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事还是跟姚玉玲有关系对不对?”吴婶问牛大力。
“不。”牛大力急忙解释道:“跟她没关系,是我自作主张,想她能吃到她想吃到的东西,所以一时头昏脑热做下了这等错事。
是我的错。
这样,吴婶。”牛大力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塞到吴婶的手里,道:“我知道蛋王无可替代。
那只肥鸡赔给你之后,我再多给你十块钱补偿。
你别对小姚不依不饶成不,她真是无辜的。”
吴婶拿着钱,一转身对姚玉玲说道:“姚玉玲,没看出来啊,你这手段可以啊。
这院里的适龄男子都被你捏得死死的。。
大力更是,为了你偷我的鸡就算了,还多给了我十块钱,就是为了让我放过你。
可是,他想得美,区区十块钱,就想让我放过你,这怎么可能。
我的蛋王一天一个双黄蛋,这十块钱没多久它就给我挣回来了。
你以为这十块钱很多吗?
你想吃鸡,你为什么不省着点钱自己去买,你为什么不少买一件衣服,少扯几块布,你为什么要让牛大力偷了我的鸡吃。
姚玉玲,你就是个狐狸精,你迷得这满大院的男同志们晕头转向,唯你是从,你不是个好东西你。”
“老吴家的,你别说了。”匆匆赶过来的陆婶说:“小姚今天有一对很体面的客人,你给她留点面子。
再说事情究竟是怎样还不知道了。你怎么听风就是雨,说骂就骂。
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我为什么要给她留面子?”吴婶嘶喊道:“她做了那么不地道的事一点反省的态度都没有,我为什么要给她面子。
再说我冤枉她了吗?谭小厌说她,牛大力也说她,我冤枉她了吗?
她的客人是谁,把她给我叫出来,我让她们看看姚玉玲的真面目。
你们别怪我态度不好,但凡我来找她,她给我认个错也行,可是你看看她的态度,从开始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我能饶了她吗?”
“大力。”汪新刚刚离去了一会儿,这会刚到,他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事情明明不是这个样子,我和小年都愿意和你共同承担,你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出。
这就是你说的对小姚的真心吗?
你为什么要把她陷入到这种境地?”
“对啊,大力,你这是疯了吗?我跟汪新从来没想过推你一个人出去。
你却把无辜的小姚推出去了。
你这也太过分了。
我跟汪新都快不认识你了。
大力,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说实话好不好?咱们兄弟三个共同承担行不行?”
但是牛大力却没看他们,也不听他们说了什么话,自顾自的又掏了十块钱给吴婶,道:“吴婶,这还有十块钱,你拿着离开吧,离开小姚这里吧,求你了。”
“不够”吴婶道:“既然你想替姚玉玲承担,那就拿出诚意来。
这些钱远远不够。”
“吴婶。”一直伏低做小的牛大力突然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份,我有什么过分的,我的蛋王谁都知道值多少钱,我有什么过分的。
再说你们做错了事不知道多给我一些赔偿就想我原谅你们啊。
你快给我,不然我冲进姚玉玲的房间,我当着她的客人来问她,她这事做得地不地道。”
“给你,给你,都给你,这是二十,都给你成了吧。”牛大力狂怒道。
吴婶愉快的接过牛大力手里的二十块钱,她这才重新焕发了笑容,好像刚刚的没完没了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说:“小姚,你说你打算吊着大力到什么时候,大力这事办得敞亮,我替他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他?你吃他的,拿他的,不会没想过这个问题吧,那你人品真的有待商榷了,我们少不得要去问问领导了。
你这样的员工会不会影响我们铁路的形象。”
“吴婶,你别这么说,这事真跟小姚没关系。
是我想讨好她才这么做的。
小姚因为我做的事挨骂,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她了
吴婶,别再说了,求你了。”牛大力卑微的恳求道。
他真的急了,这不是他的本意,真的。
他只是在阻止姚玉玲跟汪新在一起。
他昨晚一整晚没睡,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和心里都会浮现出汪新亲姚玉玲的,但姚玉玲没有反抗,乖乖接受的景象。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这也是他奢求奢望过很多次的待遇。
可是它连这种梦都不敢做。
他的梦里,姚玉玲总是冷冷的看着他,和他说着绝情的话。
每一次梦醒,他都能感觉到梦中心痛的残留。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舍不得放弃姚玉玲。
他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和汪新甜甜蜜蜜的同进共出。
他宁可她永远不属于任何人,
所以,谭小厌说让他言语之间透露一些姚玉玲和他不清不楚的事,尤其是今天这种大院都举目的时候,他说出来效果更好,这样,以汪永革对汪新的疼爱,他根本不会同意汪新和姚玉玲在一起。
一个在名声上和别的男人绑在一起的女孩子,任何当父母的都不会让自家孩子找这样的女人。
再者,谭小厌的那个威胁,他也不得不屈服。
他宁可小姚承担一个嘴馋吃鸡的名声,也不想让她名声尽毁,被人逼着跳河自杀。
太多女孩子有过这样的遭遇了。
“对不起,小姚。
这绝不是我内心所愿。”牛大力在心里忏悔道。
“牛大力,我对你太失望了。”汪新道“平日里,你争风吃醋,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我都可以理解。
但是今天这事一出,只能证明你人品有问题。”和牛大力关系好的是小年,他是因为小年才和牛大力走得近的。
前有牛大力偷鸡,后有他把罪责推到一个女孩子身上,这样的品德,这样的朋友,他汪新完全不需要。
不过,他总觉得,这大力看谭小厌的目光不对劲,这件事他要查查。
谭小厌总是针对小姚,以前,他可以冷眼旁观,但现在,他已经做不到了。
“大力,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可是你偏偏做了这样的事。
我实在无法评价,我也不知道以后跟你如何相处了。
你好自为之吧,大力。”蔡小年道。
牛大力内心苦涩,他多想说,这真不是他的本意,是他不愿失去姚玉玲,是谭小厌威胁他。
可是,他有口难言,只得咽下这所有的委屈。
他鼓起勇气望向姚玉玲,希望她能明白他的不得已。
却看到她眼带凉意的,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没有恨,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没有不公,有的只是淡淡的凉意,如此之外,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没有一点情绪。
这个认知,让牛大力本就压抑的心更沉重了。
”吴婶,不好意思,我永远都不会嫁牛大力。”一直没说话的姚玉玲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她说:“永远永远都不会,我的态度一直很明朗。
我从未给过他错误的期待。
所以还烦请吴婶您以后别把牛大力和我凑在一起。”
“小姚啊,不是我说,你这是的确做的不地道,你既然没想着嫁给大力,那你就别在大力面前说你想吃鸡肉的话。
一个女人向一个对你有意的男人说这话,跟明要有什么区别。”
还有,既然你对大力无意,刚刚你就应该自己出钱赔偿我的蛋王。
你看着牛大力掏了五十块你才这么说,你不觉得你吃相有点太难看了吗?”吴婶被姚玉玲反驳,有些愠怒的说。
“吴婶,汪新和蔡小年这两个正直的人说话你是一点都不信。
你偏偏信牛大力和谭小厌的。
那是因为你打从一开始就给我定了罪。
你觉得我少粮食,我饿,我最有可能偷你的鸡吃。
但我已经向别人借了粮食,我现在不挨饿。
再者,我来这个大院的时间最短,你觉得你对我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是,事实是,我没做过的事情我还真不认。”然后她不给吴婶回话的时间,直接对牛大力道:“牛大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然,你别怪我。
我这个人最受不得委屈。
你如此搞我,我必然是要出了这一口恶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