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不久,周立术回到了厅堂,闻着厅堂里的浓重血腥味,他虽皱了眉,却也没说什么。
“那么便说定了,四月三十,我会带云倾回来入周家族谱,”洛珩君重新绑好匕首,“以后周家的执掌权,归云倾所有。”
“如此大开杀戒,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她正欲离开,人突然开口道。
“在您眼里是大开杀戒,可在我眼里,不过尔尔。我从战场上回来,您也知道,边疆血土,不差这么一二十人。”
她不再多做废话,与羡之一同离开周家。
此夜确实充实,她不仅解决了周家执掌权,也报了云倾原先的流言之仇。该牵扯其中的人,只剩郑亦琬一人。
“主子,现在回洛府吗?”
“去郑家,与我们的亦琬小姐好好聊聊。”
……
郑亦琬正于梦中沉溺,却听下人报得洛珩君前来。她匆匆起身下榻,待梳妆整齐后,已有两刻钟。
“不知洛太傅深夜前来所为何事,”虽有困倦,可面对洛珩君,她还是不敢懈怠,“倘若有什么需要亦琬相助,太傅大人不妨直接开口。”
她紧张地攥着帕子,总该不会是自己让人散播谣言一事被发现了吧。且不说这才一日,就算真被发现了,她也可以推到周景松那个无耻之徒头上。
想好解决法子,她也没那么紧张了,尽显大家风范,问人到底所为何事。
“亦琬小姐还是太紧张了,”洛珩君笑道,“本官所为之事,亦琬小姐应该再清楚不过。”
“还请大人明说,亦琬糊涂,不知大人所说何事。”
眼瞧着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洛珩君也不与她多废话,指尖不断敲击着桌面,将白日内城内谣言说出。
而郑亦琬如计划中的那般,将一切都推到了周景松头上。
她以为如此就能搪塞洛珩君,至少人不会因为此事就终结他们的合作。云绵靠不住,她已发觉,自然不能再将洛珩君踹开。
“哦?是吗?”洛珩君上下打量她两眼,笑出了声,“看来亦琬小姐不知本官方才去了趟周家,处理了一些事。”
她轻声道:“周景松已经死了,死在本官手上,还是本官的下人将他丢出厅堂。他腹部被匕首刺了数次,均为本官所做。”
郑亦琬明白人这是在敲打自己,也暗恨周景松的不中用,到底是没能拖住洛珩君太长时间。
“怎么看起来亦琬小姐脸色有些不好,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洛珩君明知故问,“先前听说亦琬小姐与他私交甚好,莫非听到好友辞世,亦琬小姐伤心至极?”
“大人说笑了,亦琬与他虽有牵扯,却算不得多,只是偶有来往罢了。”
对于洛珩君来说,人否认与周景松的来往确为笑话。她记得周景松那人迷恋郑亦琬已久,可到头来换不到人一句惋惜,倒也是可笑的。
她们相视而坐,郑亦琬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虽为四月下旬,可她仍觉寒冷。
“太傅大人?”她试探道,“难道您觉得这是我做的?”
“郑亦琬,你无需同我维持这副面貌,”人挑破她的伪装,“正如你原先说过的,我们什么人,彼此心里清楚。”
“那就直说吧,也为大家省些事。”
“我洛珩君不介意将谣言坐实,”人瞬间拔出匕首,横在她的脖颈处,“张扬跋扈,说的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