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攻守之势异也
作者:奔跑的车厘子   穿进书里搞基建最新章节     
    饶是养气功夫再如何好,便是圣人也不可能在如此情况下冷静。
    “倒是管会用这些手段,不会觉得总会如此好用吧。”
    司空深发力,命楚国各地父母官颁布条令,禁止传播此等言论,违者重罪处罚。
    而此时,楚地边境不少百姓拖家带口的向梁国走去。
    梁国边境官员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的人口若是藏了些内奸该如何?若是没有内奸冤枉了该如何?
    他又不能残杀百姓,只得把已经过来的收下,小心调查,还没过来的也加强守卫不许再来。
    同时向临安去了封折子说明情况。
    早在两国开战,上面便有命令为防敌人,边境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驻守楚国边境的军队也发现了百姓偷跑之事,相约加大守卫。
    倒是真没想到,两个国家在韩地脑子都快打出来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却相安无事。
    司空深如今根本无暇管顾边境,楚地富商人人自危,原本就于粮食一道就不易,现今更是一粒米也看不见。
    他又不能真的去吵架,恰逢此时收到边境百姓流失的消息,越想越是心中不平。
    他只觉得同为治国之君,为何梁诗手下的官员如此尽心尽力,而他的朝臣却事事要他过问。
    莫不是能臣干将都在梁国?
    司空深想了一圈都没想到到底谁能帮他稳定民心,制止流言,到头来还是只有封同和。
    想到封同和攻打韩都久久不下,他也不再纠结,秘密去信与封同和互换。
    他要亲征。
    有人忧愁便有人欢喜。
    可以说梁诗的喜悦建立在楚国的乱象上,是真的没想到这些招数这么好用。
    果然招式不在老,只在好用,她硬是从刘宗那里要了些银钱,交给焦和雅让他再卖力些。
    焦和雅本就是个心黑的,特意从文臣里挑了几个爱搞事的,专门抹黑楚国。
    边境驻守官递来的折子此时也到了梁诗案前。
    梁诗倒是不担心楚国学他们的把戏,毕竟两国情况不一样,有些招式于他们是杀招,到了梁国则是如被跳蚤骚扰一般。
    毕竟,于各国,她于危难之中帮助,于百姓,那就更厉害了。
    她在百姓心中可是宁可自己掏腰包补贴军中也不要百姓一点东西的人啊。
    司空深早在最开始派人来学习的时候就输了一筹,背刺,毁约,忘恩。
    这样的君王如今以官职收粮,就算没有她派人传谣。
    楚国开出的空头支票,也不会有多少人买账。
    真以为她曾经拿钱买科举他便能跟着学吗?
    那时她已经推出报纸,商户们于广告上已跟她赚了一波利。
    司空深又给了商人什么好处呢?
    为君者不要只想着自己。
    正如焦丞相所说,君臣百姓,君为首,一为臣子分配利益,二为百姓安居乐业。
    做到这两点,臣与百姓才会尊你为君。
    至于边关的那些百姓?
    梁诗看着案上折子,忍不住发笑,“早先蜀国国灭,梁弱楚强,虽都是蜀国百姓,尔等却想依附强国,如今眼见楚国高楼有塌陷的趋势,便又要往梁国跑。”
    梁诗是真的替这些人愁,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想要择良木而栖不为过,但也不能总是做墙头草吧。
    若是往洛国跑她都能理解,毕竟梁楚打仗,洛地安全。
    赵河提着新煤进来,见梁诗还在看折子,轻微叹了一声,默默去把煤换好,又沏了盏新茶,退下。
    临进午夜,外面忽而响起了爆竹声,重蓼蓝穿着新衣进来,带来一阵寒气把梁诗冻了一个激灵。
    好在下一秒便是重葵为她披上大氅。
    蓼蓝自觉失态,吐了下舌头,调皮的道歉:“陛下,已过午夜,新的一年到了,您快一同出来放烟火吧,赵内侍说您都坐了好久,怕是屁股都要坐硬了。”
    梁诗被逗笑,她是真的屁股都要坐硬了,不光屁股,脖颈也很酸累。
    她跟着重葵二人出门,赵河已经在发压岁钱,哦不对是福钱。
    眼尖的宫女内侍瞅着梁诗出来,一窝蜂的涌过来跪下磕头,不等梁诗反应齐声道:“陛下,新年快乐。”
    然后便一起伸手要赏钱。
    蓼蓝重葵对视一眼,也伸出手来。
    赵河看看地上跪着的,又看看站在梁诗身边的蓼蓝与重葵,跟着施礼:“陛下,老奴也便随波逐流,还请陛下赐赏。”
    梁诗被折子困闷一天的心情得到放松,跟着一齐大笑,“赏,都有赏,从朕的内库里出,发三倍月钱。跟御膳房说明日多忙活忙活请大家吃顿好的。”
    “今年因着战事,朕看着前线伤亡情况难受,宫里未庆祝新年,等大军凯旋,天下同庆。”
    “多谢陛下。”
    ……
    梁诗回寝殿洗漱准备休息,脑中忽而灵光一闪,想到那楚地百姓出逃一事。
    “等等,那些百姓不会是被报纸骗来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愧对那些百姓了。
    这般想着,梁诗唤来值班的宫女点灯,把那封折子里的言辞划掉改为:“以收容为明,搜查为暗,圈一地供百姓暂住,莫要苛待他们,也莫要让他们乱跑,其他等战后再论。”
    ……
    石敢山于军中也特意让将士们庆祝一番新年,说不上歌舞欢腾,但小酌几杯没有问题。
    值守的士兵们穿着新棉服,捧着热腾腾的饺子,身体和心都是暖的。
    同人不同命。
    皆是背井离乡出来卖命,楚国将士却要受冻。
    本以为梁国过年会松懈一二,谁承想还更加警惕了。
    封同和是悄悄走的,临到离开前,特意把几位将军唤到一处。
    言明必须按兵不动,一切待陛下到来再做定夺。
    却不想他不动自有别人动。
    梁军过节到后半夜时,军中士气亢奋,将士们都表示愿为陛下去死。
    更有将军找到石敢山。
    请示出军。
    理由便是“今夜我军大庆,防守严密,楚人定然想不到我们会出兵攻打。”
    这个理由很充分。
    这段日子一直都是楚国人在小规模骚扰他们,石敢山走出营帐,发现将士们都期盼的看着自己。
    便也没有阻拦。
    于是,数万梁国军队冲击楚国营帐,虽楚国将领反应很快,但到底失了先机,军心又不稳,根本无法应战。
    只得边打边退。
    直到在途中与赶来的司空深汇合,楚军情况才好了些。
    但此时情况已定。
    纵然他是天生的将领也没有办法逆转战局。
    粮草缺失,军心已乱。
    此次攻打韩国,不仅丢了谋划的金矿,又失了楚国气势。
    司空深无奈,只得下令全军撤回最近的韩国州城,维护住目前的疆土再也不退。
    攻守之势异也。
    石敢山也没想到临时起的念头竟然会如此痛击楚人。
    封同和那般老奸巨猾之人,是如何敢临阵换将的?
    想不通就不再去想,石敢山不跟自己较劲,他只知道,梁国之前没有用上的火炮如今派上了用场。
    ……
    沈重的伤势很重,龚中废了许多功夫才把他的断肢续上。
    派去监视沈重的太监,见龚太医把沈重的胳膊双腿,重新敲断。
    考虑到是要接上骨骼,还不能使用减轻痛苦的麻沸散。
    那小太监光是看着便觉得自己的胳膊同腿也疼了起来。
    许是治病太过无聊。
    那沈重经常同他搭话。
    小太监早先是东宫之人,乃是梁诗做太子时的内侍之一。
    自是知道沈重的身份情况。
    凡是沈重同他搭话,一应不理。
    掏出纸笔记下。
    便是在听到沈重言自己后悔时,也未曾理会。
    虽本就是来监视沈重是否还知道其他消息,却也不想还能从沈重口中轻易听到这等消息。
    窗明几净的房间内,沈重手臂同大腿绑着厚厚的木板,一个聋哑嬷嬷细心的照料着他。
    梁诗进到房间时,便见到的是如此画面。
    她挥手示意房内的人退下。
    那嬷嬷向她行了一礼离开。
    “你说的消息属实?”
    她不愿与沈重虚与委蛇,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直问她最想知道的东西。
    偏沈重不知犯了什么毛病,开始怀念起了从前。
    “陛下,若是可以臣真的希望自己是沈重。”
    梁诗根本没有听他说话的欲望,她转身就打算走。
    “呵。”沈重苦笑,“陛下,臣已没有骗陛下的必要。”
    他见梁诗脚步止住,开始诉说起那些他家中的往事,直把梁诗听得没耐心了,才说到重点。
    俞丞相乃是楚国在其中设了圈套才死,整个韩国早已被楚国算计,起因乃是多年前,前太子于召洲发现的一处金矿。
    那时太子本欲奏鸣韩皇,但因俞相所说,当今圣上早年虽有建树,如今却已露昏君之相,此金矿呈于陛下只会被陛下挥霍一空,不若先把消息压下。
    待太子登基,再行开采。
    金矿只能在明君手中利国利民。
    所以那金矿之事便被搁置,不知道楚国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总之这局棋早早便摆上。
    只是,那做局之人未曾想过梁国会如此崛起。
    “陛下。”沈重停顿几息,接着道:“我不被父亲宠爱,乃是天下皆知之事,楚皇也未曾想过我会知晓金矿之事,便拉拢周家在韩国调查金矿。”
    “如今俞家只剩我一人,天下怕是也只有我知晓那金矿位置,臣想同陛下做个交易。”
    “?”
    梁诗没想到这人还敢同她谈交易,没忍住出口嘲笑,“朕真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形势……”
    “陛下,臣不要金银财宝,也不用高官厚禄,臣只想要一个干净的沈将军的名头,那金矿可以开采数十年,这笔买卖您不亏的。”
    ……
    这事闹得……
    梁诗把沈重放出来的第二天,便被刘宗堵上了门。
    当然,刘宗气势汹汹的来,高高兴兴的走。
    临走前只一再叮嘱,就算武功废了也不能放松,一定要严加看守。
    梁诗没好气的应了下来,赶紧送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