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要打算杀你的?!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心里猛地一惊,是魏建?!
我一个滚翻身迅速爬了起来,转过身一看,只见魏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雨衣,头上的雨帽严严实实地盖着他的脑袋,静静地站在门口,雨衣上的水不停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了一摊小小的水渍。
他并非只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同样身着黑色长雨衣的身影。
得想办法跑!我的心念如电般一闪,不由仰头看向了还未安装窗户的窗台,刚想提醒一下振堂叔,就看到窗户外猛地伸了两根铁管进来,稳稳地架在窗台上,直直地对着我和振堂叔。
那似乎不是单纯的铁管!我的身子瞬间僵住,屋外的天空猛然一亮,一道闪电如利剑般划过,“轰隆”,屋外再次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震得我耳心阵阵发麻。
就在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见窗外有两个打扮相同的黑衣人手里端着两支长枪,冷冷地站在窗台外,帽檐上的雨水不停地往下滴着。
糟了!我们被围住了!我缓缓地把头扭向门口,看向了魏建。
魏建站在门口,缓缓地将雨帽朝后翻了过去,露出了他那张阴森可怖的脸。
他面带冷笑对我说道:他们之前都找错了方向,其实根本不用那么麻烦,花了那么多无用功,只要把你小子给盯死了,自然就能找到李振堂!
他身后的那两个人见状,也伸手把头上的雨帽朝后翻了过去,将脸露了出来,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我。
一看到他们的脸,我的心猛地一紧,那是傅文正和那个七哥,不由在心底暗道:今天这麻烦可大了!
“汪汪汪”,狗蛋昂首朝前走了两步,张大了嘴巴,朝着他们疯狂地嘶叫着,和屋外的暴雨声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声响。
振堂叔坐在被褥上,手里举着枪,只是死死地对着魏建,身子纹丝未动。
魏建斜睨了一眼疯狂吠叫的狗蛋,抬腿就大步走进了屋。
一见有人走了进来,狗蛋不顾左前腿的伤痛,猛地冲了上去,一跃而起,张嘴狠狠地咬向了魏建。
哼!畜生 !魏建轻骂一声,身子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直接一个手刀迅猛地劈向狗蛋的脖子。
我看得大惊失色,这是我第一次目睹魏建出手,这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狗蛋!我连忙心急如焚地喊道:小心!
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魏建的手掌狠狠地劈在了狗蛋的脖子上,只听见“咔嚓”一声,狗蛋的脖子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脆响,接着一个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脑袋耷拉在一边,再也无法爬起来了。
它嘴里痛苦地低咽着,鲜血从嘴角汩汩地流了出来。
狗蛋!我撕心裂肺地喊道,猛然站起身朝着魏建就是狠狠的一拳打了过去。
魏建脑袋朝后仰了仰,轻巧地躲过我这全力的一拳,右腿一抬,跟着一脚就凌厉地踢向我的肚子。
我身子敏捷地一侧,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右腿,侧身猛地一沉,然后朝前一倾,右腿勾在他的左腿上一用力,“啪”的一声,把魏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紧跟着,我身子一翻,就骑了上去,“砰”的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魏建对此似乎毫无准备,这一跤把他摔得有些发懵,跟着的一拳又把他打得双眼似乎有些发花,一时间举着双手有些无措地防护着脑袋。
正当我咬牙切齿地再次举起拳头时,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在了我的额头上。
那个七哥走上前来,从雨衣里掏出了一把长管猎枪,对准了我的脑袋,使劲地戳了一下。
我憋着心中的怒火,停了手,但是仍然坐在魏建身上没有动。
“噗嗤”一声,傅文正在门外放肆地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老五,我说你小看了这小子吧?!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就站在我们身边,对着魏建说道:这小子的手可是黑着呢!他今天手里要是有刀,只怕你的喉咙已经被割开了!
我抬眼奇怪地看了傅文正一眼,心里想着:他把魏建喊做老五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魏建在我身下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双手用力一推,把我从他身上粗暴地推开了,跟着揉着脸颊狼狈地翻身站了起来。
那个七哥的枪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脑袋,我瘫坐在地上,含着悲愤的眼泪死死地望着魏建,心里怒火中烧:我他妈才知道狗蛋的名字没几分钟,他就杀了狗蛋!他居然杀了狗蛋!
呸!魏建摸着脸,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口水里似乎有些血丝。他恶狠狠地瞥了我两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扭头看向了振堂叔。
振堂叔脸色平静如水,举着手里的枪望着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一眼身子不停抽搐、低声呜咽着的狗蛋一眼。
魏建缓步走了过去,低头朝着振堂叔手里的枪看了几眼,然后手一伸,硬生生地从振堂叔手里把枪夺了过去。
振堂叔任由魏建把枪夺走了,也没有开枪,他只是放下手臂,仍然静静地坐着没动。
魏建仔细翻看着手里的驳壳枪,嘴里呢喃说道:这枪养护的挺好啊!看来李家还是藏了些东西的!
我听得心尖一颤,不由地瞥了一眼振堂叔坐着的被褥,心里暗暗道:对啊!振堂叔当初从李家地道里转移走的除了枪,还有手榴弹呢!这被褥下不会还有东西吧?!
看到振堂叔沉默不语,魏建似乎有些无趣,他放下手里的枪,伸手递给了傅文正,然后看着振堂叔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李——建——堂——!振堂叔说话了,他一字一句地读着魏建本来的名字。
不不不!魏建摇着头说道:你弄错了,我不叫李建堂,我叫——魏建!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李建堂这个名字!
振堂叔淡然地说道:你不用否认,不管你叫什么,你身体里流的都是李家的血!
魏建似乎笑了一下,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四处找你是干什么了?!
振堂叔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这才说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了!不要再把李家带上了,把肆儿放了吧!
把他放了?!魏建嘴巴一撅,瞥了我一眼,似乎考虑了片刻,怪笑着说道:放过李家,不是等于我这么多年都白忙活了?!
李家现在除了那几间房子,已经一无所有了!二叔家里对我们的恩怨也是丝毫不知,没有必要再把他们牵连进来!
一无所有?!魏建直愣愣地盯着振堂叔说道:不是还有一个铜盒子的吗?!又怎么会是一无所有?!
听到魏建提起李家的铜盒子,我不由望向了振堂叔。
铜盒子?!只见振堂叔嘴里轻轻呢喃道,眉头紧紧锁成了一团,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脸上带着深深的痛苦,写满了内心无法言说的煎熬。
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花从眼角溢出,如珍珠般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留下了一道悲伤的痕迹。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那提起铜盒子的话语,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刺痛。
片刻之后,振堂叔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空洞而迷茫,犹如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他神情木然地看着魏建,问道:难道你也想要那个铜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