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淼牵了牵嘴角扯出一点笑回头,“你吃晚饭了吗?你要是没吃,我去做……”
“这束花是一个姓白的男人送的。”连承隐打断溪淼的话:“他听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后很气愤,把花扔到地上就走了。”
“他是你男朋友?”
连承隐说的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已经是肯定的了。
溪淼没想到送花的人竟然是白锦云,把花抱起来想扔进垃圾桶,看到花中的卡片又顿了一下。
“舍不得?”连承隐冷笑。
“没什么舍不得的。”溪淼把花扔进了垃圾桶。
白锦云,她的男朋友,确切的说是几天前已经分手了的前男友。
溪淼跟白锦云从初中就开始同班,一起上了京海市最重点的初中。
因为他们的成绩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和第二,有时玄妙第一,白锦云第二,有时候则反过来。
因着这个关系,两人熟悉了起来。之后更是一同考上了京海市最好的高中,成绩依旧是你追我赶。
白锦云温柔体贴,溪淼像所有青春期的少女一样被他深深的吸引,直到两人一同收到b大的保送名额后,溪淼告白。
溪淼也是告白之后才知道白锦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青梅竹马秦臻臻。
溪淼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大学毕业晚会上白锦云终于答应了她的追求跟她交往。
所有认识的人都觉得溪淼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但只有溪淼知道,白锦云之所以会答应跟她交往,不过是因为秦臻臻前一天在公众平台官宣了恋情而已。
她喜欢了八年的人,期待了八年的恋情,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份别人拿来赌气的筹码而已。
溪淼收回飘远的思绪,打算去厨房煮碗面条吃。
她加班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连承隐抓住溪淼的手腕,“其他我不管你,但在我们维系这一年的婚姻关系期间,我不希望有任何男人介入我们这段关系。”
“你要是想跟你的男朋友复合,那也等一年以后。”
“我跟他不可能复合。”溪淼转动手腕挣扎,没能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放手!”
连承隐不放。
“你喜欢他,但他不喜欢你?”连承隐看溪淼的反应就猜到了个大概,冷笑着啧了一声,“眼光真差。”
溪淼闻言身体一僵,挣扎的手腕停了下来。
连承隐说的没错,怎么会有人真的喜欢她这样的人呢?
也确实没有人喜欢她。
连承隐看到溪淼的面色中多了一抹脆弱的苍白,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我是说你眼光真差。”
溪淼一怔,愣愣的看向连承隐,没懂他话里的意思。
“喜欢谁不好,喜欢那么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你也是活该被甩。”连承隐松开溪淼的手腕,“我没吃晚饭,多做一点。”
溪淼愣愣的进厨房煮了两碗鸡蛋面条,凉拌了一个青笋丝端上餐桌。
吃过晚饭,溪淼收拾好碗筷,自己洗漱好,站在连承隐的房门口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连承隐的房门。
“门没锁。”连承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溪淼握住门把手抿了抿唇拧开。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的暖灯,连承隐的靠坐在床头,手上捧着一本书正在看。
暖色的灯光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一圈暖融融的光晕,让他原本白皙的容色多了一丝暖意,弱化了他神色间总带着的一些凉薄和厌世。
溪淼走进卧室,双手交握在身前,有些局促的捏着手指,“那个……”
溪淼有些难以启齿,内心里有许多的不确定,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连承隐拿过书签夹到书里转头看溪淼。
他戴了半框的黑色眼镜,洗过的头发有些细碎的遮盖在前额和眉眼,挡去了平时的尖锐和刻薄,多了一些清冷和俊逸。
溪淼一怔,一时看得有点呆住了。
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半框眼镜就是男人的黑丝。
“好看吗?”
溪淼呆呆的点头。
好看的。
“好看就过来看。”连承隐把书放到一旁对溪淼勾了勾手指,“过来。”
溪淼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蛊惑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连承隐的身边。
“不是……我……”溪淼一惊连连后退两步,脸变得滚烫,看都不敢再看连承隐,转头就落荒而逃,“我……我没事,你早点休息。”
溪淼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敢搓自己的脸。
啊啊啊啊!!!
太丢脸了。
她竟然看连承隐的脸看得出了神。
但是……刚才的连承隐真的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溪淼从前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颜控,可连承隐刚才的好看未免也有些太犯规了。
所以不是她的问题,是连承隐长得太好看的问题。
换做别人看到连承隐刚才的样子,肯定也会看出神的,说不定还比她更花痴。
溪淼在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自己,心绪总算平复一些,随即又想起自己去找连承隐原本的目的,又有些懊恼起来。
“叫你犯花痴,该问的话都没问。”
溪淼耷拉下眉眼有些丧气,踢掉脚上的拖鞋走上垫子,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溪淼惊愕的回头,连承隐推开房门,双手抱臂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睨着溪淼。
溪淼有点结巴,“你……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扶我。”
连承隐伸手,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溪淼看了一眼他的腿上前扶住他的手。
溪淼本来是想扶着连承隐回他自己卧室的,结果连承隐往前走,直接进了她的卧室,还坐到了她的床上。
溪淼想到自己刚才看连承隐看的出神,脸上才平复下去的温度又烫了起来,根本不敢看连承隐,“你有什么事吗?”
连承隐没说话。
溪淼问完没得到回答有点疑惑的转头看连承隐,瞬间对上了连承隐看她的目光。
溪淼慌乱的转开视线,脸上的温度更烫了,心里擂鼓一般,有种连承隐的眸光要在她身上灼烧出一个洞般的煎熬感。
连承隐到底在看什么啊?
溪淼的心又慌又紧。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熬了。
可她偏偏又没有勇气问连承隐到底在看什么,更不敢转回视线跟连承隐对视。
忽然,一道热意扑到了溪淼的耳廓上。
溪淼身体一紧,愕然转头,唇便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