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弹？怎么可能？？？”张擎岳瞳孔微微一缩。
操作员手脚麻利地调开了可见光和远红外侦查视频回放。
画面截取关键帧后，那个不明事物仍然模糊一片——
速度太快了，甚至超过了摄像头的捕捉速度！
但是，不明事物形貌中隐约可见，尾部喷涌的热浪！
远红外视频也佐证了，刚才来袭的物体，有着极高的温度！
苏夏心头一沉。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应该是之前驻守大汉市军区的同胞，被污染了。”张擎岳神情凝重：
“甚至，他们有意识地在防范我们进入，现在整个大汉市，都是他们的领地。”
话音未落，另外3台侦查无人机中，有2台也迅速被击毁。
“还好……这1台安装了小型反雷达干扰装置。”邵郑总指挥解释。
“之前3台喷涂了光学隐形油漆，看来他们的监测手段主要是雷达。”
苏夏若有所思。
邵郑总指挥拨通了一个卫星电话后挂断，转头看向张擎岳：
“特制的反雷达蛟龙小型核动力潜艇已就位。”
最后1台无人机孤零零地飞行在大汉市中，将地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原本的繁荣景象已经一片萧条。
地面上偶尔可以看到几个活动着的人。
但他们已经不能叫做是人。
浑身伛偻，皮肤发青，脖子两侧甚至长出了模样古怪、深深下陷的皱褶。
他们的脖子已经退化，脖颈连接着一个鱼一样的脑袋。
无人机继续向前侦查，直到来到漩涡边缘。
漩涡边的江岸上，布满了不少简易的帐篷，中间围出了一片巨大的空地。
似乎是祭坛。
甚至运来了几块巨石，上面刻画着拙劣的简笔画。
似乎是一个遮天蔽日的生物，模样介于鱼和蝾螈之间，背部和手臂上是恐怖的鳍刺，一排排森然如刀。
“感觉像是在祭祀。”张擎岳皱眉。
江岸边，一名长满白色胡须的深潜者，带领着一群族人，正在进行着盛大的仪式。
“得快点阻止他们了。”苏夏突然打断了他们的思考。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幅画面，他的心脏就开始怦怦直跳。
似乎身体本能地对那壁画上的东西，感到恐惧。
现在的画面结合之前9527的话语，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深潜者信奉的，是一个叫做大衮(dagon) 的旧日神灵。”
张擎岳点头：“好。”
在面对诡异这方面，苏夏比他更有经验。
他抬头看了看天，铅灰色的天空中乌云密布。
豆大的雨点飞快地落了下来。
开始下雨了。
……
很快，苏夏和几名特种部队成员踏入潜水艇，向着河道中心逐渐下潜。
这还是苏夏第一次进入潜水艇。
但此刻，他有点坐立不安，根本无心观看潜水艇的内部构造。
汉江和它的源头长江，都即将进入枯水期，但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所有人的心头均沉甸甸的。
天象的变化，既不利于他们的行动，也给他们带来了点不好的预感。
进入汉江后，水流开始变的湍急而浑浊，幽深的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
“按照位置测算，现在应该距离漩涡还有3公里。”潜艇驾驶员汇报着情况。
苏夏再次从潜水艇的镜头中观察，水体变得一片漆黑。
“就近找个地方登录吧，我建议不要靠近漩涡了。”苏夏提议。
“好。”驾驶员快速掉转方向，朝着岸边逐渐靠去。
雨幕之下，1个人影快速攀爬上滩涂。
“周围没人。”郭子，部队里那个33岁的老哥，通过对讲机发言。
剩余4名成员迅速登上滩涂。
他们快速移动到附近的一个掩体。
苏夏斟酌了一下：“这次的任务修改一下：
我们找到合适的地点，击杀祭祀，阻止他们的祭祀行动，摧毁祭坛区域。”
几人纷纷点头，他们快速向着祭坛方向移动。
“呱！呱！mrgllll glrrm gl!”
意义不明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似乎充满了愤怒。
不好！被发现了！
苏夏转头，一个矮个子深潜者大叫着，手里拿着触头，朝着他们冲过来。
郭子猛地一枪，干净利落地将其毙掉。
蓝色的血液喷溅出来，洒了一地。
苏夏快步上前，看了下深潜者的中枪位置。
和人类的心脏位置倒是差不多。
确认这一点有利于明确他们接下来攻击深潜者的哪个部位。
“快走！这些家伙很团结。”苏夏赶紧动员起所有队员行动起来。
郭子哥回头看了眼苏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快步跑到苏夏身边，一把将他抱到了自己背上。
“你跑的太慢了。”郭子低沉的声音传来。
行吧……苏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果然，郭子哥背着他居然跑的比他自己一个人还要快上不少。
这就是龙国特战部队队员的实力吗？爱了爱了！
苏夏索性四处打量，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所幸一路上，似乎再也没有发生其它状况。
初步估计了下位置，苏夏示意郭子将自己放下来。
“我们进入那栋楼，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狙击。”他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大厦。
原本的江景大厦楼道里充满了腐臭味。
苏夏捏着鼻子抢在前面走了进去。
如果他受到了污染，至少还有技能可以恢复。
如果这些人受到了污染，他就爱莫能助了。
大楼里没有电，他们只得爬楼梯上楼。
郭子哥再次迅速地将苏夏甩到自己背上。
苏夏：我不要面子的吗……
几人快步来到9楼。
这里的高度已经相当不错。
幸好，楼道里一路上都没有发现深潜者的踪迹。
看来这些家伙还是更喜欢待在水边。苏夏沉思。
郭子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边。
从背包中取出反器材狙击步枪，他迅速摆好。
十字准星迅速定位到了那名长满白色胡须的深潜者祭司。
细看之下，那哪里是什么胡须，分明是一条条可以蠕动着的触手。
郭子哥只觉一阵恶寒。
祭坛上，深潜者祭司正带领着一群年轻的深潜者，向着巨石上的简笔画跪拜。
这些深潜者似乎都没有穿衣服，不着寸缕。
“mglrmglmglmgl”
它们嘴里吐出着意义不明的词语、怪异的音节。
然后，他们站了起来，脖子两侧的褶皱扇动着。
歌唱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宏大。
不好！苏夏眼瞳微微缩小——
作为从大汉市里逃出来的人，他深刻知道，这是深潜者们将要唱歌了。
听到歌声的人，会迷失在其中，成为深潜者的族人。
“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他放开嗓子，唱了起来。
同时，飞快将隔音耳塞塞入几人耳朵。
邵雪松等人也跟着唱了起来——
他们也看过苏夏的直播，如今这两首歌已经传遍了龙国的大江南北。
似乎隐隐有种光芒在他们身上闪耀着。
这首歌之下，他们心悸的感觉消失了。
似乎很有效。
郭子哥再次快速锁定深潜者祭司。
他不再犹豫，一枪射出。
高速飞行的子弹传来恐怖的破风声。
准头相当不错，这枚子弹在那名祭司的胸前打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它应身倒地。
深潜者祭祀仪式的合唱戛然而止。
年轻的深潜者们悲痛地围了上去，似乎群情激愤地想要找出凶手在哪里。
“得手了！”郭子哥一脸得意。
苏夏皱着眉头，他总感觉：这一切的进展，是不是太顺利了？
为何，他的心跳的更加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