脚也没事了,就是心肝脾肺有点炸裂。但她怎会示弱,反驳道:“我白天干了那么多活,累了,睡着了。那是因为文蕾不在,身边没有默契呼应的人。你们呢,你们三个大男人,一个都没落下,全部挂彩,还好意思来医护室。我要是你们,早就一头撞南墙上去了,真丢人。”
文初瞥见丁雁羽怀里抱着脚,一条腿还在不停地跳着,小脸气得微微发红。他只能无奈又心急地走到丁雁羽身边,将她半搂在怀中,让她的身体依靠在自己的肩上。
“行了,这个时候还斗嘴呢?你头疼不疼?脚伤得严重吗?赶紧坐下来,你这样毛毛躁躁的,是不想好了吗?”
文初的话语又轻又温柔,那有点清亮的嗓音,让丁雁羽突然有些心虚。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文初的女朋友,第一时间更应该关心文初的伤势。
“文初,你的伤重不重?哎呀,脸上怎么能被划破了呢?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啊?”
袁建刚想再怼丁雁羽两句,肖青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快速的垂下眼帘。
袁建刚想再怼丁雁羽两句,肖青瞥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垂下眼帘。袁建只能在心中哼哼了两句:这没良心的家伙,不关心知道关心我们伤的重不重,却关心表哥的脸上伤会不会留疤。表哥脸上要是留疤了,你还能不嫁了?
袁建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却并没有忘记观察,走进医护室后就默默站在角落里的陈玲玲,嘴角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容,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王艳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随后露出了十分专业的职业微笑,向肖青、袁建和文初说道:“你们先去隔壁洗个澡吧,你们的伤口自己处理的肯定不行,必须让张医生给你们仔细检查一下。”
文初、袁建和肖青三人内心都是想拒绝的,可他们又不能透露文蕾药丸的神奇功效,只能无奈的接受王艳的安排。
坐在打吊瓶的一张木椅上的丁雁羽,眼瞅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文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又冲张柏松撇了撇嘴,然后推了一把站在他身侧的文初:“赶紧去洗澡,身上的衣服还都是湿的,别回头伤口感染了,对吧,张医生。”
文初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和肖青、袁建,三人并肩向隔壁走去。
隔壁并不是专门的浴室,实际上只是一个空置的房间,里面放了几个大水缸。这样设置是为了方便病人或伤员有个洗漱的地方,偶尔知青和战士也会把这里当作浴室使用。
文初三人走向隔壁时,王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瞄了几眼文初的背影,随后有些黯然地看了丁雁羽一眼。
王艳的反应又怎能逃过陈玲玲的视线,她低垂着眼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中的算计已然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