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着男人牵住她在一众宾客中谈笑介绍的模样。
娇娇突然就理解了他要重办酒席的想法。
她红着一张脸有些怯生,努力遏止住慌意,举止羞涩而乖巧的跟在男人身边,嗓音软绵娇细的随着他一块喊人。
赫知青替她挡酒的健硕身躯,就和第一次见他那样高大挺拔如青松般立于眼前,矜贵,凛冽,神态平静温和,举手投足间沉稳肆意却又透着一丝诡异而和谐的桀骜感。
他随性散漫的一举一动都很瞩目。
褪去冷酷的黑衣着装,一袭暗红色的新郎服完全衬托出了他那张隽雅到极致的撩人脸庞,潋滟黑眸,幽深不见底。
不过是眸底噙着一抹愉悦笑意。
便令人不自觉的就目光追随着恍惚出了神。
他依旧耀眼。
只不过,在他漆黑眼瞳拢着一簇缱绻光芒低头时,他也把那份耀眼惹人瞩目的视线分给了他身旁的女孩。
曾经让在座许多人都叹之头疼的那双凉薄黑眸。
如今染上温柔。
无一不彰显他对那位漂亮小姑娘的看重和喜欢。
周围看着这一幕的宾客们一时竟不知该笑还是该感叹。
笑队里曾经桀骜凉薄难以管教谁的话都不听的‘祖宗’,终于是也有被娇娇软软的小姑娘降服的这一天。
同时他们又感叹,以后这‘活祖宗’恐怕更难见到人了。
怕是连使唤他都要挑他小姑娘在忙的时候。
但比起他从前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情模样,还是这样温情模样更让人安心踏实,有牵挂就有软肋,有了软肋才会坚守底线和原则,他们要求不高,能有人制衡住他就行。
毕竟一个很有头脑很有能力却没有软肋的人,比那看不见的敌人还让人担心忌惮,因为你不知道他最后是敌还是友。
一时之间的念头划过每个人脑海。
他们再看那站在男人身边的小姑娘是愈看愈喜欢。
乖巧,温顺,漂亮,笑起来很甜,虽然腼腆,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出声喊人,关键是,一看就是个爱国的女娃子啊!
娇娇被周围一双双善意,宠溺,喜爱的目光看着。
她脸上的那层羞红比妆后胭脂还艳丽,整张巴掌大的小脸蛋肌肤透亮透亮的,吹弹可破,红润润的面色一副小媳妇害羞怜爱的模样,直瞧得宾客们对她好感更加深了不少。
每个人跟娇娇说话时都和颜悦色的放轻柔了语气。
生怕一个不小心嗓门大了把这娇怯怯的新媳妇给吓到。
小姑娘长得乖乖巧巧,身世又让人心疼,他们是真心喜爱她,也想给小姑娘留个好印象就当长辈或朋友来混脸熟。
不知不觉走一圈下来。
人一多就容易脸盲的娇娇还真记住了一些人。
好在等走完流程敬完酒,她就在伴娘陪同下坐上了回去的车,留下新郎官和几个伴郎继续招待重要的宾客。
伴郎是季韩阳他们三个人。
伴娘是常芸烟还有一对眼生的双胞胎姐妹。
娇娇第一次亲眼见到现实中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
以前小时候和父母去城里看到过海报上的双胞胎明星。
一直当作只有海报上有,现实中是永远见不到的人。
现在面对面见到她总管不住余光悄悄偷瞄一眼又一眼。
看到第三眼的时候被当事人目光抓包。
娇娇慌忙红着耳朵仓惶的挪开视线假装在看窗外风景。
“嘻!”双胞胎默契对视一眼笑出了声,姐姐目光善意的开口打趣道:“嫂子,没事,想看就看,我们从小就被看习惯了的,而且多看几眼我们也不会少一块肉。”
双胞胎妹妹也笑道:“对啊,嫂子没事哒,随便看嘛!嫂子长得漂亮,我们也有在偷偷看嫂子诶~”
两人友好的语气让娇娇的羞窘散去不少。
而双胞胎两个人都是自来熟的性子。
一旦开了口就停不下来。
一车除了司机,四个小姑娘叽叽咕咕的一下就混熟了。
当然大部分都是双胞胎两个人在说话比较多。
娇娇每句都有短短的回应,常芸烟嗓子不怎么方便说话,但她支着身子作倾听状的架势,以及那越听越想听的闪亮亮眼眸,也足以给人一种打开话匣子就不想收的冲动感。
回去的路不长也不短。
双胞胎姐妹俩倒也讲得十分尽兴了。
娇娇才知道她们是赫知青以前在队里的手下。
也知道了一些些关于赫知青在队里的事情,比如被底下人暗地偷偷喊‘冷面包公’,再比如他是领导们最头疼的队长,有自己的想法不说还总是爱找队里厉害的人打架等...
一系列的在娇娇心底想都不敢想是赫知青会做的事情。
她面色复杂,憋气半天,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怀疑。
说爱助人为乐的赫知青暴躁爱打架她是不信的,他明明骨子里就很亲切温和,不然当初也不会多次对她伸出援手。
是个极其有耐心,绅士的人。
被喊‘冷面包公’她还相信些,毕竟她第一次瞧见赫知青就知道了,因为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没有情绪和表情,村里任何人跟他打招呼都是一副冷冷淡淡应声的高不可攀模样。
包公她有些不解。
但听了她们解释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的。
无非就是在工作中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太过公平了些。
娇娇倒是喜欢这样公私分明的人。
看明白她想法的两姐妹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
赫队的公平是冷着脸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平分对错!深究细节!丝毫不讲情面!就算是领导错了也一样重罚!!
领导敢不听他就敢罢工直接对着干。
他不怕罚,不怕疼,流血流汗表情都不会变一下。
也平等的记仇!任何人在赫队手里都没有好果子吃!
打架那就更不得了了。
队里就没几个近身战能在赫队手里占便宜的,季队许队易队个个也都是队里厉害的榜上人物,可哪个没有在他手里骨折过。
被揍的那个人就差临门一脚进阎王殿,偏偏自愿切磋也寻不出他的错,赫队也是最守队里规则的人,只不过他总是能刁钻的踩在规则漏洞之外让别人‘尝点苦头’而已!!
今天看到赫队含笑温柔的模样她们内心的天都惊塌了。
不吹牛的说,她们回去能在队里叽里咕噜吹嘘好久。
然而这些内心想法她们是一句都不敢多说。
浅的事情可以当八卦给嫂子解乏提一嘴,要是往深了说,等被赫队知道后她们高低都得褪个五六层皮,哪敢啊。
哦,下车的时候,司机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们两人一眼。
大家都是五感敏锐的人。
双胞胎姐妹俩几乎同一瞬间察觉到。
喔嚯!她们猜得没错!司机是赫队的人!回去准会悄咪咪跟赫队告状!!
姐妹俩互相对视一眼无声的眨眼吐了吐舌头。
幸好幸好,她们刚刚没往深了说,看来被队长警告一下是没跑的了,毕竟她们也算是揭了队长的短诶。
待会儿要是被队长冷着脸问起,她们就说嫂子对他的过往经历很感兴趣。
嘻!又能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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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娇娇坐在提前布置好的囍房里。
偌大双人床上红艳艳的棉花被上面到处散落玫瑰花瓣,中间那用花生大枣摆着的超大爱心极其扎眼。
一袭新娘服双腿并拢的挺直坐姿,令女孩看起来十分乖巧,如果忽略她晃左晃右不太平稳的身子的话,还真有几分洞房夜等待新婚丈夫回房的小媳妇模样。
脑袋里一阵阵眩晕感袭来,
娇娇晃着头,努力想保持精神却失败了。
敬酒时不过才寥寥抿了几小口,谁知竟这么不胜酒力。
虽然赫知青一直为她挡酒,但今天来的贵宾太多,就算别人默契不说,她看着有好多个气质都不简单,从对话中她也能推断出那些人都是从远地方赶来有身份的‘大领导’。
赫知青的行为是在呵护她,可她哪能真的滴酒不沾,多少也要意思几口尊重‘领导’给‘领导’面子。
这段时间赫知青在她身上真的出了不少力不少钱。
她没法心安理得的只享受,什么都不做。
在酒席上娇娇也是被男人喂着吃了些东西的,回来后在楼下和常芸烟她们一起浅尝了点小灶,她不饿,只是头很晕。
她们几人在刚刚已经离开了,常芸烟是晚点还要跟常叔几人回市区里去的,双胞胎两姐妹本想留下来陪她聊天解解乏,但今天大家都起得很早,昨晚大概也没睡好。
且酒席上伴娘也喝了一些酒,所以娇娇便含笑着拒绝,让她们都早点回去洗漱休息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瞌睡与理智反复在大脑里拉扯徘徊。
她意识渐渐远走,加上屋子里暖烘烘的温度让人骨头都在发酥犯懒,最终,瞌睡的念头还是赢过了理智。
娇娇实在撑不住,身子歪在了铺满花瓣的红棉被上面。
再次醒过来她是被身上的汗捂醒的。
一清醒,她就感觉到全身勒着动弹不得。
“.......”
娇娇吓了一背冷汗,猛的睁开眼睛。
终于看清楚了此时自己的状况。
厚实的大棉被密不透风的捂住自己只留个脖子呼吸,一只手臂自棉被上方牢牢勒着她的腰,沉沉的重量压着让人难以撼动,另外一只手伸展在她脖子下直接取代了绣花红枕。
眼前骨节修长的大手自然搭着棉被,身后能感觉到一具紧紧贴着的身躯,独属于男人清冽淡雅的男性气味,一呼一吸都混合着浓烈酒精喷洒在她后颈上。
娇娇敏感的缩了缩脖子试图摆脱那股湿润热气。
刚有动作,男人便无意识的低哼了一声抱得她更紧了。
两人的状况是一个在被子内无法动弹分毫,一个在被子外却呈着占有姿势牢牢地禁锢包裹住她。
娇娇大脑乱了,想动又不敢动。
一动他就哼唧搂的更紧了。
“阿`.....阿渊....”她细细软软的嗓音语调有些颤抖。
那是近几个月相处以来他让她这么喊的称呼。
显然她还是喊得不太习惯。
房间空气太暖,这样捂在被子里更是热出一身汗渍,男人身上喝过酒之后的温度也十分高。
娇娇不舒服的把手悄悄从被子里钻出来透气。
赫知青喝了很多酒,娇娇不知道他会睡到什么时候醒。
她喊了两声都没有将人叫醒的动静。
只好放弃,小心轮替着双手拿出来给被窝散散热气。
被子很重很厚,他勒得又紧。
而她小猫扇风的行为不过是徒劳功,汗水依旧打湿着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肌肤上,过去不一会儿她就像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浑身湿漉漉了,脸上滑落下去的汗水也打湿了头发。
受不了了!
“阿`阿渊.....”娇娇扭了扭身子唤他,见还是没反应,她试图翻身:“阿渊,我好热,你...你松开一下。”
“嗯....”
男人低低地哼声似是无意识的在回应她。
然而手还是没有松开。
娇娇没法,艰难伸出一只手抓住那只大手晃了晃,效果不变,她一把揪住男人手掌心指甲使了点劲挠他。
重重挠了几下,男人终于有了醒来的动作,同时那只大手也迅速地收拳牢牢地捉住她。
“嗯....宝贝”赫衍渊放下全身防备,拥着女孩一觉睡得很舒服,现在突然被挠醒就导致太阳穴传来一阵阵抽痛感。
他懒洋洋的声线沙哑而疲惫。
“怎么了?再睡会嗯宝贝....”
眼看他又要睡过去,娇娇脸蛋红扑扑全是汗,急得蹬了蹬腿挣扎开口:“我好热,出了很多汗,我动不了了。”
女孩软绵绵带着控诉的声音一下让赫衍渊脑子清醒了。
他忍着头疼迅速松开手微微坐起了身。
当看到女孩整个额头脖子都滚落着一颗颗汗珠,他连忙把被子利落掀开,“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睡得太死了!”
他是撑着满肚子酒被许宴他们送回来的。
本来还有精神,一回来却看到她蜷缩在囍房里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塞她进被窝都没把人吵醒,后面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他盯着她瞧,却怎么看都看不够,哪里舍得回去守空房,没想到盯着盯着酒劲上头他也闭眼睡着了...
赫衍渊心虚不已。
他翻身下床,摸出一方白色手帕:“宝贝快起来,下地走走散散气,别离开房间,外面还冷,刚出汗容易感冒。”
娇娇接过手帕无声的擦着汗。
身前的男人半跪在床上满眼心疼自责,抬手又摸出一张干净帕子,边用手给她扇风边皱眉道:“等着,我下楼给你烧桶水。”
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娇娇应声点了点头。
现在的状态确实要用水擦擦身子换个衣服才清爽。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
娇娇可算没有先前那么黏腻不好受了。
换下过分贴合身形的新娘服她整个人都瞬间轻快不少,
赫衍渊趁着空隙也迅速冲了一桶凉水澡。
这下子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他把楼上楼下屋子里的暖炉都插电开着,这是他最近自己做出来的取暖电炉,不再像之前那样需要烧炭烧煤,屋子角角落落里摆上几个她怎么走动都不怕着凉。
赫衍渊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麦乳精端上楼。
“宝贝,饿不饿?”
屋子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娇娇耳根发烫,摇摇头喝了一口男人搅温了的麦乳精。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气氛使得娇娇有些尴尬。
毕竟那是他们第一次抱着睡一张床上。
平时怎么搂搂抱抱他都没有做过任何太出格的举动。
亲亲是他们唯一做过的亲密事情了。
每次他都点到为止没敢太超出她的接受范围。
现在,经过刚才一遭。
娇娇发现赫知青盯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危险,像锁定猎物一样的炙热目光,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他这样盯过了。
以前三溪村总会时不时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
后来两人在一起就少了很多。
她不知道的是,某人以前是狠狠压制着对她表达爱意的一匹饿狼,当一只狼能随时啃上两口心爱的猎物解解馋时,心口那股子想将猎物生吞入腹的疯狂念想便稍微能克制些。
“宝贝...”
赫衍渊凝着她,俯身一点点靠近,呼吸粗重。
“我想亲你。”他低低说着,漆黑的眸中是浓浓的占有欲,周身弥漫了难以言喻的疯狂情愫,席卷她,侵入她。
他停在鼻尖两厘米的地方暗哑了嗓子问:“.宝贝...可以吗?”
娇娇不由屏住呼吸,眼睫上下扑闪。
她紧张的憋红一张脸,心底早已经方寸大乱一片空白。
女孩没应,赫衍渊直接凑了上去。
因为,她没躲就是没拒绝。
手中的杯子被强势拿走放在一旁桌子上。
双唇相贴那一刻,娇娇脑袋里‘啪’的绽开了烟花,她下意识微缩脖颈,下一秒,男人稍带粗茧的大手就摁在后脑勺掌控她,没了退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即刻拉近。
娇娇脖子敏感,那股酥麻的电流直接扩散到全身。
这个吻和以往急切入侵不同。
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缠绵。
身体紧紧相贴,娇娇浑身绷着,思绪完全跟着他的吻走。
倏地,他起身躬腰。
两只手臂轻轻松松将她正面抱起。
抬脚三两步,毫不留情的把她压在了玫瑰花瓣上。
挥手,一被子的花生大枣全都扫到地下。
吻变得又急又凶,不同以往的浅尝辄止,他忘我的亲她,碾她,热切的攫取着独属于她才有的馨香味道。
吻渐渐失态,顺颈而下,沿肩蔓延。
.....
“宝贝,喊我,喊我阿渊。”
“呜.....”娇娇眼尾沁着一层层水雾,朦胧中抬眼看他,眼瞳涣散,逐渐沦陷在他那张迷人的脸庞中短暂失了神。
“阿..阿渊”
“宝贝真乖。”赫衍渊奖励的吻细细密密覆上,嗓沙哑,近乎疯狂的低声轻哄,语调痴迷:“再叫,我喜欢,喜欢你喊我,很喜欢.....很喜欢......”
娇娇听眯了眼,空白的大脑哪还能做出反应。
他粗粗喘气,闷声轻`哼,两只手紧紧摁她入怀,脸埋进她颈脖,哑声乞求:“宝贝,求你,喊我。”
话落,娇娇脖子一痛。
下意识娇喊道:
“唔..阿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