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秉持这份心再说吧,”她挪动位置坐在墨瑞依身边,目光与人同落在那说书人身上,“公主尽力为民,臣尽力助您。”
这也算她再次给出保证,告诉人她一定会辅佐她上位。她们早就知晓对方太多秘密,是密不可分的合作伙伴。
“那便谢过太傅了。”
墨瑞依眼神并未挪动,她也愈发觉得安心。洛珩君能一次次坚定立场,这对她是好事,她至少有兵权在手。
而往后的日子里,她多多用心,做出些政绩,总是可以得到一些文臣的支持的。方丞相眼下也算得她半个人,虽不是全心为她,可也绝不会让墨希晨这样的昏君上位。
如此,也算得上是我的人吧,她细细聆听那故事,让自己再次走入剧情中。
……
腊月初六来得很快,洛珩君彼时跟在墨希晨身边迎众人回京。她透过为首的人去看杜衡,见人尚且平安,与人对了眼神便扭头去盯着洛彬奚,对人那身位稍有不满。
按理来说,即便洛彬奚此时有再大的功勋可言,也应当走在杜衡后面。毕竟明面上人与洛熙淮同为主帅,如何论也应当齐肩前行,而不是让他一个先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先行。
“他这位置,似是不太懂事,”墨希晨顺着她的视线看见洛彬奚,不由皱眉,“如今也是个上过战场了的人,怎么连礼仪都会忘?”
他其实不觉洛彬奚此举有什么不妥,只是他现在要按照玉扬说的那样,牢牢抓住洛珩君的心思,这样才能握住人手上的东西。
这让他必须与人相同立场,站在洛珩君的角度去看待大多事,而不是以他自己的视角。
因此他很快就意识到洛珩君即便是离开了洛府,依旧对洛府上的人存有不满,现在洛彬奚风光地纵马走在杜衡眼前,无疑会加深人那份厌恶。
“殿下言重,洛彬奚此战据说有不小功劳,骄傲些也在所难免,”她又看了两眼洛熙淮,情绪隐藏得很好,“洛将军能得如此一子,怕也是要吹上一阵子了。”
所以她会让人知道自己手上握着一些东西,不说让人忌惮自己,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招惹她。
“怎算得重?洛彬奚不知礼仪这是不争的事实,洛将军养出如此不知分寸之人,确实值得好生吹嘘,”他愈发觉得人是有包容心的,居然会觉得此事关系不大,“我容国怎么说也是多国进贡之大国,有这样的小将军,也真是丢脸。”
洛熙淮率先走到墨希晨他们身前,微微颔首:“臣此行不曾辱命,带诸位将士凯旋归来。”
“洛将军此战甚勇,彰显我朝男儿本色,”墨希晨也给了他几分面子,只是对洛彬奚便没那么大耐心,“听说小将军也颇得民心,现在看确实不假。”
听得人如此夸奖,洛彬奚还以为自己是要得什么奖赏,正欲上前两步答谢,却被洛熙淮拽在身后不得上前。
旁人可能听不出的,洛熙淮听出了,太子此言分明是在说彬奚不知礼义廉耻,居然敢走在主帅前面。
也怪杜衡此举做的不妥,偏偏到进京时落了他们两步,不然太子此刻也不会说他们什么。
瞧这出好戏的人颇多,方琅玕也觉有趣,只是他没掺和进去的意思。昨日李重楼到他府上问要不要防着洛熙淮时,他们便商定绝不与人靠近。
现在局势不说错综复杂,至少洛熙淮是绝对不会与陛下同谋。倘若人真的也存着为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的心思,就不可能拖着这场早该结束的剿匪之行。
所有官员心里都应当有数,出京的他们早在十一月初便可回京,而今多拖了一个月,其心难测。
又多周旋几句后,洛熙淮把焦点转移到洛珩君身上:“听闻珩君秋猎取得魁首,为父未能……”
洛珩君及时止住话茬,提出那鲜少有人知晓之事:“洛将军还是与我划清才好,毕竟我已从族谱除名多日,担不得洛将军半分关心。”
此时说出这件事是她考量后做出的选择,碍于众人眼前,洛熙淮自然不敢找她什么麻烦,而她手上也有圣旨,人只要逼迫她什么,她即刻便能用到秋猎中的赏赐。
即便想过自己离开京城后许多事会不受自己掌控,可洛熙淮依旧没能料到人居然会做出这么离经叛道之事。
“没有我在场,你这所谓的分离应当是不作数的,”他维持着面上的和气,压下怒火,“倘若对为父有意见,我们私下再说。”
“劳洛将军操心,我先前已寻着了洛氏族中长辈,这想做的事,怎会做不成呢?”她丝毫不退步,铁了心要把事情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