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盘，吸筹，砸盘……
    每秒钟完成上百次交易的高频量化软件，在一天之内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操作。
    几十个账户里的资金开始滚雪球一般增加。
    极度亢奋中。
    收盘了。
    华丽的演出戛然而止，所有人才从一种莫名亢奋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
    “老板……”
    耿小强吞了口唾沫，轻声说道：“咱们手里的筹码不多了。”
    “嗯。”
    张杨慢条斯理的答应了一声：“去楼下找老朴说一声，让他去找三星集团的大股东借一点。”
    老朴是这家证券公司留任的一位高级代表，在这一行里是老资格了，人脉很广。
    “筹码砸完了可以借嘛，去融券，借到了筹码之后……明天开盘之后继续砸。”
    三星集团最大的股东是保险和基金，只要给足8%的融券费用，他们都是很乐意把手里的筹码借出来的。
    耿小强赶忙点了点头，吐了吐舌头：“原来股票还可以这样玩，老板，你真厉害。”
    “原来没有筹码也能砸盘嘛？”
    看着耿小强眼中深深的崇拜，张杨拿起了桌子上凉了很久的咖啡，把咖啡杯举了起来。
    喝一杯咖啡。
    张杨发出了一声轻叹：“这一杯……敬我们曾经拥有过的良心。”
    郑义默默的点了点头。
    金玄美看着那些股票账户，人早就傻掉了，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张杨，用智商超高的大脑努力思考着。
    她似乎想要凭借有限的金融知识，把这些账户的收益率计算出来，可是怎么也算不清。
    不过就算按照最保守的估算，这些账户里的资金量，大概在两星期内就会翻倍。
    又是一阵死寂过后。
    陈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忽然大声娇嗔了起来：“你离我远点呀……真是的……今天晚上不许碰我！”
    张杨看了她一眼，懒懒的说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嘛？”
    陈静想了想，无奈而又诚实的说道：“没有。”
    每一个屠龙的少年，最终都会变成恶龙。
    或者死。
    郑义和耿小强假装什么也没听到，而金玄美明亮的眼睛，却在张杨身上转来转去。
    可是陈静很快担忧了起来，轻声说道：“咱们这样搞，会不会被这里的监管机构调查？”
    张杨淡淡的说道：“这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
    张杨用眼角余光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金玄美，接下来的事情无关股票也无关金融，而是关于政治。
    而政治是博弈的最终形态。
    晚上。
    金府。
    监察厅当然不会来找张杨的麻烦。
    只会装聋作哑。
    微风徐徐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再一次走进了金府的张杨受到了极大的礼遇。
    宽敞奢华的会客室里。
    张杨和在野大佬李石对坐闲谈，反倒是身为主人的金检察官只配在一旁端茶倒水。
    临海来的中资财团，就这样与即将分崩离析大韩在野社团，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忽然之间。
    这个由律师，检察官，医生，牧师以及最保守精英组成的在野社团，补上了最大的短板。
    这致命的短板叫做“钱和金融”。
    “请。”
    随着李石端起了青花瓷的茶碗，张杨也将茶碗拿了起来。
    轻松而又愉悦的氛围中，在野大佬似乎看到了东山再起的希望，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看上去。
    这位在野大佬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一支针对高净值客户的私募量化基金将会发行，而这支基金每年的收益率是很稳定的30%。
    “基金净值是可以做的。”
    在李石和金检察官面前，张杨十分彬彬有礼的说道：“30%的收益率足够高了，一定能吸引到很多投资者。”
    李石认真的听着，很快便点了点头。
    而对金融不怎么懂的金检察官，也开始努力的思考着，这一系列操作中的水到底有多深。
    终究是智商超高的文阀精英，很快就把这笔账算明白了。
    “就是说……”
    “你拿了这些客户的钱，给了他们每年30%的利息，然后去股市里赚到了远远超过30%的利润。”
    张杨点点头，笑着说道：“30%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把收益率提高到50%，甚至80%。”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用这些客户的钱拿去炒股，我们的证券公司，每年可以赚到超过3000%的暴利。
    李石点了点头，首先表示了认可，毕竟东山再起，重新执政是需要很多钱的。
    金检察官一哆嗦，忍不住用母语爆了粗：“阿西吧！”
    终于。
    这位文阀世家出身的高官，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和一群大韩精英们，会在选举中惨败给了那些华尔街回来的亲米派。
    “原来是这样！”
    此刻金检察官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也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不甘，相貌堂堂的脸都涨红了。
    或许。
    金检察官看到了那些赢得了选举的政敌，此刻正聚在一起举杯痛饮，肆意嘲笑着他的愚蠢。
    张杨假装没看到，轻声细语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李公，我想……申请一些合法持枪的许可。”
    在野大佬很快点了点头，看了看金检察官。
    金检察官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情很容易办到。”
    张杨点点头。
    因为在首尔这种地方，警员平时上街巡逻或许不会配枪，可银行，证券公司和金融机构的保安是一定会配枪的。
    并且这是合法的。
    顿了顿。
    张杨很快又提出了今晚的第二个要求：“李公，我想见一见三星集团的长公子。”
    “拜托了。”
    李石并没有犹豫，点头说道：“好，我会尽快安排，三天之内就会有答复。”
    似乎对这位在野大佬来说，把那位财阀大公子叫出来见个面，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多谢李公。”
    随着张杨拿起了茶杯，将价值昂贵的龙井茶一饮而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心中却又骂骂咧咧了起来。
    “财阀大公子是吧？”
    给你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小爷就只好换一种方式，来跟你谈一谈合作的事了。
    这时房门打开了。
    盛装打扮的金夫人，带着漂亮的文阀乖乖女，把丰盛的韩餐，烤五花肉，还有必不可少的烧酒端了进来。
    气氛变得更加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