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如此主意,怕是觉得我挡了他们什么路,洛珩君觉得好笑。自己现在面上不争不抢,怎么李稻聚总想要来干涉她的后续计划,就真的那么想先各位一步离开?
“主子,您往后多加小心。墨希晨短时间内虽会更加信任我,可李稻聚他们毕竟拥有更多的实权,难免得他重用。”
这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只要那几个人手上还有实权,即便他在墨希晨眼中料事如神,也有颇多顾忌。
“陈陵游还是没有拉拢你的意思?”她拿起棋子,开始与自己博弈,“若是没有此举,过些时日我便派人动手。”
她手上有陈陵游一定会倒台的证据,能够存亡多久,都看他自己选择。
拉拢?玉扬回想片刻,道出事实。陈陵游不仅不拉拢,反而比其他人更能打压自己,似是迫切希望自己能离开东宫。
可即使他多次恳求墨希晨,都未能如愿。陈南阳数次进入东宫,都是想取代玉扬的位置,未能得手。
简直荒唐,洛珩君一瞬气笑,陈家的人对自己有什么本事真是没个定性,总觉得谁都低他们一等。
“那我这边就让人开始动手,你在东宫那边多多当心,”她嘱咐道,“别为了一点儿消息,让自己折损,懂得取舍。”
“属下明白,定不让主子担心。”
嗯,且谈到这里,你去找墨希晨吧,也许还能破坏掉别人的一桩美事。
玉扬隐隐猜到是什么,告退出了檀英院后立刻找下人问了太子的位置,急忙去寻。
其实洛珩君还想再多说两句,让人别太自责,尽力即可。可她不能多说,每次与人交谈她都防着自己哪句话戳中了当初的事。
当年她救下玉扬便是无心,之后也没料到缘分促使他们多次相见。每次都很巧,她救下了他。
她女子的身份也不曾暴露,直到她右胸中箭那次,后来羡之他们说她危在旦夕,幸有一江湖郎中,正好救了她。
她不知详情,只是自从那时起,玉扬就跟着她,说他那条命,全归她用。想取,随时可取。
这些年她给他的任务,他都完成的很出色。她让他打入东宫,他成了玉扬先生;她让他成为太子的心腹,他便得了人全部信任。
人应当有情爱,应当懂仇怨,这是她一向秉承的想法。可是她不想让玉扬一直心怀愧疚,所有都只是巧合,她总那么说。
“去把眠竺请过来吧,”她揉了揉眉心,叫了柏元,“正好让她应付这几日余韶稚的得意。”
不论洛云昔今日能否得到墨希晨青睐,余韶稚都难免得意,后院里她若是不提前吩咐,眠竺恐怕想不到那层。
……
眠竺随着柏元很快到了檀英院,正逢人新的棋局刚刚开始,便站在院门,等人吩咐。
洛珩君注意到了她,抬手让她进来:“来的正巧,坐下与我下一局吧。”
她很大方地将优势方让给眠竺,自己开始走白子。
拿起棋子,眠竺手心渐渐出汗。她无法断人此举是否为再次考验自己,不敢掉以轻心。
因此洛珩君每次落子果断后,都能注意到眠竺反复观察情势,生怕出错。
可到底眠竺棋艺不敌,落败。她立刻行了礼,说着自己不足。
“下棋讲究的不是紧张,我若真想考察你什么,可用之事还多着,不必用棋,”洛珩君收拾残局,“该放松时就放松,别让你那能力被自己遗忘。”
其实这一局中眠竺有多次机会可以稍微扭转局势,只是次次出错,造就了现在的败局。
见人稍稍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洛珩君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说出府上现在正发生的事。
“太子来了你应当知晓,所以余韶稚他们的计划已经开始实行,”她单刀直入,“无论结果如何,近期她们如果挑衅你,先忍下这口气,往后自然会有你报仇之日。”
洛彬奚也会如此,她深谙此事,人每日去往军营,所为不就是取代自己在军中声望?可那几个刺头,怎么会服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小少爷,终究是白日做梦罢了。
“眠竺清楚,此后可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她急切立功,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
后院中事,及时通知我即可,切勿妄动。
是。
……
墨希晨确实不住看洛云昔,他见过人几次,都是在墨言柒身边跟着。此时与往常不同,她比他印象中要乖巧许多。
“殿下,”玉扬来的正巧,将人思绪拉回,“您吩咐属下的事,已经办妥。”
比起此二人演的好戏,他显然更在乎玉扬那边的情况。再三确认人办好了他要的事,便不在多留,直接离开。
彼时洛彬奚还未反应过来,洛云昔先行送别:“臣女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