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君走进华思杏的厢房内,看到对方已沏好了茶,她不免有些惊讶。
“华姨怎知我今日一定会来?”她坐在华思杏对面,伸手摸上了眼前的茶杯,“此茶滚烫,想来应当是刚沏好不久的。”
“昨夜沐安半夜三更才回到驿站,说是你不肯在别院停歇,他若独自留在那儿又觉得太过冷清,便回来同我说了你几句,”华思杏示意她尝尝新茶,“既然沐安在驿站,你身上又有陛下的旨意,便不会不来。”
洛珩君抿了一口新茶后,轻笑道:“华姨推断的确实在理,只是珩君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沐安兄,而是见您。”
“见我?”
华思杏没想到她来到驿站的目的竟是如此,面上惊讶难掩。
她不曾想过珩君的目标会成了自己,唇边淡淡笑意此刻都化作了无奈。她心中清楚,大抵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且应当是与她有关的。
“可是什么极重要的事?”她关切道,“若是被陛下得知我在京城,我即刻离开便是,只要不会牵连到你就好。”
她已听沐安说过,陛下从珩君处知道了她与以檀的关系,自然会对这种事有所怀疑的。
洛珩君失笑:“华姨您不必担心,事情没那么严重的。若真说起来,还算有些好笑。”
听她这话,华思杏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人耳语一番过后,她才知道事情始末。
原本对珩君的关切,此刻也都成了对此事的无语。
她记得明明留了信告诉予洲自己会来汴京,怎么予洲还会如此心急?现在闹到了陛下耳中,她在京中能去的地方可就更少了。
“这事应当尚未闹大,华姨您无需问元叔什么,”洛珩君轻声道,“既然陛下让我不必声张,又有意与南疆建交,至少说明云国那方还不清楚此事,也就不必着急。”
“那你岂不是不日便要离京?云倾的婚期将至,你可否赶得上?”
“陛下也是顾及到云倾的婚期,故而准我八月再离京。”
“如此倒也是件好事,无需你再来回跑。”
“只是我此次来见华姨,是想问您愿在此刻回,还是待云倾成婚后,由我亲自送您回去。”
“自是要替你娘见过云倾成婚再走,”华思杏毫不犹豫地说道,随即便觉失言,“我的意思是,既然云倾不久后便成婚,我总要亲眼见过再离开的。”
洛珩君知道即便华姨并未长期陪着自己与云倾,但人仍将她们当亲生子女般看重。因而她原先想的便是让华姨晚些时日离开,此刻有了华姨的话,也算是放心了些。
“我都明白的,所以方才已让人先行去往南疆,传话给元叔,让元叔放心,”她听到厢房外有些许动静,似是有人进了驿站,“华姨您先在此地独处片刻,我去去就来。”
她深知,外面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有一种情况——墨希晨已来到驿站,并就在离她没几步的距离。
华思杏让她多多当心,不要被墨希晨伤到。
听到这句话时洛珩君嘴角不由抽了抽,她和墨希晨如果真论谁伤害谁的话,墨希晨可舍不得伤害她。